就在僵持間。
蘇嬤嬤掀開了馬車車簾。
江挽清抱着小小,走下了馬車。
看了衆人一眼,面上帶着一絲歉意:“抱歉,讓大家看了笑話。”
而後,江挽清又對莫語說道:“給些教訓便是了,等會兒給他留一些看病錢吧。雖然我家夫君已經死了,卻也不是讓任何人都可以出言不遜的,日後,我不希望再有人開我夫君的玩笑。”
江挽清的視線,自始至終,沒有給周子顧一眼過。
不過她卻是能夠感受到,周子顧那熾熱的視線。
【咦~真的是渣爹爹啊!】
【上輩子,渣爹爹等了十幾年就回來了,怎麼這一次,才一年多的時間,就回來了?】
【我怎麼感覺,好多事情,都已經沒有按照上輩子那樣去發生了…到底怎麼一回事啊…真奇怪,好像…每次不好的事情,都是因爲孃親才化險爲夷了…】
【不過渣爹爹的傷,看着好疼啊…】
江挽清眼皮微跳,不動聲色地伸出了手,一把擋住了小小的視線。
莫語聽聞,朝着江挽清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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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從腰間荷包裏,取出了一錠銀子。
丟在了周子顧的身上。
帶着一些威脅的語氣:“這錢你就留着看病吧,放心,等會兒我會吩咐兩個小廝,擡着你去看病的。只是,日後莫要再冒犯我家姑爺了!”
江挽清同莫語這話,可謂是滴水不漏。
任誰聽了,都只會覺得,他們是爲了維持興昌侯爵府和周子顧的臉面。
周子顧看着胸前的銀子,只覺得受到了侮辱。
他睜着眼,盯着江挽清,努力地張了張口:“江挽清!你仔細看看我,我就是你的丈夫周子顧!”
不等莫語後開口。
周圍的衆人,便是七嘴八舌起來。
“你這人怎麼這麼的不知好歹!人家都已經放過你了,你還提周子顧!”
“莫不是真的想要人家再廢了你雙手不成!”
“我看,就是在廢了他的雙手也沒用了,直接讓他變成個啞巴吧,不會說話,便不要說了。”
“難怪他是個瘸子,這麼找會找人晦氣。我看先前那條斷腿,也是找別人家的晦氣,才叫人打斷了腿的吧。”
衆人看着周子顧,都生起了一抹怒意。
莫語更是朝着身側的兩位護衛吩咐道:“你們擡着他去藥堂看看腿傷去,順便讓大夫給他看看腦子,我看他腦子的傷,更嚴重一些!”
周子顧聽聞這話,瞧着朝自己走來的護衛,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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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扒開了自己面上留着的兩根龍鬚發?
連忙開口道:“江挽清!你看看我的模樣!我就是你夫君啊!”
只可惜,一開始,莫語便是對準了周子顧的臉,去揮的鞭子。
那幾道鞭子,直接抽得周子顧一道道紅痕。
再加上滲出來的那些鮮血,別說看不出來面前的人是周子顧了。
哪怕是看着,便已經是有些嚇人了。
莫語朝着兩位護衛揮了揮手,一臉的不耐煩:“還不將人拖走!”
說罷,莫語又朝着周子顧,丟出了三錠銀子。
不耐煩地說道:“若是想要出來訛錢,也不必如此,我多給你一些錢便是了。”
周子顧瞧着對方扔來的三錠銀子,頓時間氣笑了。
兩位護衛,一左一右的拖着周子顧的手。
正準備離開之時。
“都給我住手!”
一道帶着怒意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衆人向着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興昌侯爵府的周老夫人,不知何時,已經從府上出來了。
她帶着幾位老嬤嬤,走向了江挽清一行人
瞧着周老夫人的出現,周子顧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兩位護衛便也停下了動作,站在了一旁。
周老夫人是周子顧的生母,不管自己兒子變成什麼模樣,自然是可以一眼就可以認出自己的孩子來了。
當週老夫人瞧着周子顧如今一身血悽慘的模樣,頓時間心疼起來了。
這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啊,向來是手中寶啊。
頓時間,周老夫人朝着周子顧快步走了過去。
高呼一聲:“我的兒啊!究竟誰將你打成了這個樣子來!是誰!”
周子顧被周老夫人攬在了懷裏,
周老夫人瞧着周子顧斷了的雙腿,心裏一陣心疼。
又看着周子顧臉上的傷,頓時間眼淚流了下來。
她想要伸手觸摸周子顧臉上的傷,又怕會弄疼了周子顧。
心中一陣心疼夾雜着恨意。
江挽清瞧着這一幕,挑了挑眉頭。
她還以爲周老夫人不出來了呢。
不然她這獨角戲,唱着可不好玩。
想到這,江挽清便抱着小小,上前了幾步。
帶着一絲詫異的語氣,捂脣說道:“母親莫不是因爲思念夫君,以致於魔障了不成?夫君早就死了啊。”
周老夫人瞪了江挽清一眼。
有些殺氣騰騰的目光:“是你!打傷了我兒?”
江挽清還未回話,周圍的衆人,卻是忍不住爲江挽清開口了。
“周老夫人,您是不是年紀大了,也不記事了?怎麼亂認兒子?”
“你兒子早就死了啊!”
“你面前的,不過是一個傻子啊,怎麼有亂認兒子的啊。”
…
周老夫人聽到這些議論聲音。
忍不住大吼一聲:“我自己的兒子,難道我還認不出來嗎!這就是我兒!”
江挽清蹙起了眉頭,開口問道:“可是婆母,若是這地上躺着的是夫君,先前辦喪事,棺材裏躺着的人,又是誰?”
周老夫人指着周子顧,看向江挽清:“先前死掉的那個,臉都毀容了,又怎麼確定是我兒?你仔細看看你面前的這個人,他纔是我兒的模樣啊!”
一旁的蘇嬤嬤卻是出口諷刺道:“周老夫人如今說,毀容的不是姑爺,可是先前葬禮之上,您是那麼的篤定,那個死掉的毀容男人是姑爺。
如今,擺在面前的這個已經毀容一臉血,看不清容貌的男人,您怎麼就又篤定,他是姑爺了呢?”
蘇嬤嬤話音落下,江挽清便又接着質問:“是啊婆母,你要不再仔細看一看,可別又認錯了夫君。
而且,您先前跑過來時,還沒看清地上這人的容貌,就好像已經知道他是夫君了,莫不是,您一早就知道了,夫君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