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擡手摸了摸少女的腦袋,“你呀,從前只管闖禍,都是芝麻小事,現在,竟然敢議論朝政,這些話,在外邊是絕對絕對不能提及的,知道嗎?”
“爹爹,女兒從前是任性調皮,但女兒不傻,這些話,不是和什麼人都能說的。”
沈淵又嘆了一聲。
一邊覺得女兒懂事了,一邊又覺得她還是和從前一樣,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早知道,當初幹嘛退婚,直接嫁給蕭承璟不就好了?
現在不上不下,非要偏幫蕭承璟,真是叫人頭疼。
接連兩日。
沈清墨都去看柳雲成,他人也好了不少。
兩人閒談時,都避開成親這件事情。
等沈清墨走之後,柳雲成盯着倩影消失的門口發愣,連柳老將軍進來他都不曾發覺一樣。
“雲成?”柳老將軍坐在一旁,看他這個樣子,心裏很是難過。
自己的兒子,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雲成這是非娶沈清墨不可。
可,沈清墨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總不能去搶人!
柳雲成的眼神空洞,又有些陰鷙,他看向父親,“父親覺得就璟王,他能成爲未來的儲君嗎?”
柳老將軍不知他如何要忽然說這件事,只道:“便是宸王不行,璟王也不可能,他母妃是皇帝的痛腳,已經堵死了他成爲儲君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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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若要娶墨兒,只有一個辦法。”
怎麼忽然提沈清墨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墨兒肯定是讓蕭承璟迷了心智,所以纔會不肯嫁給我。”
“你說墨兒喜歡蕭承璟,可是當初,是她拼了命去皇上面前退親的啊。”
“父親還有很多不知情的。”
“那是?”
柳雲成躺下,有氣無力的樣子,“父親不必說,也不必問,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柳老將軍一頭霧水。
可,孩子的神情,讓他心頭一跳,好似被魔化了一樣。
等柳老將軍一走。
柳雲成便叫來自己的貼身侍衛莫翡,然後親自將一封信交給了莫翡,“一定要親自交給四叔,絕不能落入外人手中,若有失誤,你自縊謝罪。”
莫翡單膝下跪,“主子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
“速去,不,還有一事。”柳雲成眼裏滲着寒光,“告訴四叔,不惜一切代價,就說都是父親的意思。”
不惜一切代價。
還說是柳老將軍的意思,這不是證明,他手裏的東西十分重要嗎?
莫翡眼神堅定,“是,屬下一定辦好。”
等莫翡一走,柳雲成又去找了莫翡的妹妹,莫玉。
“從今後開始,你就跟着沈大小姐,保護她的安全,並,若有任何異動都要告訴我。”
莫玉道:“沈大小姐身邊有侍劍,估計也不會讓我跟着。”
“你只管守在鎮國公府外,不讓她知曉便是。還有,若是有信鴿,或者可疑的人出現,必要時務必把人,或者信件扣下來,讓我看過之後再做定奪。”
“是,屬下聽命。”
“嗯,走吧。”
莫玉抱拳退下。
柳雲成虛弱的躺回牀上,望着窗外透進來的點點光輝,嘴角噙着一點笑意。
從小,墨兒不是都說過了嗎,想要的東西,就要去爭取!
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就要爭一口氣,就要沈清墨!
沈清墨回到府中。
沈清墨用鼻孔看她,冷哼道:“到底不是真的把我們當兄弟姐妹,哥哥參加秋闈考試,你都不送一送,反而是天天往長遠將軍府跑,如此心急,倒不如早點嫁過去好了。”
“與你何干?”
“從未見過,還沒過門就天天往別人家跑的,真是丟鎮國公府的臉面。”
“丟臉不可怕,可怕的是讓人丟命。”
“沈清墨,你,你什麼意思?”沈清秋氣的臉發紅,說得好像她會做什麼讓鎮國公府更丟人的事情一樣。
沈清墨也不與她爭執,這輩子,她會盯着沈清秋和林氏,還有沈宗懷,絕不會讓他們禍害鎮國公府就是。
如果他們還是不聽勸,不介意把這些人分出去!
回清墨院後。
沈清墨問侍書,“這幾日,他們一家三口沒密謀什麼吧?”
侍書道:“沈清秋的貼身丫鬟已經被我收買了,她如果有什麼動作,大小姐會在第一時間知道的。”
“只有一個不行。”沈清墨說着,跟侍書道:“還有林氏,甚至沈宗懷,如果他身邊的書童小廝也能收買的話,會更放心。”
“二公子身邊的人有難度,那小廝是孤兒,沒有人捏在鎮國公府手中。”
沈清墨點點頭,“嗯,倒也不必心急,一定要循序漸進,做到萬全,免得打草驚蛇,或者被人將計就計!”
“是,奴婢記下了。”
“林氏身邊的老嬤嬤是她自己親戚,先不必下手,等了解清楚之後,再做打算。”
侍書再次應下。
不知道爲何,近來大小姐忽然長了心眼,竟然開始懷疑林氏,連沈清秋,沈宗懷這些人她都不信任了。
從前,她可是對林氏一口一個母親的喊着,對沈清墨雖然算不上好,但,她可以欺負,卻不讓外人欺負的。
忽然,一陣撲閃翅膀的聲音。
沈清墨忙喊,“侍劍,是什麼東西?”
“大小姐,是黑鴿。”
侍劍應聲的時候,聽見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沒多會兒,侍劍就拿着一只黑色的信鴿進來。
沈清墨看它腳上有東西。
“這不是哥哥的信鴿。”她嘟噥着,侍劍已經把信鴿腳上的信條給了沈清墨。
沈清墨接過來,剛要打開,看綠黛,侍書、侍琴都在,便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是。”
衆人離去,順手給她關上了門。
沈清墨纔打開了信。
卿卿:思卿卿的第六天,姘夫敬上。
姘夫?
除了蕭承璟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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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竟然喊她卿卿,這不是夫妻之間你儂我儂的愛稱嗎?
越發的如麻了。
沈清墨拿着信條,看着在桌子上咕咕咕咕喫米糕的信鴿又氣又笑,“你這個小東西,怎麼會找到我家來的?”
肯定是蕭承璟,也不知道他訓練多久了,連信鴿都能準確的落在她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