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墨笑笑,說道:“嗯,時逢我母親逝世十七年,時常夢見她,所以去爲她祈福。”
“這好辦,你什麼時候去,我陪你去一趟便是。”
“不,我可能要在那裏長住一段時日。”
玉尋歡認真地思考,“你要住多久?”
“我也不知道。”誰知道蕭承璟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個孩子。
從知道懷孕那一刻起,她就沒往墮胎那方面去想。
之所以選擇雲安寺,是因爲她是那裏的香客,整個雲安寺的尼姑們幾乎都是她養活着。
她還知道,雲安寺的後山有一處十分僻靜,特別適合她居住,又不會影響寺廟的聖潔。
“不知道?”
玉尋歡看向殷樰,殷樰也搖頭,她也覺得最近的沈大小姐有些反常。
沈清墨點頭,“嗯。”
母親在她出生那天就死了,而林氏對她也都是虛情假意,奉行的捧殺。
所以,發生這種事情,她沒有人可以給她出主意,只能順其自然,先生下來再說。
“我,我覺得你好像有事,可以方便說嗎?”玉尋歡問道。
沈清墨看着男人一會兒,隨即別開視線,挑開馬車的簾子往外張望,“現在還不方便說。”
蕭承璟不在京城。
她知道,或許有一天,她極有可能需要玉尋歡的幫助,而懷孕這件事玉尋歡也會知道。
但,她現在還不想說。
“好,如果是去雲安寺,一個殷樰的確不夠。”玉尋歡沉銀了下,隨後看向沈清墨,“既然如此,那我也去雲隱寺,兩個寺廟離得近,相互也有個照應!”
“那豈不是會耽擱你的事?”
她十分感動,也覺得不妥當,這樣就欠了大人情了。
玉尋歡笑笑,他能有什麼事?
不過就是尋找聖女,小聖女而已。
找了這麼多年,才知道他們一家人上了京城,如今,又像是銷聲滅跡一般,無從尋找。
他整日窩在百花樓這等煙花之地,一身俗氣,還不如趁此機會去雲隱寺洗洗晦氣。
“閒人一個,打發無聊時光而已。”玉尋歡說得輕巧,懶洋洋的靠在馬車上,好似一個沒什麼心肝肺的人。
沈清墨笑着看他,“尋歡公子果然不同尋凡,一看就是闊達之人。”
“闊達……”
玉尋歡笑着,看沈清墨一臉認真的樣子,只覺得她倒是不如傳聞中那樣飛揚,那張昳麗的小臉,甚至有些軟弱可欺的樣子。
難怪蕭承璟這麼喜歡。
蕭承璟離開京城之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確保沈清墨的安全,否則,等他歸來,非得拔了他的皮!
扒皮!
多殘忍啊,虧蕭承璟那麼心狠!
“嗯,是應該闊達一些。”至少還有兩三年可活,“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沈清墨想了下,“過幾天吧,我還沒和爹爹說明。”
“好。”
玉尋歡剛準備動身,又坐回來,跟沈清墨說道:“那個謝金蘭,她近來都跟着百花樓的頭牌學着怎麼勾人男人。”
沈清墨眉頭微微一皺,“她學這個要去勾飲誰?”
“淺猜一下?”他眉頭微微一挑。
謝今安此前是準備拿她去投靠蕭景鈺,誰料她悔婚了,而且,他那雙腿就算治好,也會留下頑疾,走仕途是不大可能的了。
可一個接觸過權貴的人,他怎麼可能甘心回到貧民窟?
![]() |
謝今安不甘心,謝金蘭肯定也不會甘心的。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所以,他們所認識的權貴,能讓謝今安一家都同意謝金蘭去學下三濫的魅惑手段,自然是衝着舊主去的。
蕭景鈺……
呵呵……
沈清墨笑了笑,好整以暇似的,“她不會是想去勾飲蕭景鈺吧?”
玉尋歡道:“據我所知,她還在收羅蕭景鈺的愛好,所以一直粘着頭牌問了不少蕭景鈺的事情。”
“那頭牌什麼都她說?也跟你說?”沈清墨疑惑道。
一旁的殷樰清了清嗓子,說道:“沈小姐有所不知,百花樓是尋歡公子的產業。”
沈清墨驚訝的張着嘴,半響才落下。
難怪玉尋歡整日待着那地方,原來是人家自己的地盤。
驚訝了會兒,沈清墨八卦似的問,“所以,蕭景鈺在百花樓相好的是你們家頭牌啊?”
難怪那天她在百花樓都能碰到蕭景鈺!
玉尋歡點頭。
沈清墨問道:“那謝金蘭學得如何了?”
“還真是天生幹這一行的,她要是願意,我能把她捧成下一個花魁。”玉尋歡淡淡的說道。
這不免令人咋舌。
謝金蘭一個土狍子,學得都能當頭牌了?
可見是真的下了功夫。
“感興趣?想見識見識?”玉尋歡主動詢問。
沈清墨倒是十分好奇。
玉尋歡看出來,直接半推開馬車的門,同侍劍道:“掉頭,回百花樓,記住,停後門去。”
侍劍一愣。
看自己主子沒說話,只好應下。
不多會兒,馬車停下。
玉尋歡跳下馬車,殷樰也是,只有沈清墨不敢造次,乖乖踩着馬車,扶着侍劍的手臂下的馬車。
容洵帶着他們從後門而入,如入無人之境。
誰見了玉尋歡不低着頭,就差跪地相迎了。
等他們一行人進入百花樓之後,玉尋歡找了老鴇子來問話,知道這會兒謝金蘭還在睡覺。
玉尋歡笑笑,“不急,先喫個午飯。”說着,他看向老鴇子,“弄些清淡的食物爲好。”
他還記得沈清墨說她母親逝世十七年,要去雲安寺祈福,自然是想念亡母,食用清淡的食物較好。
“是。”
老鴇子看向沈清墨三人,心說不就是上次那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嗎?
恭敬的點了點頭,就連忙去張羅了。
用過午飯之後。
青樓裏的姑娘們陸陸續續都起牀了。
沈清墨在樓上,看到喫過午飯的姑娘們在後院各忙各的,練琴的、練舞的、練歌喉的都能湊個伴,倒也其樂融融。
還有些姑娘對詩句,耍寶劍,玩寵物貓,寵物狗的。
沒多會兒,她也看到了謝金蘭,她從前那黑粗的眉毛修得像細楊柳,穿着一身潔白的紗裙,隨意挽着的頭髮,透着幾分清麗。
走路,說話,言笑都與從前那個謝金蘭毫無干系。
玉尋歡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問道:“你是否覺得她如今也算個一等一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