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
玉尋歡十分的虛弱。
他看向雲姬,雲姬嚇得微微發顫,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奴家不明白,公子乃是神醫,爲何治不了自己?”雲姬遠遠的站着,很是心疼的樣子。
玉尋歡何嘗不覺得這很諷刺?
師父給他種的情蠱,他真的想了各種辦法,偏偏卻不能引出,也無法毒死這蠱蟲!
雲姬端着水盆靠近,“奴家知道公子看不上我,但,我只是想照顧你,至少這個時候你別拒絕。”
玉尋歡沒有說話。
他整個人都要疼成了瞎子,蜷縮在一塊兒,身子滾熱得厲害。
雲姬擰了帕子,爲他擦汗。
過了會兒,雲姬又去弄了許多的冰塊來,整個屋子就更冷了,她都差點把被子裹在身上。
玉尋歡卻又熱又疼,大汗如珍珠般滾落,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
雲姬還在不停的往屋子裏搬運冰塊,卻陡然看到玉尋歡端坐在牀上。
“公子?”雲姬有些不可置信。
從前,公子都會疼到天明,而現在……
玉尋歡看着自己的手腕,陷入了沉思。
“公子,你沒事了?”
雲姬的聲音將玉尋歡從深思中拉了回來,他看着雲姬道:“我今日才疼了兩個時辰,對嗎?”
還不到三更,他就不疼了。
“是,公子今日比往常疼的時間縮短了。”雲姬忐忑的笑笑,“是不是好的預兆?”
玉尋歡擰着眉頭,嚴肅的道:“小聖女出現了。”
“找到了?她在哪兒?”
雲姬很是莫名?
“雲姬,你出去。”玉尋歡下了逐客令。
“公子……”
“出去。”他擡頭,那雙狐狸眼定定的看着雲姬,“往後別讓我說第二遍。”
“是。”
雲姬頷首,即便放心不下,也還是轉身離去。
從前,公子嘗試着和她談情說愛,兩個人水到渠成的,差一點成事了。
但,就在她們準備深一步交流的時候,公子忽然心絞痛,手腕上長出了一根黑線。
從那天起,玉尋歡拒絕和她親近,讓她另尋良人嫁了。
爲了守在他身邊。
她成了百花樓的花魁,只賣藝不賣身,就是爲了有一個合適的身份,留在他身邊。
那時候,他說,手腕上的黑線就是情蠱,如果找不到小聖女,等這根線抵達心臟的時候,就是他喪命之時。
這麼多年,公子潛心研究情蠱,可依然沒有成效,蠱蟲還在他體內迅速的成長,越來越不講道理。
剛認識他時,一年發作一次,到現在一個月發作一次,越來越頻繁。
雲姬關上門之前都在想,他口中的小聖女找到了,是誰?
天際翻起了魚肚白。
沈清墨被綠黛喊醒,“大小姐,老爺已經起牀了。”
“好。”
她應了聲,立馬起牀穿衣,隨即朝住院奔去。
她趕到的時候,沈淵纔剛洗漱好,往主院外走。
“墨兒,你來做什麼?”沈淵覺得莫名,天都還未亮啊。
沈清墨哭唧唧的撲進沈淵的懷裏,“爹爹,我夢見母親了,她說她在下面很難受,一切都不順利,也沒有錢花……”
沈淵:“……”
怎麼會呢?
逢年過節,他從未忘記過玉新,一切花札,錢幣那都是往多了的給她燒去。
“墨兒,爹現在要去上朝,等我回來再說。”
這要是遲到,或者未到,他屁股都要開花的。
沈清墨點了點頭,“我就是想母親了,睡不着想着來找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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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沈淵拍了拍少女的肩,“爲父知道你想你母親。”
墨兒自幼就不曾得到過母親的疼愛,那林氏也不過是虛情假意,還用花生碎這些東西害得墨兒遭罪。
沈清墨點點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直到送沈淵出門,目送他上了馬車之後,才轉身回清墨院睡了個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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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之中,竟看到一個美麗的婦人,對她親切的笑着,朝她招手,喚她墨兒……
沈清墨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只覺得像是環繞在迷霧之中。
她走近一些後,那婦人說:“你喜歡璟王嗎?這個人不如交給我吧?”
“你是誰啊?”
“我是你母親啊……”
“母親……”
沈清墨猛然從夢中驚醒過來,還不曾回憶夢中的事情,就聽見院子裏吵鬧不已。
“沈清墨,是你害了我母親,你還我母親……”
是沈清秋的聲音。
綠黛聽見了沈清墨驚呼聲,所以這會兒已經到了牀前,緊張的問道:“大小姐你做噩夢了嗎?”
沈清墨點頭,問道:“她又來鬧什麼?”
“沈宗懷已經追去了農莊,沈清秋就在院子裏等你,剛開始侍劍攔着,後來,她直接撲在侍劍懷裏,說侍劍澱污她,嚇得侍劍不敢攔了。”
“呵,侍劍眼光纔沒有那麼差,會看上沈清秋。”
她穿好衣服,一邊往外走,一邊說。
剛踏進來的時間聽見之後,嘴脣的笑都壓不住,不免多看沈清墨兩眼。
沈清墨問道:“你一身武功打不過蕭七和殷樰,還打不過她?”
侍劍黑沉着臉,心裏是委屈的。
“殷樰呢?”沈清墨問道。
“不知道,應該是有事出去了?”侍劍說。
沈清墨也不管她,走出去的時候,就看到沈清墨叉着腰,滿臉的怒氣指着院子罵。
她本身長得挺可愛的,這樣罵街顯得格格不入。
沈清墨道:“你每次來都罵一通,有什麼用?你母親都去農莊了,你要實在捨不得,也跟去農莊不就行了嗎?”
“沈清墨,你到底搞了什麼名堂。”
“沒什麼,林氏自作自受而已,侍劍,她若真要倒貼,真要嫁給你,我就做主允了吧。”
侍劍一愣,“我我可不想娶。”
沈清秋氣的咬牙,“你憑什麼,還有你,你一個下人,還妄想娶本小姐,你失心瘋了嗎?”
侍劍道:“我娶誰都不可能娶你,二小姐別開玩笑了。”
“你……”沈清秋又氣哭了。
完全忘記她來是要給母親討回公道的。
等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後,纔想起來,越想越不服氣,越難受,巴掌就甩到了貼身婢女的臉上。
瑤琴捂着臉,委屈死了。
她要什麼時候才能逃脫這樣天天捱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