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
沈老夫人破天荒的出了她的院子,一家人除了林氏,整整齊齊的喫個飯。
“母親。”沈淵甚是激動。
沈老夫人將今日沈清墨帶神醫爲她診治的事情說了。
沈淵高興得眼眶都紅了。
這些日子不論是家庭,還是政治上,他都一直如履薄冰,看到母親如此精神,他真的覺得好欣慰。
對沈清墨又欣慰了幾分。
飯桌上,沈清秋說道:“爹爹,我也要去雲安寺,我也想去爲母親祈福。”
“混賬,你母親好好的,祈什麼福?”
沈清秋癟着嘴,“我想念母親,爲她祈福,讓她早日回府,我們一家人團聚有什麼錯?”
沈宗懷道:“秋兒,母親有她的錯,別讓父親爲難。”
“祖母……”沈清秋不理會哥哥。
反而是可憐兮兮的看向沈老夫人,“我這些日子也很不開心,也不順遂,就讓我跟阿姐去雲安寺吧。”
沈老夫人看向沈清墨,“你要去雲安寺?”
沈清墨點頭。
“阿姐一去就是一年,半年,沒有親人在身邊,怎麼也孤單了吧?”沈清秋像是爲沈清墨着想的樣子。
沈老夫人一聽,眉頭皺了起來,“你如何要去那麼久?”
沈清墨道:“我近來夢魘纏身,總是夢見母親在底下不怎麼安寧,所以想去爲母親祈福。”
她看着沈老夫人,十分的誠懇,“祖母,這件事我準備過幾日再和你說的。”
沈老夫人望着遠處,天已經黑透了。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良久道:“我如今最關心的是你和雲成的婚事,晚了我怕……”她怕這樁婚事會黃了。
墨兒可是退過婚,還在大婚當日拒成親過啊。
若是再退婚,真的不會再有地方接納她的。
沈清墨起身,對着她規規矩矩的福了下,“祖母,墨兒現在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會如從前那樣莽撞了。”
哪怕是抱緊蕭承璟的粗大腿,她也不會奢望蕭承璟這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
想到這裏時,她不免會去想前世,蕭承璟孤獨終老的事情。
也許,一生一世一雙人在蕭承璟這裏,也有幾分可能吧。
“你要做什麼?”沈清秋追問。
她要做什麼?
要讓鎮國公府好好活下去!
她睨了沈清秋一眼,“你若真有孝心,不是去雲安寺,而是去農莊,林氏就在那裏。”
“我,我知道,你阻攔我去雲安寺,是不是藏着什麼祕密。”
沈清墨懶得搭理。
她的確是有祕密,但,與她沈清秋無關。
沈淵揉着太陽穴,“沈清秋,你莫要再胡攪蠻纏了,你要去,便收拾包袱隨你阿姐去,但你若敢不聽話,與你阿姐找麻煩,你阿姐打你,你就受着,別回來跟我說!”
“好,謝謝爹爹。”沈清秋看向沈清墨,一臉的得意。
沈清墨微微一笑,“好。”她看向沈清秋,看來有些人真是覺得活膩了。
沈清秋得意的歪了下脣。
就沈清墨這種人,什麼時候受得了清靜的?
此去雲安寺,那兒青燈古佛,她怎麼會受得了?
要不是事出有因,她不信沈清墨會願意去雲安寺裏。
晚飯後。
沈淵送沈老夫人回去。
母子二人說起沈清墨的變化。
沈老夫人道:“比從前懂禮數多了,說話也客客氣氣的,唯獨對林氏、沈清秋和懷兒不怎麼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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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前最喜歡林氏。”沈淵說着又笑了,“林氏對她也是虛情假意,她現在變了也是情理之中。”
沈老夫人笑笑。
老嬤嬤給她遞上一杯清水,呷了一口放在茶几上,說道:“這些都能說得過去,她去雲安寺,要去半年甚至一年,你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沈淵陷入沉默。
良久後說道,“我對墨兒自幼沒怎麼管,是我虧欠她和玉新的,如今,她能這麼懂事已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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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沈淵繼續說道:“到時候我會抽時間親自去雲安寺看看。”
沈老夫人點頭,沒再說什麼了。
晃眼,沈清墨拜別沈老夫人,帶着殷樰、綠黛和侍劍出發。
剛走出大門,就看到沈清秋帶着瑤琴,還有一個護衛啓箋在大門口等她們。
綠黛抿着脣,輕聲道:“她還真要跟着去。”
沈清墨淡淡一笑,朝沈清秋走去時,似隨意的道:“沒事,她都不怕我害她,我有什麼可介意的?”
“沈清墨,你,你說什麼?”她抱着胸,“你,你敢害我,爹爹和哥哥都不會放過你的。”
後者瞥了她一眼。
就一個沈清秋,真的沒有什麼好怕她的。
“你真是,我若要害你,還要告訴你一聲嗎?當然悄無聲息的呀。”
沈清秋抱着胸,轉身進了馬車,“我纔不怕,我也有護衛,啓箋可是爹爹給我的護衛,他會保護我的。”
沈清墨深呼吸一口氣,一路上還要和沈清秋坐一輛車,真是噁心得很。
不止是想的噁心。
隨着馬車搖晃,她真的暈了,早晨喫的東西都給吐了個乾淨。
一定是肚子裏的小傢伙搞鬼。
從前她也不是沒有坐馬車繞山路過,今日卻繞的頭暈,還吐了。
“阿姐,你沒事吧?”沈清秋拿着滷豬蹄,小口小口,吃了一路都沒有喫完。
沈清墨擦乾了嘴角,看了她的滷豬蹄一眼,直接走出馬車,與侍劍坐在一邊。
騎着馬的啓箋瞳孔微微睜,隨即又恢復正常,假裝看不見。
大小姐的操作,他也不是第一天見,沒什麼稀奇的。
“主子,你,你還想吐嗎?”侍劍心口猛然一跳,與大小姐挨着坐,隨着馬車的行走,總會不經意的碰撞。
如果仔細觀察,他耳朵都已經紅透了。
沈清墨道:“不,沒得吐了。”
馬車之中,忽然傳來沈清秋的驚呼聲,“你個踐婢,竟然敢丟本小姐的東西。”
“我是沈大小姐的人,不是你的!”
沈清墨挑開馬車簾子,看到殷樰霸氣的攥着沈清秋的手腕,弄得沈清秋臉都疼白了。
殷樰慢慢鬆手。
沈清秋氣得咬牙,“啓箋,啓箋!”
啓箋聞言,眉頭的皺了起來,沈二小姐的事情真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