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着人去尋。”
玉尋歡承諾道。
侍劍感激的點了下頭,眨了下眼。
最後,是柳雲成和玉尋歡二人將侍劍擡上了馬車。
回到鎮國公府之後。
玉尋歡立馬告辭,“若有什麼困難,絕不要怕麻煩,我一定會義不容辭。”
“謝謝你。”
“不必客氣,璟王他若知道,只會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提及蕭承璟。
沈清墨心口一陣酸楚。
今日,大街上,那些喜慶的產業都歇業了。
玉尋歡剛回到百花樓,雲姬就找了過來,順帶遞給了玉尋歡一只鞋,“這是在河灘上撿到的,看來殷樰姑娘應該已經順着溪流,屍骨無存了。”
“只有一只鞋子。”玉尋歡沉銀道。
雲姬點頭,略表難過的樣子,“是啊,可憐那樣一個高手,凶多吉少,哦不,應該是絕無生還的可能。”
“絕無生還的可能。”玉尋歡嗤笑了下,將鞋子丟給了雲姬,“既然是你找到的,那你過兩日就給沈小姐送過去吧。”
“爲何要過兩日?”
玉尋歡道:“沈清墨她這兩日已經夠疲憊了,整個人像是喪失了生命力一樣,像個苟延殘喘的空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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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是疲憊。
“就算是爲了璟王,我也應該照顧好她纔是。”
雲姬抿着脣,不知道說什麼。
一晃又三日。
侍劍恢復了不少。
他終於可以說話了。
“大小姐,殷樰她可能是掉下懸崖了。”他急切的將那日的情況說給沈清墨聽。
“大哥還有玉尋歡他們都帶人去找了,還沒有找到殷樰。”
侍琴道:“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這句話很有道理。
但,對沈清墨和侍劍而言,就是一句寬慰人的話。
這麼多天過去了都還沒有消息,殷樰肯定吃了不少的苦了,她或許還在什麼地方等待救援。
可他們遲遲找不到。
這幾日,她也同大哥出去找過,可,走太多的路後,身子也不利索,甚至有了見紅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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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外。
一派熱鬧。
但這種熱鬧不同於嬉戲,連奏樂都是悲傷的,嗩吶聲,聲聲催人淚。
侍琴說道:“今日,璟王殿下的屍骨下葬,”她哽咽了下,“可惜他無後,連皇陵都進不去。”
她的哽咽聲,引得沈清墨眼眶一陣發酸,淚花在眼眶裏打轉,只得擡頭看天。
好久好久才憋了回去。
侍琴並不清楚沈清墨和蕭承璟之間的關係,只是覺得這位戰功赫赫的王爺,就這麼戰隕了,着實可惜。
沈清墨一身素衣走出了清墨院。
途中,她看到了盛開的山茶花。
白白粉粉的,她摘了一朵,插在沒有頭飾的鬢間。
侍琴道:“這簪花簪得好,在墨發間顯得清麗。”
這幾日,大小姐不施粉黛,鬢間也沒什麼頭飾,爲侍劍的事情傷神不已。
這會兒簪了一朵淡色的山茶花,倒覺得有了幾分精氣神。
走出府門。
沈清墨看到蕭承璟的送葬隊伍剛露了頭,道路兩旁還有不少自覺爲他送行的百姓。
蕭承璟……
她心裏默唸着這個人的名字。
想着他往日的音容笑貌,總覺得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是因爲她重生,改變了原本的軌道,害死蕭承璟的嗎?
她很難否決。
蕭承璟出征前一晚,他們耳鬢廝磨過,他也明確的表示過,只要他去邊境,皇上就會把父親,哥哥放回來。
她侍琴就站在大門前,注目着他的棺木緩緩前進。
侍琴道:“璟王殿下去了,匈奴人還不知道怎麼欺負我們邊境的百姓。”
說着,侍琴的聲音很是哽咽,竟拿着帕子擦眼淚了。
沈清墨的眼淚也在這一刻繃不住,滾落了下來。
眼淚模糊之中,她看到爲蕭承璟端着靈牌的少年郎,他長得十分周正,眉眼間和蕭承璟有些相似。
這個人她認識。
就是她前世怨魂飄蕩時,偶爾看到過幾次的十二皇子蕭景行。
前世,蕭承璟就是退位讓賢給了他。
此刻,蕭景行哭得稀里嘩啦的,一邊端着靈位,一邊哭得抽抽。
一邊走,一邊喊:“二哥,一路走好,二哥,景行送一程了。”
人羣裏,許多百姓也忍不住落淚。
那紙錢滿天的飛舞。
棺槨經過鎮國公府門前的時候,沈清墨摸了摸鬢邊的山茶花。
她眼眶又酸,淚眼模糊的直視着送葬的隊伍。
蕭承璟,我來送你了。
她雙膝跪下。
侍琴也隨她一起跪下,直至蕭承璟的棺槨過去之後,百姓們紛紛起身了,侍琴才起身攙扶,“大小姐,璟王殿下已經過去了。”
沈清墨哽咽着,說不出一個多餘的字。
她轉身回府之前,看到了沈宗禹和柳雲成的身影,只微微頷首,便和侍琴回去了。
傍晚。
沈宗禹纔回來,他直奔清墨院,看到沈清墨微紅的眼眶,一揮手讓婢女們全部退下。
“從此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頓了頓,他說,“和柳雲成儘快成親,好好過日子吧。”
沈清墨剛要開口,沈宗禹道:“父親,祖母他們也爲我挑選了姚尚書家的嫡女,墨兒,我想看到你成家,我才放心。”
“你是哥哥……”沈清墨有些不解,“你成親之後,我再成親不是嗎?”
沈宗禹張了張嘴,看着那張昳麗的笑臉,微紅的眼眶,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兔子惹人心疼。
他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我擔心你不成嗎?”
還有,她和柳雲成都知道那個祕密,她到底什麼時候才和他說?
沈清墨沒有答應沈宗禹的那些擔心。
翌日清晨。
沈清墨是被侍琴的嘆息聲吵醒的,她聽見侍琴埋怨又下雪了。
起牀後。
剛洗漱好,沈宗禹就來了,還讓廚房端了早飯來。
一切都是沈清墨愛喫的菜餚。
但這一次,沈清墨卻喫得很艱難,因爲那些菜都讓她有些反胃。
她的孕反應是好了許多。
但,特別油膩的菜,以及魚類還是讓她喫不下。
沈宗禹放下了筷子,“多久不見,妹妹的飲食都變了麼?”
“嗯。”
“那你現在愛喫什麼?”
侍琴道:“大小姐現在喜歡清淡一點的食物,有時候還饞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