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鈺王殿下,貴妃娘娘的意思是王爺府裏總要有女人,纔不會讓人懷疑。”
新管事太監叫霍邱,他戰戰兢兢的說道。
不讓人懷疑?
呵呵,沈家的人怕是都知道他不能人道了吧。
“懷疑?”
蕭景鈺走向霍邱,“懷疑什麼?連你也敢來嘲笑本王?”
他咬牙切齒的走向霍邱。
霍邱立即跪下,“奴才不敢,只是娘娘吩咐的,奴才不敢不傳話。”
遲疑了下,霍邱又道:“如果王爺不喜歡娘娘賜的,不如換一個?”
“換一個?”
這狗東西到底要做什麼?
蕭景鈺看着霍邱,有些不明白。
霍邱說道:“這幾日經常有個姑娘來求見王爺,奴才見王爺你心情不佳,一直未有通傳。”
“老子現在對女人不感興趣!”
提及女人,他就對沈清墨恨之入骨。
“這個,這個人說她認識璟王,還說她今後一輩子都要伺候鈺王殿下您,您若是不肯見,她一定會一直來求見的。”霍邱如實說了。
認識他?
蕭景鈺問道:“叫什麼?”
“她說是叫謝金蘭……”
謝金蘭是什麼東西,沒聽說過,蕭景鈺大手一揮,“本王統統都不要。”
霍邱一臉爲難,“娘娘說,如今很艱難,請鈺王殿下一定要謹言慎行,絕不要闖了禍。”
“她有了老十七,我死活她還管顧嗎?”
霍邱道:“娘娘的意思是,若鈺王殿下隱瞞好一切,將來登上高位,十七皇子也長大了,他的兒子也是王爺你的兒子,你一樣可以成爲萬萬人之上……”
他的聲音越發的小。
華貴妃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他不知道,但他要在鈺王府裏討生活,事事都要小心。
“母妃還想用這些話來哄騙本王嗎?”蕭景鈺覺得可笑。
霍邱抿了抿脣,“奴才斗膽,但也不一定是騙王爺呀,十七皇子還小,且喜愛舞刀弄槍,學識這些比不上鈺王殿下您萬分之一。”
真的嗎?
母妃也真的會這麼想嗎?
他還有機會去爭嗎?
蕭景鈺有些迷茫,最後說道:“告訴母妃,我一直都是她最驕傲的兒子。”
霍邱垂着頭,面色尷尬,好在蕭景鈺看不見。
斟酌後,霍邱開口問道:“那王爺,娘娘賜的美人?”
“那就留下吧。”
既然是做掩飾的,就沒道理不要。
四天後。
大雪徹底融化。
沈清墨剛一起牀,就聽見綠黛來說,“二公子他出門了。”
“哥哥知道嗎?”
綠黛搖頭。
沈清墨深呼吸了一口氣,也顧不上頭飾沒有插好,直接往沈宗禹的院子去。
“哥哥……”
急步中,她推門時,門從裏邊大開,她撲了空。
“啊!”
“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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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清墨以爲要摔個狗喫屎時,一只大手將她撈起來,直接撲進了硬邦邦的胸膛。
沈清墨的臉、頭都被砸得生疼。
甚至有幾分眩暈。
“墨兒……”
她搖晃不穩,乾脆扶住能抓着的人,她知道是哥哥,“啊,好疼。”
她靠着沈宗禹扶着腦袋,也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去撫肚子。
沈宗禹臉色慘白,生怕她出事,完全忘了男女大防,抱着她問,“墨兒,你沒事吧?”
他緊張得說話都緊張了許多。
嬌軟在他懷裏,這一刻,他的心臟怦怦狂跳,怎麼也壓制不下來。
沈清墨扶着腦袋,稍退兩步靠在門框上,“我,我沒事。”
“對了,哥哥,沈宗懷出門了。”
她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看着沈宗禹,看得後者心跳更加的不穩,像是要跳出喉嚨一樣。
雖然他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妹。
可,他的身份,不應該對妹妹動心。
一邊懊惱,一邊止不住的喜歡,這種感覺很讓人抓狂。
如果沈清墨細心的話,就會看到,哥哥的耳廓都泛起了一層緋紅。
他垂首,“我知道,你放心,我讓人盯着的,絕不會出錯。”
“哦,那就好。”
沈清墨舒了一口氣,只要沈宗懷不去把沈清秋接回來,那她就還能隱瞞着。
“你來找我,就是因爲這件事嗎?”
沈宗禹緩解尷尬的問道。
“嗯,我心裏害怕。”
“你還知道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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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墨看着哥哥,“哥哥,你,你怎麼這個時候還揶揄我。”
沈宗禹嘆了一聲,“那你怎麼不相信哥哥,我說過會保護好你,會幫你解決這些麻煩,你還急衝衝的跑來,萬一……”
他看了看沈清墨的肚子,想着玉容可能在通房那邊,怕人聽見,便道:“萬一受傷怎麼辦?”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
是啊,她該穩重些,就算跑過來也節約不了多少時間。
沈清墨也深呼吸了一口氣,“可以過個安穩年了。”
兄妹二人閒聊幾句後,沈清墨又問道,“官府那邊有消息了嗎?我是說殷樰……”
沈宗禹搖頭,“沒有找到她。”
“所以,除了那一只鞋子……”
沈宗禹點頭,“你別擔心,我一直讓人去尋找打探着,一有消息,第一時間就會告訴你。”
“嗯。”
殷樰那麼高的武功,在蕭承璟死了那天,她其實就可以回到璟王府,亦或者遠走他鄉。
但她沒有。
她選擇繼續跟着她,結果爲了救侍劍,屍骨無存……
沈清墨的心裏多少是很愧疚的,不斷的期望她還活着。
一晃。
便是除夕。
除夕那天,鎮國公府不如往年熱鬧。
往年,她以爲林氏是個好母親,所以對沈清秋,沈宗懷也沒那麼刻薄。
一家人還能和和樂樂的過個快樂年。
而現在,格外的冷清。
而現在,林氏在農莊。
沈清秋被她囚在了雲安寺。
沈宗懷去錢呂樓找夢姑娘瀟灑了十多日,回來過年也格外的安靜,倒也沒生事端。
這個年,除了燃放煙花鞭炮時熱鬧了會兒,主打一個安靜。
沈老夫人喫過年夜飯,給孩子們發了壓歲錢後,只覺得格外清靜,不免感嘆。
林氏也就罷了。
怎麼連秋兒都不回來過年。
偏生兒子不覺得有什麼。
大過年的,沈老夫人也不想多生事端,便告辭回她自己的院子去了。
沈淵與沈宗懷、沈宗禹多喝了幾杯酒,父子幾人暢聊,也不提那些掃興的話題。
“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禹兒、墨兒的婚事,還有宗懷你的學業。”沈淵感慨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