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宋南笙的質問，周子顧笑出了聲。
只是那聲音，多少充斥着幾分涼薄。
“若是沒有證據，我又怎麼會說出口？”
聽着這話，宋南笙的瞪大了雙眼。
她從未同別人有過，怎麼會懷別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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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爲何周子顧又會說，他有證據？
宋南笙張了張口，連忙說道：“不可能！我肚子裏的孩子，定然是你的孩子啊。”
周子顧臉上不見一絲從前的柔情，卻是冷聲道：“上一個孩子，你能保證不是那個死去的夫子的？你們二人都赤身躺在了一條被子下，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你自己能相信自己的話嗎？
至於你才流的這個孩子，我雖然不知道是誰的，可是我知道，絕對不會是我的！
我就說呢，我們除了慕笙那個孩子，之後那麼多年，怎麼就沒一個孩子了。可是你一回興昌侯爵府，這肚子裏的孩子就一個接一個，原來，都不是我的種，所以才能懷得那麼快！”
宋南笙頓時間氣笑了。
只覺得這話從周子顧嘴裏說出來，是那麼的氣人。
這就是從前說，非自己不可的周子顧？說一輩子只愛自己的周子顧？
如今卻是將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話，都對上自己了！
宋南笙咬了咬牙，眼中帶着一絲受傷：“周子顧，你怎麼能如此懷疑我？我生下慕笙後，就傷到了身子，這件事你也不是不知道，至於後面，那是因爲我找了神醫，所以才能容易有孕！你究竟是怎麼說的出口，我懷的孩子不是你的？”
宋南笙自問，除了周子顧，她就沒有第二個男人過。
雖然那個夫子是意外，但是夫子從未碰過自己，周子顧懷疑她，她也是能理解呢。
可是後面那個孩子，周子顧憑什麼還要懷疑自己。
宋南笙心中只覺得委屈極了。
自己好不容易盼望來的孩子，卻被自己生父，如此的不待見。
瞧着宋南笙如今還故作不知道，想要隱瞞的模樣，周子顧只覺得可笑至極。
便回懟道：“因爲大夫早就說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你說說你，你的孩子能是我的嗎！”
宋南笙聽聞，瞳孔微縮。
似是有些不相信，下意識地說道：“怎麼可能…你若是不育，慕笙怎麼來的？後面的孩子也確實是你的孩子啊？你找了大夫問過了嗎？”
周子顧緩緩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暗中找過幾個大夫了，都是同樣的說辭，所以，你肚子裏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是我的。”
宋南笙緊緊蹙着眉頭：“你既然不能有孩子，那慕笙呢？還有小小？你總不能說，這兩個也不是我的孩子吧？”
周子顧解釋着：“慕笙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自然是我的孩子，小小…算算日子也是我的孩子，況且，江挽清整日在我母親眼皮子底下，不可能有意外。而且大夫所說的，我不育，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所以你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此刻，宋南笙心中，很想給周子顧看病的大夫，罵幾句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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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明明就只有周子顧這麼一個男人，肚子裏的孩子，怎麼就不是周子顧的了。
偏偏幾個大夫都是同樣的說辭。
宋南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努力地保持着平靜。
眼眸直視着周子顧：“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有你一個男人，你既知我對你的愛意，那你就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同別人的男子……再說了，我終日在興昌侯爵府，陪伴着姑母，我能找誰啊。”
聽宋南笙提起周老夫人，周子顧心中很是不悅：“你終日陪伴母親，怎麼就沒有發現，母親同外男私會呢！”
宋南笙一時語塞。
那誰能想到周老夫人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半晌之後，才默默說道：“那我也不可能，一十二個時辰守着姑母啊。再說了，她的佛堂本就不讓旁人靠近，誰能想到，她會同那人，在佛像面前做出……”
宋南笙都不好意思說出後面的話來了。
周子顧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如今，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周子顧沉默了半晌。
便說道：“娶公主殿下，我是勢在必得的。你之前做過的那些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畢竟，你陪了我這麼多年，又是慕笙的生母，以後，你就安心做你的二姨娘便是了。”
周子顧心中也是很猶豫。
憑藉着宋南笙兩次給自己帶綠帽子，早就應該該死的了。
可是，慕笙同她，到底是有一些感情的。
而且，宋南笙無名無分跟了自己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了。
猶豫之後，周子顧決定還是再給宋南笙一次機會。
宋南笙瞧着周子顧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笑出了聲：“你連問都不問我一句，便是給我和我的孩子們判了死刑？如今，你還要娶公主殿下進周家，亦是絲毫不考慮慕笙的安危。”
周子顧輕蹙眉頭，眼中有一些不耐煩：“我此生都不會有孩子了，慕笙是我唯一的兒子，也自然會將他的性命放在眼裏，我會保護好他的。你別再胡攪蠻纏了。”
周子顧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同宋南笙說不通關係利害的了。
而宋南笙，心中亦是對周子顧失望透頂了。
嗤笑了一聲：“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就像我從來不相信，你會一直真心待我一般，你說過的話從未做到過，你讓我如何去信你呢？”
周子顧嘆息了一聲：“宋南笙，我已經退讓了一步了，看在慕笙的面子上，我會善待你的，只是旁的，你也不要在想了。”
宋南笙心中只覺得無限悲哀。
也許，早在周子顧算計自己的髮妻江挽清的時候，她就應該料想到，自己的結局的。
連自己的妻子都能如此算計，又會是什麼好人呢？
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卻不肯三書六娉正大光明來娶自己。
一開始，便已經錯了啊……
宋南笙神情複雜，一直癡癡笑着，便是向着屋外的方向走了出去。
而愣在原地的周子顧，看着宋南笙離開的背影，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