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無奈搖頭,她現在真的覺得自家姑娘變的太徹底不是什麼好事。
夫君想起往事這般傷心,難不成她不該上前安慰一番?
最後還是趙品謙看不下去,開口從陸母的眼神下解救陸惜月:“我聽下人說,你有個表妹過來了怎麼沒見人。”陸母神情一頓,端起薑茶湯掩飾心中情緒。
“你們先聊着吧,我去廚房看看。”
沒等趙品謙留人,陸母便腳步匆匆出了正廳。
“乾孃這是怎麼了?”趙品謙望着陸母消失在拐角,察覺不對。
“我那個表妹啊,她……”
陸惜月幾句話概括了陶錦霜的行徑,聽的趙品謙一愣一愣的。
望着外頭的瓢潑大雨,趙品謙忽然有種與她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有個整天想害他的弟弟,陸惜月有個整天禍害人的表妹,不是同病相憐是什麼。
也難怪他們會成爲兄妹,想來是上天註定。
趙品謙看過來的眼神太過微妙,陸惜月眯着眸子,頓覺古怪。
她好像在裏面看到了同病相憐的感慨。
大雨滂沱直到中午才堪堪有轉小的跡象,喫完中飯,幾人各自回屋,蕭雲珩捧着玉牌送到陸惜月手上。
“給我的?”
她看着青年認真的表情,不禁錯愕。
“給你的。”蕭雲珩確定道。
陸惜月沒敢收:“這畢竟是王妃的遺物,給我收着,不好吧。”
蕭雲珩抓起她的手,將玉牌塞進她手裏,在她掙脫之際,將她手心合起。
“這不僅僅是一塊玉牌,也不僅僅是我孃的遺物。”他盯着少女星辰一般的眸子,鄭重道:“這塊玉牌可以號令三千暗衛,只要你需要,他們隨時願意赴死。”
陸惜月瞳孔一縮,下意識抽回手。
青年的大掌裹着她的手,沒有放開。
她震驚的擡頭,那雙湛黑的瞳孔中有她讀不懂的情緒。
“我不是把玉牌送給你,是請你替我保管。”料定她會拒絕,蕭雲珩早早想好了說辭:“玉牌在你手中,我一樣可以調動這三千暗衛。”
陸惜月驚疑不定的一顆心緩了緩,像是鬆了口氣。
蕭雲珩牽了牽脣角,笑容苦澀。
從前她巴巴貼着自己的時候,他不樂意,如今他想盡辦法靠近她,她卻不敢了。
大概這就是天道好輪迴吧。
陸惜月捏着玉牌,仔細的觀察,在麒麟的兩只眼上發現了端倪。
眼睛是可以動的!
見她要滾動眼珠,蕭雲珩出聲提醒:“麒麟眼動,暗衛必出。”
陸惜月立刻收回手:“你說的暗衛,不會就在這裏吧?”
玉牌的事情她當然知道,原文中曾經花費許多濃墨重彩來描繪玉牌的存在。
蕭雲珩也正是從拿到玉牌的那一刻開始真正的崛起。
只是她沒想到,能攪動無數風雲的玉牌,此刻竟然在自己手中。
突然有點不真實。
見她驚的睜大眼,蕭雲珩眼裏的笑意真切許多:“只要玉牌在,暗衛就在。”
“也就是說,那些人在這附近。”
青年注視着她,遂點頭。
沉默片刻,陸惜月握着玉牌,眼神複雜:“爲什麼讓我幫你保管。”
他自己保管不是更安全嗎。
想到曾經生出的不切實際的猜測,陸惜月耳尖一熱。
少女的眸子亮盈盈,比漫天的星空更加璀璨,蕭雲珩斂着眉,藏起眼底的晦暗神情,啞聲開口:“因爲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陸惜月只覺得心尖一燙,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中滋長。
她微微後仰,從青年的炙熱目光下退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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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幫你保管好的。”
其實,她還想問蕭雲珩爲什麼會願意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她。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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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的思緒逐漸清醒,驚訝過後,陸惜月長舒了口氣。
相比原主在文中的下場,她現在的處境簡直是她一開始想都不敢想的。
大反派最信任的人,那不就是心腹了麼。
這是不是說明,等他有朝一日回京城,她說不定能混個女官噹噹。
“鏡一。”
隨着青年開口,從院子外頭的大樹下跳下一個身穿青衣的俊秀青年。
“從此以後,你便是我夫人的護衛,你要護她寸步不離。”
青年點頭,以拳落在心口:“屬下領命。”
青年話音剛落,略一閃身,便消失不見。
陸惜月先是被憑空出現的青年震到,而後又被那句“夫人”震到。
少女眨巴着眼,呆滯模樣顯的十分可愛。
他忍不住笑出聲:“怎麼傻了。”
“那個鏡一是誰?”
她從未在原文裏見過這個名字。
“他是暗衛首領,三千人之中,他功夫最好。”這也是爲什麼他放心讓鏡一保護她的原因。
從拿到玉牌開始,他就知道,往後的日子不會再像之前那麼平靜。
陸惜月揚着眉梢,實在不明白他怎麼能用這麼雲淡風輕的表情說這些。
她很清楚蕭雲珩接下來要做什麼。
“統領暗衛的高手,來保護我這麼個無名小卒,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他跟着你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你不是無名小卒。”蕭雲珩露出不贊同的神情。
青年一張俊臉湊近,卷長的睫影下是烏眸湛湛,她甚至能聽到對方胸腔裏心臟的跳動聲。
她捂着心臟後退,可背抵着椅子,壓根退無可退。
蕭雲珩卻很沒事人似的,笑着站直,認認真真的重複剛剛的話:“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是無名小卒。”
他靜靜的盯着陸惜月。
陸惜月幾乎要頂不住他的目光,臉頰滾燙點了點頭。
擡過分了,頂着這麼一張好看的臉說這種話,這不是存心爲難她嗎。
好在她定力過人。
暗暗壓下心裏的旖旎,直到臉上沒那麼熱了,她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的情緒,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們是一家人,我說過,我會支持你的。”
倒也不用說什麼她不是無名小卒之類的,太亂人心智了。
蕭雲珩沒錯漏她面上的任何表情,脣瓣揚着心情頗好的點頭。
陸惜月收着玉牌,思來想去找不到合適藏的地方,最後找了根紅色的繩子串了起來,掛在脖子上。
冰冰涼涼的玉牌落在心口,觸着皮膚有些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