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只是幫忙弄一下頭髮而已,自然不至於臉紅心跳。
自從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陸惜月對待蕭雲珩,是越來越坦然。
喜歡一個人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這個人是蕭雲珩,她並不認爲動了心就佔據劣勢。
況且,她的目標是山川大海,金銀財寶。
感情而已,怎麼會成爲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不過趙品謙的這封信,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
“若是讓豐先生來替衛寧診治呢?”
“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蕭雲珩心中並不待見衛寧,當然,還有他的副使玄豐,只是陸惜月不想讓他們死,他只好把這份心思歇下去。
如今有這麼個機會能與陸惜月回雁南,還能讓她不擔心,他自然沒有反駁的道理。
隔天,陸惜月便帶着豐長笛來看衛寧。
終於見到身中火毒的病人,豐長笛內心着實激動了一把。
他是會解火毒不錯,卻是基於理論上的,從未真正實踐過。
前幾天也會看着陸惜月抓藥配置,想到她不計回報的教自己針法,到底沒好意思問出口。
衛寧半躺在牀榻上,穿着一件中衣,屋裏點着碳火,玄豐在一旁伺候着。
“陸姑娘。”一見來人,玄豐恭恭敬敬道了聲。
陸惜月頷首,帶着豐長笛走到衛寧身前。
“伸手。”她道。
衛寧詫異看了眼她身後的陌生老者,將手腕遞出來。
豐長笛在陸惜月的示意下搭上他的脈。
這一探,豐長笛暗藏興奮的眸色逐漸轉爲凝重,他沒想到這小子體內的火毒這麼嚴重,都快攻入心脈了。
良久,他收回手,複雜道:“幸虧他心脈受損,否則火毒攻入,神仙在世也難救啊。”
說罷,他又看向衛寧,觸及青年臉上駭人的傷疤,平靜道:“這小子運氣不錯,能遇上陸姑娘你,不然,不用火毒發作,心口這大窟窿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聽見這位老者只是搭了個脈就道出他所有的症狀,衛寧眉頭一挑,看向陸惜月:“這位是……”
“豐長笛。”
!!!
衛寧愕然:“是那位醫祖豐長笛?”
“哈哈,小子眼神挺好,不錯,正是老夫。”豐長笛笑銀銀撫着鬍鬚。
衛寧不免驚訝,醫祖的蹤跡比那幾位神醫,醫聖更加難尋,陸惜月怎麼會認得他?
陸惜月淡淡道:“從今天開始,你的傷還有火毒,就由豐先生替你診治。”
她已經和豐長笛說好了。
雖說那套針法他練的並不是很熟,不過給衛寧解毒,哪怕不用那套針法,按照穴位來扎針也是一樣的,不過是速度慢了些而已。
藥浴的配方她也留給了豐長笛,都是醫者,對方還是行醫多年的老前輩,經驗還是比她多的。
陸惜月很放心。
“那你呢?”衛寧擰着眉心。
“我還有事。”
“有什麼事,我可是你的病人,你要拋下我?”
青年臉色蒼白,嗓音淺淺怕扯動傷口,平白有幾分委屈的意思。
陸惜月嘴角抽了抽,沒理他。
“小丫頭,你昨兒個就聽玄豐說你在教這老頭兒針法,莫不是,讓我留下給他練手吧。”
豐長笛臉色一板:“……”
這小子怎麼說話呢,沒禮貌。
玄豐將碳火盆用鐵鉤拉到一旁,默默遠離了這場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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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來了,主子很喜歡逗陸姑娘。
不過大部分時候,主子都沒能說過陸姑娘就是了。
陸惜月揚了揚眉,露出笑臉:“是啊,就是練手。”
衛寧見狀捂着心口,好似很痛苦的模樣:“小丫頭,你不厚道啊。”
“我若是不厚道,就任由你死在外面了。”陸惜月沒好氣。
“豐先生,你扎針吧,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豐長笛樂呵呵的把人送出門:“陸姑娘你放心,三個月,我保證把這小子治好。”
“有勞了。”
待陸惜月離開後,豐長笛回到房內,讓衛寧脫光上衣開始扎針。
他下手力道頗重,有好幾次還滲出血絲來。
儘管這點小傷無傷大雅,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可衛寧卻感受到了老者對自己的不喜。
“前輩今天與我不過才見了一面,似乎很討厭我。”
若只是今天一次還好,想想他還要給自己治幾個月的病,衛寧覺得開始說開的好。
豐長笛面不改色,捏着銀針扎進他皮膚裏,面不改色道:“討厭你,這話說的,我怎麼會討厭你。”
“可前輩是醫祖,不至於穴位都扎不正吧。”
便是尋常大夫,也很少有扎針扎出血的。
“嘖,俗話說的好,馬有失蹄,人有失足,我是太久沒動手了,有些生疏了。”
話是這麼說,再次扎針時,豐長笛刻意加重了力道。
青年麥色的肌膚上滲出一絲血珠,他當即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失手,失手。”
衛寧:“……”
他確定了,這老頭子就是故意的。
扎完針,豐長笛想讓他躺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知道怎麼稱呼他。
“小子,你還沒告訴老夫,你叫什麼呢。”
“晚輩衛寧,這是我的侍衛玄豐。”
玄豐恭敬擡手,對着豐長笛作揖。
後者和藹的笑笑。
嗯,這小侍衛長的不錯,也很有禮。
“說說吧,這傷口怎麼來的?”他隨口一問。
衛寧沉默了一瞬,“被仇家追殺。”
豐長笛嗤笑,倒也沒說信不信,視線落在了他臉上,認真審視起來。
衛寧抿脣,並不自輕。
“臉上的疤痕有些年頭了,祛除起來比較麻煩啊,你能不能忍得了痛?”
“自然是忍得了的。”
曾經他一心復仇,臉上的疤痕於他而言不算什麼,後來心裏有了人,倒也想過祛除疤痕,只是沒遇到厲害的大夫。
然而,厲害的大夫遇到了,自己卻險些被心上人所殺。
哪怕是易經洗髓,只要能改頭換面,沒什麼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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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殺手門,身後還有姚心語和三皇子,衛寧開始着手爲日後復仇打算。
“那就行,我看了陸姑娘給的藥方,她有些保守,大概是怕傷到你,不過我不一樣。”
他話音頓了頓,從藥箱裏掏出一個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