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
還是拍死這個侄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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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抿着脣,鎮定給自己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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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膽子爲了媳婦直接與皇帝硬抗的年輕人,她很欣賞。
“允了。”惠帝聲音發顫,大概是被蕭雲珩氣的,不等他謝恩,就斥道:“趕緊滾出宮去。”
他現在看見這張臉就生氣。
“臣告退。”蕭雲珩捏了下陸惜月指尖,轉身退了出去。
太后覺得好笑,指着陸惜月:“你去送送吧。”
“是。”
陸惜月腳步飛快追了上去。
太后瞥見惠帝抽搐的嘴角,心情更好了。
“到底是年輕人啊,夫妻情熱也很正常,皇帝何必要如此苛刻。”
惠帝聞言面露詫異。
太后向來最重規矩,怎麼此刻還替這兩人說起話了。
興許是因爲陸惜月醫術不錯的緣故。
惠帝並沒有將太后的異常寬容想到陸惜月的容貌上,擠出一抹笑容回話:“母妃不知,寧王身爲男子,該有所擔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天圍着一個女子轉。”
就算是喜歡陸惜月,也該將他要交付的正經事做好。
太后覷着他,語帶不滿:“他一個藩王,要什麼擔當。”
“那也該扛起王府的擔子,整日留戀溫柔鄉,像什麼樣子。”
“哀家倒覺得,他這樣就不錯。”
與此同時,太后與惠帝口中被熱烈討論的兩人正站在太后宮門口“依依惜別。”
“今天的事只怕沒那麼簡單,蘿芥花尋常地方根本弄不到,更何況久居深宮的雲選侍。”陸惜月將心中的猜測說與他聽,“唯一的可能就是姚心語和姬無痕暗中相助,畢竟除掉你我,重創五皇子,對姬無痕事最有利的。”
蕭雲珩和她想到了一處,輕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我會去查蘿芥花的來歷,雲妃如今被貶爲選侍,很快就會有大臣上書陛下,查探事情緣由。”
確定了姬無痕與雲妃勾結一事,必定能激起陛下深藏心底的怒火。
到時候,即便沒法兒徹底解決姬無痕,也能讓他在朝堂上站不住腳。
只待他自亂陣腳的時候,就是他和姬雲堰出手的最佳時機。
“你自己在宮裏要更加小心,等會兒我出宮就去找五殿下,讓他安排人在宮裏照應你。”
放陸惜月一個人在宮裏,他始終不放心。
蕭雲珩就知道他的擔心是對的,這才幾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不必了。”陸惜月拒絕他的提議,“太后待我很不錯,貿然安插人手可能會引起懷疑,你放心,我在太后宮裏,不會出事兒的。”
經過了今天的事,她並不認爲還會有哪些不長眼的敢再撞上來。
蕭雲珩欲言又止,知道輕易沒法兒改變她的想法,也就不再勸。
天色不早,惠帝今日對他很是不滿,不能再多留了,萬一惹怒他,牽連到陸惜月身上就不好了。
“那我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要不還是再過兩天吧,陛下好像挺生氣的。”
剛剛要不是太后在,她總覺得惠帝能不顧形象的踢他兩腳。
“不成,明日必須來,說好的,我明日用過午飯來找你。”
“陛下能同意麼?”
今天他已經進宮兩次了。
蕭雲珩不以爲意,讓她放寬心:“我會想法子的。”
大不了就答應他給自己安排的差事。
他俯下頭,薄涼的脣瓣印在少女光潔白皙的額頭,溫聲不捨道:“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青年眼裏升起毫不遮掩的繾綣愛意。
周遭的宮人看着,又羞又驚的低下頭。
作爲一個現代人,陸惜月當然覺得這樣的離別吻沒什麼,目送着蕭雲珩離開。
雲妃被貶爲選侍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皇宮,宮人們對此議論紛紛。
要知道,四妃之中,除卻早逝的惠妃,就屬雲妃娘娘最得聖寵,怎麼突然間就降成選侍了呢。
消息在短短几個時辰就傳到了宮外。
“啪!”
帶着倒刺的長鞭劃破長空,裹着凌厲的風刃,狠狠的甩在了女子清瘦的後背。
蘭芝荷被甩的趴在地上,蒼白猙獰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額頭上更是彌滿了汗珠。
她面無表情的支撐着身子爬了起來,保持着跪地的姿勢。
身上的淺色婢女服飾被長鞭甩的碎裂不堪,露出遍佈傷痕,血肉模糊的後背。
她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整個人猶如一具沒有思想與靈魂的行屍走肉,承受着姚心語的所有怒火。
姬無痕靜靜的端坐在姚心語身側,身前的長鞭每次劃過都會帶起一道豔紅的血色痕跡,整個庭院之中已經被血腥氣覆蓋。
院子裏,幾個下人站在角落裏,閉着眼睛聽着鞭子落下的聲音,胸腔裏的心都跟着發顫。
最後甩了兩下,姚心語用盡了力氣,直接把蘭芝荷打的倒地不起,沒了意識才收手。
“送回去,找個大夫來醫好她身上的傷。”少女悠悠的吩咐。
下人們點頭,對於她的吩咐並不意外。
待到蘭芝荷被拖下去,下人們自覺的拎着水桶抹布擦拭地上的血痕,姚心語走到姬無痕身邊,遞出因爲揚鞭手心摩擦出繭子的右手。
姬無痕耐心的拿起布巾替她擦拭,柔聲道:“雲妃事情敗露,只怕蕭雲珩與姬雲堰也起了疑心,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姚心語任由他幫自己擦乾淨手,笑容莞爾:“沒有用的廢物,還留着做什麼。”
女子容色俏麗,說出口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慄。
“我倒是有個主意。”他把人抱到懷中,雙手肆意的在她身上游動。
院子裏的下人們頭都不敢擡,繼續擦拭地上的血污。
姚心語眸光轉深:“殿下直說就是。”
兩人在院子裏放肆無人的親暱着,院子裏風聲簌簌,卻也遮擋不住自二人口中溢出的璦昧低語。
宣若閣,破敗髒污的殿內滿是狼藉,茶盞碗筷碎了一地,甚至是桌椅板凳也沒能倖免。
門口的侍衛早就對此見怪不怪,這後宮裏落敗的女人,發起瘋來都是一個樣。
一道略有佝僂的身影忽然立在了侍衛身前,遞出了兩袋沉甸甸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