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姬無痕與蕭雲珩決戰後險勝,大夏因此與齊開戰,那自然就是後話了。
這毒蜘蛛十分罕見,唯有在死人堆裏纔有可能發現,白蒼狼真是用這種毒蜘蛛身上的血液製作而成。
與其他的奇毒不一樣,白蒼狼之毒並不爲人知曉,也正是因此,章太醫他們纔沒法兒在短時間內配置出解藥。
這毒產自於齊,用毒之人來自於何處,不言而喻。
她凝着青年被血汗淋溼的臉,沉沉道:“你是大齊之人。”
話音落地,牢房之中,安靜的針落可聞。
青年愣怔片刻,隨即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真沒想到,你們夏人之中,還有這麼聰明的小姑娘。”
刑部尚書一張老臉陰鶩的可怕。
他怎麼也沒想到,破壞琉蘭花會的歹人居然會是齊國的人。
齊國與大夏實力相當,這些年來明裏暗裏的也都在互相較勁兒,當今陛下向往太平盛世,故而也不打算與他們計較。
可齊國這是打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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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是齊人,可我想知道,姑娘你的身份。”青年動了動手臂,鐵鏈在碰撞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儘管聲音不大,落在衆人耳中,卻帶起一陣凌凌涼意。
齊國人,暗探,破壞琉蘭花會。
齊國或許是想向大夏開戰!
少女的聲音令衆人從各自的猜想中回神。
“你已經是窮途末路,與死人無異,就算知道了我的身份,又能如何?”
青年勾脣,盯着她的目光不曾移動半分。
斜落的陽光正好打賣少女面容姣好的臉上,照的少女白皙肌膚比最清麗的鈴蘭花還要好看三分。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通透,明亮,宛若黑曜石一般精緻。
讓他想起了主子密室之中曾經一眼驚鴻的畫像。
陸惜月蹙了蹙眉,總覺得青年有些古怪,
爲何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她?
“既然我已經和死人無異,你告訴我,又何妨?”
陸惜月可沒心思與他打太極,直接問道:“不如你先告訴我,除卻你們幾人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探子潛伏在京城,或者是,別的地方。”
她想起了宮裏抓獲的苗疆線人。
青年這下卻不說話了,可目光仍落在她身上,大有一種對峙的架勢。
如此囂張的態度令刑部尚書胸腔裏竄起不安的怒火。
“你既已見到了人,也該遵守諾言。”
青年笑了,“我是將死之人,你們竟也相信我說的話。”
刑部尚書眯了眯眸子,眼底劃過一絲涼意。
若非還要留着此人,他必定此刻就上前取這人性命。
陸惜月對刑部尚書使了個眼色,二人齊齊走到廊下角落。
“我有辦法讓他開口,不過大人需得屏退下屬,不要留太多的人。”
她有預感,從這人口中挖出來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
越是太多人知道,就會引起恐慌。
鄙如,他來自於齊國。
刑部尚書瞭然,回頭摒退下屬,只留了兩個心腹在身邊。
陸惜月推開牢房大門準備進去。
“陸姑娘。”刑部尚書一驚,上前將她攔下,“此人狡詐,你有什麼事,吩咐他們去就好。”
陸惜月誠然道:“我要給他扎針,他們只怕是不行。”
刑部尚書頓時露出爲難的臉色。
“大人放心,他已經被控制起來了,應當不會傷到我。”
刑部尚書不敢冒險,讓兩名侍衛陪在她身側,還有鏡一保護,才放心讓人進去。
尖利的長針在陽光下泛着陣陣寒光,青年低下頭,桀然輕笑,咧開的雙脣間森白牙齒被血色覆蓋,恍若一頭陰森可怖的野獸。
陸惜月面無表情,捻着針尖毫不猶豫扎進了他的額間。
速度快的男人幾乎來不及反應。
“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從額角蔓延開,男人猛烈的掙扎起來,撕心裂肺般的哀嚎聲響徹整個牢房,他四肢不斷顫動,渾身上下彷彿被無數蟲蟻親蝕啃藥,又像是雷擊般酥麻難耐。
這般突兀的動靜驚的兩名侍衛都忍不住後退。
這還不算完。
陸惜月扯開他襤褸的褲角,指間三根銀針輕恍,眨眼之間落在了膝下到腳踝間的三個穴位。
青年悶哼一聲,猶如被點了死穴一般,突然就不動了。
他瞪大猩紅的雙眼,惡狠狠的視線彷彿是喫人的惡鬼。
少女淡然的聲音在死寂的牢房內響起。
“你是齊人,對嗎?”
在刑部尚書與兩名侍衛震驚的目光下,青年毫不猶豫的出聲。
“是。”
說完這個字,青年眼珠似乎都要突出眼眶,滿是不可置信。
爲何他的嘴巴不受控制?
陸惜月笑的滿意,繼續問:“你效忠於誰?”
青年死死的咬緊牙關,試圖拿回控制權,然而,無論是身體,還是嘴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張嘴就道:“齊國陛下。”
說完這句話,他渾身彷彿泄了力氣一般。
“破壞琉蘭花會是爲了挑撥大夏與其他國家的關係?”
“是。”
“齊國與苗疆私底下是否有聯繫?”
“沒有。”
否定的答案聽的陸惜月一愣。
這麼說來,大齊與苗疆並無關聯,難道真的僅僅是巧合?
後面的事,她沒有再問,而是將時間留給了刑部尚書。
“大人,此針的效力維持在一盞茶時間,一盞茶過後,便會失效,您抓緊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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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針她曾經放在藥水裏泡過,還是效仿衛寧殺手門裏審訊時的藥物得來的。
可惜的是,這些東西在一個人身上只能使用一次。
多了,就會致使人精神分裂,最終癲狂至死。
雖說她也想知道齊國的事,但有刑部尚書在,她明目張膽的開口問,顯然不切實際。
況且,她並不認爲,一個潛伏在大夏這麼久的探子能知道關於齊國陛下足夠多的情報。
走出牢房,撲面而來的清新空氣驅散了她心頭的沉重。
回到王府陸惜月第一時間將從男人口中問出的事告知蕭雲珩。
蕭雲珩臉色微變,難免喫驚。
他倒上一杯熱茶送到陸惜月身前,眉頭緊皺:“齊國早就不安分,此番大概是藉機挑撥,鷸蚌相爭,他得漁人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