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捕風捉影,不必理會,時間久了自然就沒人說了。”
謝之洲深吸了口氣,來之前猜測過她可能是這幅態度,但是真正聽到之後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父親說的果然沒錯,嫂嫂先前風流事蹟多了去了,這種小事情怎麼可能影響到她。
一想她之前調系俊俏小郎君的無數案例,謝之洲頓時感覺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陸惜月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外頭的流言雖然越傳越兇,在蕭雲珩入獄之後更是肆無忌憚,顯然是有人在背後刻意操縱着。
至於目的,是爲了離間她和蕭雲珩還是爲了讓她陷入風口浪尖呢。
可不管是出於哪方面的,這份算計顯然是要落空了。
要不是爲了他們的大計劃,蕭雲珩簡直恨不得拿個麻袋將她套進去,整天拴在褲腰帶上。原主又是個‘風流成性’的人,百姓們或多或少會覺得這事兒稀奇,頂破天了也就做幾頓談資。
陸惜月是什麼人,從十一二歲開始見到長得好看的小公子就敢上去搭話,後來大了些,發現那些人家基本都顧忌國公府的權勢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甚至住的院子裏灑掃的小廝容貌都是一等一對的好。
和這樣的姑娘家,談什麼清白名聲,簡直是好笑。
她哪兒有什麼名聲可言。
回了神,她主動與謝之洲說起今日見面的目的:“是你大哥,讓我與你說……”
寧安侯府中,少女捻着塊點心,一小口一小口喫着,身側有一丫鬟悄默默從門外進來,附耳低聲道:“姑娘,放心吧,茶樓裏的人都安排好了。”
秦知嫣悠閒擡起眼眸,瞥了眼丫鬟:“人都可靠嗎?”
丫鬟點頭:“姑娘,放心吧,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就算不可靠,也查不到咱們頭上來。”
聞言,秦知嫣將手裏的點心丟下,眼底映起一片惡意:“那就好,這次,我必然要讓這個踐人身敗名裂。”
丫鬟嘴脣闔動,本想說點兒什麼,目光觸及少女猙獰的面容,最終還是沒我在開口。
秦知嫣斜眼看過來:“交代你的另外一件事,如何了?”
“姑娘,奴婢打聽過了,明日姚公子要與幾個朋友去城外的莊子上採風,似乎是爲了畫什麼畫吧?”
秦知嫣一聽皺起了眉,她是不喜歡銀詩作畫這些,顯的矯情,畢竟女子又不用考科舉,學了這些做什麼,認得兩個字會讀書不就成了。
她擅長的是撫琴跳舞。
“姑娘,您若是實在不喜歡這些,不如算了吧。”丫鬟勸道。
她自小跟着秦知嫣身邊,十分清楚自家大小姐的喜好。
一看書就犯困。
話剛說完,少女就眼神就橫了過來:“算什麼啊,京城之中,有幾個身份地位,相貌能與之媲美的。”
相府嫡子的身份本就是勳貴子弟中的頂尖了,他的妹妹又嫁給了三殿下。
“可是,三殿下如今已經不得陛下器重了,陛下器重的是五殿下,小姐不如試探試探五殿下的意思,畢竟,五殿下還未成親。”
“你懂什麼。”秦知嫣撇撇嘴,一臉的鄙夷:“五殿下如今一時得勢罷了,你別忘了,他可是個沒孃的,不像三殿下,有婉妃娘娘相助。
再者,我一個退過親之人,即便是我們家主動退親,加上先前的事,與我的名聲不利。”
秦知嫣撩起耳邊的碎髮,聲色染上了狠厲:“身爲皇子,絕不可能娶一個名聲有瑕之人,我也必然不甘心做個側室,是以,只能從世家子弟裏挑,而姚林戈,是最好的人選。”
尤其是,她曾遠遠的看過一眼姚林戈,當真稱得上溫雅如玉,丰神俊朗,是一種與蕭雲珩完全不同的俊美。
“那,姑娘明日怎麼打算,不如約上朱姑娘與韓姑娘,這樣,也不容易引起旁人的懷疑。”
朱姑娘與韓姑娘是秦知嫣多年的好友,三人總是一塊兒約着去街上閒逛。
“自然不成,你是傻的麼,忘了韓以霜對姚林戈鍾情多年嗎?”
捱了好幾次訓,丫鬟不敢再說,低下頭不言語了。
“這樣,明日咱們去上香,就算不路過,也能製造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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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嫣已然做好了打算。
然而,她千算萬算,卻算不到,第二日城門緊閉,所有人不得進出。
若不是在大庭廣衆下,秦知嫣就要下馬車與守城門的侍衛理論一番。
許多百姓,亦包括姚林戈等貴公子也被攔在了城門口。
士兵們也不知緣由,只好解釋說,是上頭的命令。
衆人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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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也是聽守城將的,至於守城將領聽誰的話,那自然是陛下的啊。
陛下發話,誰敢置喙?
宮裏上下,氣氛凝窒,知情的幾個大臣屏息凝神,暗暗交換着眼神,誰也不敢率先開口。
惠帝凌厲的眸光掃過刑部尚書,大理寺卿,皇城司的統領,最後又掠過京都營統領。
“近來京城不安穩,你們這些人喫着百姓上交的俸祿,倒是一點兒正事也不做。”惠帝沉沉開口,一字一句都如銅鐘敲擊在衆人心頭。
以大理寺爲首的幾人暗暗瞥了刑部尚書一眼,暗暗腹誹兩句。
說起來,他們都是被刑部尚書連累的。
之前從三皇子身邊抓來的西嶺女子,疑似間細的那個,先前在天牢關了一陣,後來爲了方便審問,就被送到了刑部尚書的大牢。
誰知道,後來出了那樣多的事,審問的事情被耽擱下,如今好不容易太平了,人竟然莫名其妙死在了刑部。
還是中毒而亡。
仵作已經驗過屍,中毒至少有三個時辰,毒入肺腑,人都涼了。
感受到身後這些人的目光,刑部尚書撇了撇嘴。
都看他幹什麼,人又不是他殺的,他纔是最倒黴的那個好不好。
“京城中屢次生事端,有些人都把主意打到了皇室的頭上,倒也不見你們有所作爲。”
惠帝一股腦兒將先前發生的幾件事都匯聚起來,開始問罪。
衆人心頭微涼,又生出幾分恍然。
難怪先前陛下都沒追究那幾件事,感情是聚到一起,秋後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