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眼裏閃爍着精光,看着二人的眼神好像待宰的肥羊。
陸惜月與蕭雲珩對視了一眼,輕而易舉看穿了婦人內心所想。
“那姐姐快去快回,我們在此處等你。”她笑着回了一句。
婦人見狀,連聲應好,忙不迭離開了。
院子裏,躲在屋子窗後的漢子手裏捏着玉釵,視線灼灼透過窗口,生怕眼前這兩頭肥羊跑了。
與此同時,隔壁間屋裏的兩名男子悄然無聲合上了窗縫。
“這二人什麼來頭?”高個男人手裏握着長劍,對於忽然到來的一雙陌生男女,心懷警惕。
他們在此處住了有些日子,房主夫妻倆是個貪財的,給了好幾次銀子,才堵上了這些人的嘴。
另一個人沒有高個男子這般強的警惕性,只多看了眼貌美的少女,聳了聳肩道:“估計又是這對黑心的夫妻在外頭遇上的冤大頭,不必理會。”
高個男子聽到同伴的話,面色反而更加凝重:“與這樣的人同住屋檐下,終究是危險,還是要趕緊找時間離開這兒。”
“說的輕巧,現在城裏城外都封了,想出去哪兒那麼容易,況且,你忘了主子交代的事了。”
這邊婦人搓着雙手,美滋滋出了院子,然而,才道巷子口,脖子上忽然橫了一道冰涼。
婦人倒吸一口涼氣,隨後便看到侍衛那張冷冰冰的臉,險些失聲驚叫。
侍衛及時出聲:“若是叫出聲,別怪我手下的刀不留情。”
婦人頓時禁聲。
脖子上涼嗖嗖的,旁邊還站着一個人,手上都帶着武器,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
婦人心裏駭然,下意識以爲幾人是來尋仇的,不自覺就軟了腿,哆嗦起來。
“說,院子裏住的是什麼人?”
先前他們來探聽過消息,婦人兩口子大概是收了銀錢,嘴巴緊的很。
“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二位好漢,我可是平頭的良民,沒幹過壞事兒啊。”
婦人腦海裏恍過男子住進院裏時撂下的狠話,還有她那手臂猙獰交錯的傷口,半句話也不敢透露。
她男人還在院兒裏呢。
見婦人嘴硬,侍衛也沒再追問,而是摸出了一把繩子,三兩下將婦人捆了起來。
婦人哪兒見過這陣仗,張嘴就要喊人。
聲音還未出口,侍衛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塊布,就這麼塞到她嘴裏。
“先帶下去,等寧王和寧王妃出來。””
小院兒裏,婦人的漢子遲遲等不到人回來,不由急了。
陸惜月與蕭雲珩將院裏的情況摸索了一番,起身欲走。
漢子追了出來:“二位,二位這是要去哪裏,這,這銀子還沒拿回來呢。”
“我們去門口陰涼處等着,日頭有些大。”陸惜月擡手遮了遮陽。
漢子觀察着二人臉色,似乎不是作假,鬆了口氣。
“二位進屋裏等吧,外頭太陽是有些大。”
漢子不敢讓兩頭肥羊跑了,腦子飛速旋轉。
“只怕不大方便,我瞧着屋裏像是有人住呢。”陸惜月接過話茬,笑道。
漢子粗神經,想也沒想就道:“不過兩個租客罷了,你們發的這屋來。”
他指着自己屋婦人住的那間屋子。
“大哥這裏還可以租房啊?”她表現出了好奇心。
“不過是空着的房間沒用,就租出去,也算是一份收入,補貼家用罷了。”
“不知大哥這房子怎麼租的,我方纔瞧着是兩位年輕男子,不知我們夫妻兩個若是要租的話,會不會不方便。”
漢子一聽,眼睛亮了,壓根沒將懷疑眼前少女的目的。
瞧這兩人穿的光鮮亮麗,出手又這麼闊綽,這要是租了他的房子,那銀錢還不是像流水一樣。
“怎麼會不方便,這倆人平日都不怎麼出門,只偶爾與朋友一起,姑娘若想看房,我後頭還有一間。”
陸惜月敏銳的捕捉髮的了漢子口中的“朋友。”
她佯裝驚訝:“整日不出門還能有朋友?”
少女睜大眼,眼裏懵懂無知。
漢子嘴巴咧的老大,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家裏嬌養的,涉世未深,這點兒淺顯的事理都看不出,夠笨的呀。
“怎麼沒有,他朋友都成親嘞,還有個這麼大的兒子。”漢子比劃了一下印象中小孩兒的身高。
陸惜月聞言,抿着脣,視線掠過蕭雲珩的雙目,二人彼此交換了眼神。
漢子見時間的確久了,思索着自家的婆娘怎麼一去這麼久不回,便準備出去找找。
反正這倆夫妻看起來沒腦子,應當不會跑。
這般想着,他交代兩人在屋子裏等着,遂出門去。
臨走前,還把大門鎖上了。
沒腦子的陸惜月與蕭雲珩坐在屋中,相視一笑。
根據漢子方纔的話,楊山與這裏的租客有關係沒跑了。
只是,姬雲堰信誓旦旦表明楊山不會背叛自己,聽漢子方纔的話音,楊山分明不是被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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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現在可以了,反正確定了楊山與他們之間必有關聯,不如直接動手。”
說到此處,陸惜月又有些擔憂:“只是現在還不知道楊山在哪裏,萬一他們破罐子破摔?”
蕭雲珩擰眉想了想,做了個決定。
片刻之後,他走到那間房門口,敲響了房門。
屋裏的兩名男子對視一眼,頓時警惕起來,一人藏在門後,手握着長刀的刀柄,另一人則上前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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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男子面色不善。
蕭雲珩道:“房主夫妻倆個說是出去兌現銀來,至今未歸,不知二位可知道去哪裏找?”
男子一聽,上下打量了眼前青年一眼,眼底涌出幾分嗤嘲的笑。
他忽然來了善心,道:“勸你們夫妻倆趕緊走,免得待會兒被扒的連底褲都不剩。”
青年登時嚴肅起來:“這話從何說起。”
男子不耐煩:“話已至此,你們信就趕緊走,不信也沒辦法。”
見眼前的青年面露狐疑,甚至探起腦袋,目光往屋子裏躍,青年臉色陡然沉了下來,關上了半扇門:“趕緊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青年沒說話,甩了甩衣袖,走了。
身後的門霎時間被關上,傳出砰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