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姚心語笑意深深的目光,陸惜月疑惑打開信箋。
燙金封面的信箋摸在手裏還有凹凸起伏的質感,沉甸甸的,看起來就能想象到傳信的主人是由多麼對的豪橫。
等看完信箋,陸惜月整個人僵住了。
手裏紙張極好的信紙這下當真燙手起來。
蕭雲珩也驀然變了臉色。
青鳥衛!
這竟然是一封青鳥衛擇主的邀請函!
“這是什麼?”青年咬牙擡頭,臉上彷彿罩了寒霜一般,殺意驟然凝結。
姚心語挑眉:“寧王就不要明知故問了。”
就在兩個月前,自稱是青鳥衛四長老之一的老翁忽然出現在皇子府,遞給了她一張與眼前這張一模一樣的邀請函。
她是最後一位候選人。
聽說,這次的青鳥衛主候選人比上一次少了三分之一,只有十三位。
青鳥衛的名字,姚心語還是從衛寧口中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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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被選中成爲候選人。
另外十二個人,她從長老口中瞭解了些簡單情況,並不是那麼令她敢興趣。
所以她向長老提起了陸惜月。
經過一個半月的考察,陸惜月果然沒有讓她失望,成功入了幾位長老的眼。
“陸惜月,我倒是很期待,候選者比試的那一日。”看着震驚的幾乎失語的少女,她莞爾一笑:“希望你能活到最後,我看得上眼的對手,可不多。”
陸惜月就是那極少數之一。
原文中關於青鳥衛的事情倒是也提到過,只是最終一筆帶過罷了,連最後的結果都沒有寫出來。
青鳥衛怎麼會選她做候選者。
先前楊山之事,蕭雲珩倒是與她說過青鳥衛擇主的要求,每一個候選人,最少也是被青鳥衛從年少時觀察三年後確定有資格,才定下來的。
她到這個世界還沒有三年,原主又是那樣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被青鳥衛選擇。
青鳥我的規矩百年傳承,不可能隨意破壞。
除非,這個人是女主。
“是你。”她幾乎是篤定的開了口。
女子紅脣輕抿,沒有否認。
氣氛冷陡然冷灼,陸惜月正要開口,身側的青年忽然騰起,墨色漆黑的身影籠起迫人的殺意,嗓音森寒令人心窒。
“我殺了你!”
他掌心一翻,修長五指收攏,儼然是打算將姚心語就此抹殺。
後者雙眸微眯,瞳孔微縮,卻是不動。
“別。”陸惜月迅速起身,擁住身前人的腰身,“殺了她也無濟於事,不過是給我們找麻煩。”
蕭雲珩面色沉鬱,眼底光影鋒利決然,陰戾氣息幾乎要將人吞噬。
姚心語暗暗吸一口氣,纔是壓住了逃離的衝動。
儘管知道有陸惜月在,蕭雲珩不會將自己怎樣,真到了這一刻到底免不了有幾分緊張。
她也是人,畏懼死亡再正常不過,何況對她起了殺心的是蕭雲珩。
“外面有我們的人,現在結果了她,神不知鬼不覺。”
男人嗓音沒什麼溫度,涼的令人心怵:“不必擔心外面的丫鬟,我會讓鏡一解決。”
姚心語微綣起衣袖,眸底沉下一片暗影。
他像是失了智,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了姚心語。
青鳥衛擇主的方式有多狠辣他很清楚,縱然沒有切身體會過,但只是打探到的那些消息,就足夠讓他害怕。
陸惜月扯了扯他衣袖,溫聲勸道:“解決了她也沒用,這是青鳥衛的選擇,不如留着她,或許能從她口中問出關於青鳥衛擇主比試的事。”
聽到這話,盛怒之下的蕭雲珩稍稍恢復了一些理智。
他牽起她的手,轉過頭,語氣仍舊不善:“若此時殺了她,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姚心語給她挖了個坑。
知道他擔心自己,陸惜月耐心道:“省的麻煩不夠後頭的,還是算了,就聽我一次,行嗎?”
少女雙目灼灼看過來,圓睜的眼眸帶着詢問,連話音都比平常軟許多。
蕭雲珩怔了怔,沒來由的煩躁。
她竟然爲了姚心語求情,還是暗戳戳的撒嬌。
這不是犯規嗎?
男人周身氣勢到底是散了許多,“……好,聽你的。”
那就暫時留着姚心語的命吧。
陸惜月鬆口氣,重新拉着人坐下。
對面聽着兩人方纔討論自己該不該活的姚心語勾了勾脣,微微安心的同時,笑着開口:“你們倒是感情好。”
好到,連她都有些羨慕。
陸惜月沒理會,拉着蕭雲珩坐下,指尖點着那封燙手的金貴信箋,直直開口:“青鳥衛擇主,爲什麼是你來給我送這東西。”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陸惜月深吸口氣,要冷靜。
已經被女主拉坑裏了,還是仔細想想怎麼解困困境更重要。
“你爲什麼這麼做?”她問出疑惑。
女子又笑了:“我說過,我們是命中註定的對手,這樣的好事,若是缺了你,多無趣。”
陸惜月:“……”
這算是什麼理由。
難道是因爲無敵太久了?
她渾身一震,將那些不正常的念頭甩了出去,“既如此,就麻煩你說說,青鳥衛擇主的事情吧。”
總不能坑了她一把,還要踩她一腳。
反正看她這個樣子,也不想她死的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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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心語瞥了面上神情冰冷的蕭雲珩一眼,彎脣,說起她知道的事。
這次青鳥衛擇主,加上陸惜月一共才十四個人,除卻她們倆之外,還有一名叫男子來自大夏,其餘皆是苗疆,西嶺烏涼,和齊國人。
按姚心語的話來說,這些人並不足以爲懼。
需要她們重視的,是青鳥衛擇主的規矩。
幾人在雅間裏待到快天黑,姚心語纔是帶着丫鬟一道離開。
陸惜月看着那封燙金的信箋,心下微沉。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捲入這樣的紛爭裏來。
青鳥衛擇主,最終活下來的只有一個人,真不愧是女主,想出來的法子夠損的。
她甚至忍不住去想,多一個對手,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腰間男人的手臂圈了過來,耳邊是對方的不安的擔憂:“阿月,我帶你走吧。”
此時此刻,蕭雲珩心中有無盡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