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陸姑娘見笑了。”薛朗汗顏,決定待會兒回家教育兒子。
推開雅間的門,請兩人進去後退了出去。
雅間是臨街,正好可以看到長河的風景,又能吹着風,十分愜意。
蕭雲珩臉色微沉,腦海裏都是他方纔說的話。
她覺得那個小鬼頭可愛。
十二歲的少年了,都已經有她肩膀高,已經看得出大人形,哪裏可愛?
然而,今早才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做了蠢事,調系不成還反被調系了一通,蕭雲珩沒臉主動提,擡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又給她倒了一杯,才自己一個人默默生悶氣。
陸惜月想感受不到某人的怨念都不可能,實在是他都把“心情不好”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她手撐着臉,視線澄澄看過去:“怎麼不高興了?”
說來也是奇怪,尋常家的夫妻多數都是女子容易生悶氣,到了她這兒,總反過來。
蕭雲珩張口想說沒有,嘴巴卻比腦子快:“你怎麼能當着我的面兒與別的男子親近。”
!!!
陸惜月震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和誰親近了?”
剛剛不就是遇見了薛朗和薛明決,他可是離薛大哥一丈遠……薛明決!
看着青年不善的臉色,陸惜月恍然。
詫異過後,便是忍俊不禁。
她伸手,撓了撓對方下巴,又氣又好笑:“薛明決還是個半大小子呢。”
這人到底在喫什麼奇奇怪怪的飛醋啊。
“他是男子。”
“他才十二歲。”
“他是男子。”蕭雲珩撇嘴。
陸惜月深吸口氣,決定不和他計較。
這人面對自己的時候就像個固執討歡心的大型犬類動物,尤其喫醋的時候,還不講理,不哄不好的那種。
她彎了彎脣,站起身在他脣上印下一個吻:“好啦,我下次注意,別生氣啦。”
哄哄吧,怎麼說也是自己的人呢。
青年身上沉悶的氣息果然散了,在她坐下前,拉着她的手,在手心親了一下。
“不能反悔。”
“不反悔,你說說你啊,怎麼說都是王爺,在外面威風八面的,怎麼到了我這兒,反而不講理了呢。”
蕭雲珩聽着她的話,不由的耳尖燙。
“沒不講理。”他就是不想她對別人那麼親近,就像剛纔,有那麼一瞬間,會覺得他沒法兒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她對陌生人都能存着善意,她會笑,會護着他們,會給他們治病。
而他只能在旁邊看着。
想把她帶回家,關起來,永遠只面對他一個人。
蕭雲珩深吸口氣,將藏在心裏,永遠見不得光的可怕心思埋起來。
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麼想了。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卻也不算絕對的惡人,可這個念頭才生出來的瞬間,連自己都震驚了。
陸惜月不知道某人內心的糾結與複雜,笑銀銀擡手安撫着他:“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或許連陸惜月自己都沒發現,她哄蕭雲珩,也哄的樂在其中。
少女眼眸明亮清澈,比窗外碧藍的天還純淨。
蕭雲珩咬了下舌尖,將那些陰暗可怕的念頭壓在心裏,彎脣露出一個笑。
終於是把人哄好了,陸惜月從旁邊的櫃子拿出前幾日來時候寫的小冊子,上面記錄着各種現代的食物,只是現在的科技有限,很多東西壓根沒法兒照搬。
微風徐徐,拂動了河邊的柳條,陸惜月安安靜靜的記錄着自己的小冊子,蕭雲珩則在一旁安靜的翻看賬本。
薛記的樓下,此刻爆發了一場爭執。
“快叫你們掌櫃的出來,我們家姑娘在你們這兒喫壞了肚子,都病了,定然是你們這兒的東西不乾淨。”
七八個小廝帶着棍棒闖進了大堂裏,對着正傳菜的小二凶神惡煞的吼着。
小二哪兒見過這陣仗,瞧這幾人身上的服制差不多,料子也挺好,定然是某個勳貴人家的,也不敢輕易得罪,顫顫巍巍問:“不知您是……”
“我們姑娘是侯府的小姐,快叫你們掌櫃的出來,不出來的話。”爲首的小廝掃了一眼廳堂裏的客人,陡然揮動了手裏的棍子,敲在了一旁的空桌子上。
霎時間,桌面凹下去一個大洞。
客人們見狀,哪兒還有心思喫飯,趁亂就跑了。
夥計們想攔,還沒走出去,就被幾個小廝攔住了去陸。
“快叫你們掌櫃的出來。”
“這位客官,我們掌櫃的不在店裏啊。”一個夥計大着膽子答。
小廝一聽,氣焰更勝。
“不在,看來是想躲啊,兄弟們,給我砸!”
話音剛落,身後小廝們得令,舉着手裏的棍棒就開始揮動。
薛記外頭匯聚了一堆看熱鬧的。
夥計們嚇的縮了縮脖子,有幾個上前攔,還沒伸手,就捱了小廝一腳。
“你們怎麼打人呢!”
慫歸慫,真到了動手這一步,夥計們也不退了,氣沖沖聚到一起,“你說你們主子喫壞了肚子,誰知道是不是吃了我們店裏的,現下天熱,說不準是誤食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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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小廝啐了說話的夥計一口:“我們姑娘可是寧安侯府嫡女,難不成還會污衊你們一個開酒樓生意的,好大的臉。”
“誰說你們污衊了,難保不是因爲別的,難不成,她只吃了我們薛記的東西。”
“就是。”
儘管聽到寧安侯府的名聲心下有些怕,但架子已經上了,退是不可能的。
再者,他們後頭的老闆可是天下商行的家主,還和寧王府有關係嘞。
他們也是有後臺的,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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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嘴硬,兄弟們,都上,今兒個誓必要把這個黑店砸爛了。”
幾個小廝一擁而上。
夥計們一驚,下意識想找個趁手的武器反擊。
一道黑影忽的從天而降,擡腳就將那爲首的小廝踹出個老遠。
砰!
小廝飛身落在桌子上,疼的齜牙咧嘴,幾乎說不出話。
可惜桌子質量太好,沒砸爛。
鏡一抽出腰間長劍,冷眼看過去:“膽敢在此鬧事者,休怪我劍不留情。”
小廝們面面相覷,又回頭看了眼同伴的慘烈狀況,下意識吞了口口水,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是誰,知道我們主子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