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后忽然宣召她與蕭雲珩進宮。
來領路的宮人是她所熟悉的,很快到了太后宮裏。
進宮的時候已經晌午,太后已經在廳堂裏擺好了一桌飯菜。
“好些日子沒見了,你這丫頭啊,當真是個坐不住的,聽說你在宮外辦了個女子學堂。”
一到殿中,面色紅潤,看起來修養得當的太后便走過來,一手拽着她,一手指着一旁的凳子,讓蕭雲珩坐。
陸惜月聞言瞭然。
看來太后也是聽說了女子學堂的事兒才召見她的。
“怎麼連太后都知道了,不過是有這個想法,學堂還在建呢。”
太后拍着她的手坐下,眉目間滿是慈愛:“你這個丫頭啊,倒是真懂事兒了,哀家不止知道學堂的事兒,還知道你那學堂裏不僅僅是教書的,還教人如何生計。”
教人一門手藝,對女子而言,實則比學學問還有用的多。
這世上能留給會讀書寫字的女子做的活計,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陸惜月這麼做,相當於教會了她們生存的本事。
太后場面喫齋唸佛,爲的就是國泰民安,百姓順遂,知道她的作爲,心中自然高興。
“難得你有這份心,哀家啊,有個東西給你。”太后不由分說,命身後的嬤嬤取來一個錦盒。
看到錦盒的瞬間,陸惜月腦海裏跳出來一個字——錢。
她下意識看向蕭雲珩,青年薄脣微抿,帶着幾分笑意。
等盒子打開,裏面果然是一沓銀票。
“哀家在宮裏也用不到這些,就都給了你,用作修葺女子學堂吧。”
陸惜月覺得自己最近財運爆棚,怎麼個個都上趕着給她送錢。
要是在現代,怎麼說也要去彩票店買張彩票。
“太后心善,一心爲民,臣婦就收下了。”她咧嘴一笑,毫不扭捏。
太后也笑了:“哀家就喜歡你這直爽的性子。”
這要是和她推拒,未免太不利落,況且這是善款,不是給她一個人的。
“行,都別傻坐着了,用膳吧。”
太后發了話,便有宮人上前伺候兩人用飯。
席間,太后看着時不時給陸惜月夾菜的蕭雲珩,忽而道:“你這肚子,怎的這麼久沒動靜?”
“咳,什麼?”
陸惜月險些被剛剛吞下去的一口米飯嗆着。
身側的青年趕在宮人之前遞過來一杯溫水,拍着她後背聲音柔和又無奈:“慢一點。”
陸惜月就着他的手低頭,悄默默瞪了他一眼。
蕭雲珩只覺無辜。
他可什麼都沒幹。
太后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不由笑了。
年輕人啊,感情真好,她與先帝曾經也是如此。
“是哀家的錯,你還年輕,孩子的事兒,不着急。”她只是想,二人感情這麼好,成親多年都比那些新婚夫婦還要黏膩,如膠似漆的。
宮人們之間偶爾都在傳,寧王連寧王妃出門都要跟着,恨不得把人藏到被窩裏不給出去見人呢。
寧王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每次太后站在一旁,都能感覺到他望着陸惜月幾乎快溺死人的神情。
這麼久沒動靜,真是奇怪了。
“回太后,阿月年紀還小,所以我們沒打算過早要子嗣。”蕭雲珩替陸惜月回了這麼一句。
他們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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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腸子雖腥,洗乾淨也差不多了,可比羊腸好多了。
先頭陸惜月還接受不了,後來發現蕭雲珩體力實在好的驚人,簡直不是正常人能擁有的,不得不用起來。
按照他這個頻率,要是不用,陸惜月懷疑自己三年得抱倆。
一旁的年輕宮女聞言,霎時間明白了,很快紅了臉。
太后看着俊郎高大的青年說出這話,滿意的點點頭,現如今能替家裏的妻子想的這般周全的男子當真是罕見了。
“這樣也好,也好,哀家記得,你母親也是二十歲了,才懷的你。”
父子倆都是情種,也就難怪了。
蕭雲珩點點頭。
陸惜月聽着一左一右的談話,默默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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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完飯,太后總算是沒捏着他們倆的感情不放了,問起女子學堂的事宜。
陸惜月將其中細則耐心說了,來報名的姑娘還不少,不過目前教書先生比較稀缺。
太后聽的入神,越發覺得眼前少女得她中意:“這麼說,銀子是夠的。”
“是夠的。”
“你和天下商行的家主一起合作,就沒有旁人增援一些?”太后說着皺起眉頭。
平日裏那些大臣們跑到皇帝面前訴苦,不是哭窮就是哭累,不知道多少人打着給百姓某福祉的名頭搜刮國庫的銀子。
真到了爲百姓做事的時候,又不見有人出頭了。
陸惜月一時愣怔。
完了,她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這坑她還得跳下去填。
蕭雲珩輕笑,面上的神情是愛莫能助。
不過此刻,夫妻二人不約而同想到了姚心語。
她向來心思縝密,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計劃,捐善款是否也是其中之一。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陸惜月心頭苦兮兮瞥了蕭雲珩一眼,道:“倒是不止天下商行的家主,還有我母親和姚相爺家的姑娘。”
“姚相家的?!”太后面露驚奇,“是姚心語那丫頭?”
“是。”
太后默了默,不知道在思着什麼,許久後開口,將這個話題揭了過去:“你母親現在如何了,自從你們回京之後,哀家倒是從未見過她。”
從前國公府尚在時,陸母也是經常被傳召進宮的。
“母親很好,有時會同幾位夫人出去踏青,每次我出宮時,她還會問太后安。”
“她有心了。”太后語氣淡淡,顯然是聽了姚心語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果然不出她所料,閒說了兩句之後,太后便不再留人。
二人剛離了太后宮中,便遇到了來給太后請安的福壽與福春兩位公主。
“堂嫂,許久不見你進宮了。”福春公主上來便想往她身邊湊,走近了一步,忽然停了下來。
福壽公主沒注意,乍然撞在了她背上。
“堂兄,堂兄怎麼也來了?”福春公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蕭雲珩。
福壽公主一聽,臉色也僵住了,乾巴巴問了他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