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瞎說啊,你怎麼可能有證據呢?”小販兒瞪大眼。
年輕女子擡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裏竟不帶一絲溫度。
小販兒被她的眼神嚇到了,想說的話霎時間被堵在了嗓子眼兒。
“我的證據,就在這簪子了,不信的話,請王妃一看就知。”
“不可能。”回過神的小販兒搖頭,“你這個女騙子,王妃娘娘,你可千萬不能信她的話,這人就是個騙子,來訛錢的。”
年輕女子卻沒理,徑直往前去。
小販兒迫切的想知道她口中說的證據是什麼,清者自清不錯,就怕別人手裏有墨汁兒啊。
“哎,你就讓她說是什麼證據嗎,這麼着急,莫不是心虛了。”
“就是,我看啊,這姑娘八成說的是真的,不然他先前那麼囂張,再看現在。”
議論聲逐漸大了。
畢竟一個可憐兮兮還聲稱自己有證據的姑娘家與一個着急忙慌上前攔人的街頭小販兒,兩相比較之下,就能看出個究竟了。
小販兒張口想給說這話的人一人啐一口唾沫,轉念一想貴人還在,到底是忍住了。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這女騙子能有什麼證據?”他鬆開手,任由年輕女子往前去了。
鏡一把人攔了下來,伸手:“給我吧。”
女子面上閃過一絲慌亂,很快鎮定下來:“只怕大人不知道我要說什麼呢。”
鏡一眯了眯眸子,顯然察覺出不對勁來。
陸惜月聽着湊近的女子發出的聲音,忽而笑了笑:“鏡一,讓她過來。”
鏡一不好違揹她的話,往一旁撤了半步,眼神寸步不移的盯着年輕女子。
只要她有一點異常行爲,他便能立刻衝上去。
等到打開車簾,她恭恭敬敬將手中的斷簪呈上去,看到馬車裏的身影略微靠近,低垂的臉勾起一抹笑。
“這是什麼證據?”陸惜月隨意瞥了斷簪一眼,不解問。
年輕女子將其握在一只手裏,遞過去:“王妃請看……”
見陸惜月真的探頭過來,她面上飛快涌出恨意,眼神毒辣的像蟄伏在草叢裏的蛇:“你去死吧。”
她飛快從袖口中抽出匕首,擡手就刺了下去。
鏡一飛快上前,卻不及陸惜月的動作快。
她翻身遏住年輕女子的喉嚨,在此之前用早就藏在手心的銀針飛進了她的手腕。
匕首“哐當”一聲掉在車門檻上,隨後又顛落在地。
等衆人看清是什麼的時候,驟然爆發出驚叫。
“啊,殺人了!”
藏在暗處,喬裝過後的暗衛從暗處飛身而出,將四散的人羣攔下。
這裏面說不定有刺客的同夥。
陸惜月翻身,膝蓋順勢抵在了年輕女子的腹部,一只手鉗制着她的手,另一只掐住她脖子的手微微用力。
“王妃,你沒事兒吧?”鏡一掀開門簾,急聲詢問。
陸惜月微微點頭,眼尾笑意輕揚:“陶錦霜,好久不見啊。”
“你知道是我?”奮力掙扎不動的年輕女子猛的頓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既然知道,那她方纔,就是在耍自己。
明白過來的陶錦霜霎時間氣紅了眼眶,“陸惜月,你這個踐人,你怎麼不去死,你把我害到這種田地,轉頭自己風光了,憑什麼,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陸惜月擡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搞搞清楚,現在,我可沒害過你,另外,你從前從殺不了我,現在,也不行!”
臉頰上的疼痛似乎讓她清醒了不少,陶錦霜停止了咒罵,反而惡狠狠盯着她。
那眼神,好像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就是你害的我,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國公府,我們家怎麼會敗?”
陸惜月無奈:“八百年前事兒了,還拿來說,就沒意思了。”
他們兩家算是一體,享受了與國公府當親戚帶來的好處與無盡尊貴,自然要承擔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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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說的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更重要的是,陶家的覆滅是被牽連,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姬無痕與姚家。
這人怎麼就拎不清呢。
“即便是我下了地獄,到了閻王爺那兒,也這麼個說法。”
她眼睛猩紅,看起來是真的恨極了她。
陸惜月懶得和她爭辯,手在她臉上摸了兩下,找到一處凸起,隨後用力一撕。
“啊!”
尖叫聲幾乎要貫穿耳膜。
一張完整的臉皮完整落到了她手裏。
“人皮面具,你哪兒來的這種東西?”
陶錦霜怎麼會與制這種東西的人產生交集?
“陸惜月,你的仇人太多了,他們知道我要找的是你,連銀子都不要,就把這個東西送給我了。”
陸惜月嗤笑一聲,毫不掩飾的嘲諷:“可惜啊,他們眼神不怎麼樣,竟然找你來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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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又是一陣令人不堪入耳的謾罵。
陸惜月直接把人丟給鏡一:“帶回去,查清楚她都是和什麼人接觸的。”
鏡一應聲道是。
“王妃,這些人裏,很有可能有同夥。”
陸惜月看向方纔的圍觀羣衆和被一名暗衛嚇的癱坐在地上的小販兒。
若說嫌疑,與陶錦霜起爭執造成道路阻塞的這位最大。
一見衆人都看着自己,小販兒慌了:“貴人,我,我是無辜的啊,我都不認識這個女騙子,不,女刺客,貴人饒命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邊阻塞造成的動靜不小。
陸惜月思來想去,讓鏡一放人。
“找個人暗中查一查就是。”這小販兒的首飾攤很久之前就在這兒了,每次她去趙家和回來的路上,多數都能看見。
除非很久之前,陶錦霜就開始佈局。
不過按照她的智商來看,可能性不大。
鏡一聽她的話把人放了,隨後讓人將陶錦霜五花大綁帶回了府上牢房關着。
王府之前是沒有牢房的,後來重新修葺時,蕭雲珩將廢棄的柴房改成了牢房,陶錦霜是住進去的第一個倒黴蛋。
“王妃,還去趙府嗎?”鏡一問。
“去啊,大哥還等着我呢。”她坐回馬車上,絲毫沒有因爲陶錦霜的事而分心。
鏡一瞭然,繼續趕車的同時,讓手下的兄弟給還在五皇子府上的蕭雲珩傳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