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現在是皇帝的發言人,江蔚晚卻不願搭理他,目光直接落在高深莫測的蕭琛汶。
“陛下,蕭靖北乃是戰功赫赫的王爺,您單憑旁人的幾句胡言亂語,就定罪,您如何讓百姓們信服,如何讓坤國的將士臣服?”
她的話猶如尖銳的刀子一字一句地剜向蕭琛汶的心口。
蕭琛汶冷峻地瞅着她,脣角微微上揚着,露出一抹魅人弧度。
“好一位伶牙俐齒的王妃!”
低沉的聲音透着一絲寒意,能將人給凍住。
“陛下,臣女說得是事實。”江蔚晚手心手背都是汗,天威難測,一個不慎,她就將命搭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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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爲了蕭靖北她不得不這麼做。
面對晦暗莫測的帝王,江蔚晚的心砰砰直跳,背梁全是冷汗,此刻她不能露出一絲怯懦之色,不屈不撓地直挺着身軀。
“陛下,忠言逆耳,臣女由衷爲您着想。”
冒着殺頭的風險,她不卑不亢地將破綻說出來。
“秦王若是真企圖謀反,您要定罪,也必須有人證物證,您的物證根本不足,謀反難道秦王一個人就能辦成的嗎?”
“是嗎?”蕭琛汶冷着一張臉,雙眸翻滾着怒火,可卻找不到理由責罰她。
她的字字句句都佔理。
蕭琛汶凝視她,訕笑道:“看來秦王娶了一位好王妃,今夜的事情朕會讓大理寺徹查。”
他已經被她逼得沒法了,只能退後一步。
皇帝退了一步,江蔚晚緊張的心懸落地了,暗自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立即被髮去邊境,大理寺願意徹查,那一切還有轉圜餘地。
跟皇帝鬥法,不能太過張揚,只有他能退步,她便算是勝利。
江蔚晚緩緩曲腿行禮。
“陛下聖明。”
蕭琛汶雲淡風輕地撇了她一眼,雙手背在身後,帶着人冷傲地離去。
魏王路過她身邊,僅用兩人可聞的聲音提醒她。
“別高興的太早,伴君如伴虎。”
江蔚晚自然明白這些道理,雙手緊張地攥成了拳頭,只要不是立即送走蕭靖北。
她給蕭靖北爭取到了機會。
她相信以蕭靖北的能力,肯定能從這一次困境之中走出來。
夜很深了,江蔚晚回到寢殿之中歇息,明明很累,閉上眼睛睡意全無。
腦海裏掠過今夜的細枝末節,她總感覺不對勁,卻說不上哪裏出了問題。
輾轉反側一夜,她居然不知不覺地想起了蕭靖北那張俊美無邊的面容。
翌日,她頂着熊貓眼去拜見太后。
去章華宮的路上,宮人們見到她,紛紛竊竊私語。
“據說秦王被削了爵位,要發配到邊境,真是太慘了。”
“你看秦王妃一臉沒勁的模樣,心裏肯定擔心吧!”
“說什麼呢,她若是沒秦王妃的身份罩着,她什麼都不是,她自然害怕的。”
“依我看哪,秦王妃根本就是剋星,壽寧侯夫人就是她剋死的,而今她嫁入了秦王府,便刻秦王。”
“噓,別亂說。”
“我哪裏亂說了,我說得都是事實,自從她嫁入秦王府,秦王的狀況越來越差,現在直接被陛下給削了爵位。”
“我們也離她遠點。”
聽到宮人的議論,江蔚晚心裏很不是滋味,不過宮中的人一向拜高踩低。
何況現在蕭靖北被削了爵位,她們自然不畏懼她,沒落井下石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思緒飄遠地江蔚晚,不知不覺地到了章華宮。
今日太后召見她,也不知何事。
難道是爲了昨夜的事情。
江蔚晚不安起來,心裏很不踏實。
太后已經痊癒了,心疾沒在犯過,她在暗中查江蔚晚的身份。
查了好些日子,也進展。
昨夜看到江蔚晚那一舞,白紗矇住了她的面容,露出她精美的五官。
太后一眼就看出了江蔚晚就是鬱江。
她很激動,這些日子她一直盼哪盼,希望有位品德的姑娘成爲蕭靖北的王妃。
如今終於實現了。
爲了更瞭解江蔚晚,太后將銘兒再次喚到身邊,跟她好好打聽打聽。
畢竟她前面幾次對江蔚晚的態度有些惡劣,需要及時修補她們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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