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莞聞言心裏一陣酸楚。
百姓心目中的戰神,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她想,哪怕是一個陌生人,她也要把他救下來。
強忍着心底的酸澀,魏清莞漂亮的眸子微微轉動,掃了一眼衆人。
在場的無一不是王公貴族,地位尊貴之人。
魏清莞眼珠一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大哥這話可就說錯了,我魏國如今和大齊交好,你這般侮辱大齊的王爺,這是想挑起戰火嗎?”
她說得很慢,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敲打着人的心口。
“大齊國不過是年幼的皇帝沒有實權,被攝政王把持,壓着朝中大臣,若有一日攝政王倒臺,大齊國知道心繫天下蒼生景王在魏國受了這般屈辱,必定會報今日之仇。”
李景軒絲毫不懼,不屑地回了一句:“我魏國男兒不怕打仗,有本事讓大齊國的人來!”
魏清莞噗嗤一聲笑了。
“大哥,好氣魄,你是不是應該先問問百姓願不願意?”
“自古兵荒馬亂,民不聊生,真要打起來,你有沒有想過,邊關的百姓有多苦,我怕大哥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爲什麼朝廷會選擇息事寧人,而不是戰爭。”
這些公子哥都是讀過書的,雖然魏清莞說得淺見,但是他們都明白這裏面的道理。
![]() |
一名面容俊朗,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書卷氣的年輕男子走上前來。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李兄,也罷,今天就放過他好了!”
魏清莞轉頭看去,卻見那人正打量着她,見她看過來,他微微一笑。
“李妹妹,別來無恙啊!”
魏清莞搜了搜記憶,發現這人竟然是自己的堂哥,李景赫,元王的兒子。
她微笑着點了點頭。
“元世子。”
李景赫抱拳笑道。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我,我也沒想到,你會有這麼長遠的眼光,是我們太膚淺了。”
魏清莞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哪裏哪裏,元世子過獎了。”
“我離家多年,十年來第一次回家,我這就先告辭了,我父王,正在府邸等着我。”
她找了個藉口離開。
李景軒等人應該不會再找夜少衍的麻煩了。
言述朝她作揖,表示感謝之情。
魏清莞微微頷首,算是迴應了他。
她轉過身,坐進了馬車裏,吩咐了一句,讓人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在離開之前,魏清莞透過簾子的縫隙,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夜少衍。
夜少衍緊閉着雙眼,那張俊美的容顏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蒼白。
明明說好,要與過去揮別。
沒想到,在他落難的時候,她竟然忍不住出手相助。
她不由地自問,自己是不是太踐了?
像夜少衍這樣一個騙子,她還能心疼他。
有那麼一瞬間,她腦海中一片混亂,她閉上了眼睛,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腦海。
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玉璽和伏虎符交給夜少衍。
回到了慶王府,她又要如何,去面對李清莞的繼母,父王,以及,那些對她虎視眈眈的兄弟姐妹們呢?
而且,一定要看清楚蘇玉婷頭髮上的那支玉簪子。
眼下她的每一件事,都很棘手。
她在腦海裏,想着應付的對策。
有了魏清莞的幫助,夜少衍的情況纔有了轉機。
李景軒和李景赫兩人,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自己的妹妹。
他們兩人朝身邊的貴公子說道:“今日我們的妹妹回魏國,你們也看見,她是什麼樣的厲害人物。”
那些貴族們,自然是沒有再爲難夜少衍。
夜少衍如今是魏國的質子,他們隨時都可以刁難他,沒必要在今日將他置於死地。
李清莞明白的大道理,他們也明白,自然不會對夜少衍痛下殺手了。
而且今天李清莞第一天回魏國,他們多少還得給慶王府一點點顏面,不要在今天弄出晦氣之事來。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言述。
“今日看在慶王郡主李清莞的面子上,饒了你們主僕一命,否則你方纔撞了我二人,弄髒了我二人的衣裳,可不僅僅是賠銀子那麼簡單。”
言述強忍着怒氣,神情恭敬。
“是,我們沒有眼力見兒,撞到了公子們,是我們的錯。”
雖然李景軒與李景赫對他的道歉很是不滿,但現在也只能作罷了。
他們不耐煩地向言述揮了揮手。
“罷了罷了,趕緊滾!”
“哎呀,我們這就走。”言述扶起地上的夜少衍,一瘸一拐地走了。
兩人走到一條僻靜的巷子裏,言述心疼地把夜少衍放在地上,讓他靠在牆上。
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塊帕子,替夜少衍擦去嘴角的鮮血。
“爺,你沒事吧?”
夜少衍強忍着劇痛,面無表情地看着言述。
“沒事,我死不了!”
他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就算是在齊國,他也從未被人如此羞辱過。
看着言述一個男人落淚,夜少衍知道他在心疼自己。
他清了清嗓子,有氣無力地說道:“找到素雅的後人,解了我身上的毒,我們就離開魏國。”
言述心酸不已。
今天早上,慕小姐趁着爺中毒的時候,對爺動手動腳的。
爺寧願自殺,也不願意跟慕小姐有任何瓜葛。
可是,當着慕小姐的面,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只能橫衝直撞地往外衝了出去。
誰知卻與李景軒他們撞在了一起。
爺毒發了,雖然到處胡亂撞,但他根本不會去撞人,所以爺沒有碰到他們。
但李景軒一衆人,卻是想要羞辱爺。
說爺把他們的衣裳弄髒了,要爺賠錢,爺也沒搭理他們。
李景軒一怒之下,便邀來人毆打爺。
爺現在中毒,又不想暴露實力,所以只能忍氣吞聲。
因爲爺是質子,他們覺得王爺一無所有,沒有靠山,沒有錢財,沒有兵馬,便使勁地欺負爺。
爺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
若不是爺身中此毒,他又怎會爲了求解藥,跑到大魏來做質子。
言述沉浸在痛苦之中,夜少衍突然問了一句:“方纔那個姑娘是慶王的女兒?”
言述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自家爺,怎麼會對慶王殿下的女兒這麼上心呢?
他看了一眼夜少衍,有些不解。
“爺,你與郡主認識?”
夜少衍沉聲道:“不認識,但我覺得她非常眼熟。”
他目光一沉,很認真地問。
“難道你不覺得她像魏清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