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爲這一切太過巧合了。
沈西渡爲什麼要給她發信息,讓她通知談津墨晚上籤協議?
如果他知道談曜成的計劃還這麼做,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的通,他已經提前幫忙轉移了只只和嘉辰。
畢竟在南城,談曜成不可能在被港城警方通緝的情況下還能夠只手遮天,必須會通過沈西渡的幫忙。
兩人趕到警局的時候,沈西渡正好從裏面出來。
容聆衝過去,拽住沈西渡,“孩子們在哪兒?”
沈西渡面無表情地瞥她一眼,“你如今和談津墨有了自己的孩子,只只和嘉辰便留在我身邊吧。”
他知道她懷孕了?
但那又如何?
容聆冷下眉眼,“孩子們從出生到懂事,都是我在帶,而且早在兩年前,他們的撫養權就已經歸我,如果你不服,可以重新法院起訴,你沒有資格單方面帶走他們。”
沈西渡抽回自己的手,神情漠然。
經過這些事,他已經清楚的知道容聆對談津墨的感情,他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清楚他們不可能了。
既然她對他無情,他也不會對她有義。
如今他什麼都沒了,而她會有新的家庭和孩子,他不甘心把自己的孩子留給他們。
“撫養權我會重新爭取,這段時間兩個孩子留在我身邊。”
容聆氣得發抖,“就算這樣,你也沒有權利阻止我們見面。”
沈西渡漠然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站在幾步之外的談津墨,“那就各憑本事,看你們能不能找到了。”
說完他擡腳就走。
容聆追上去抓住他的手,對着他的臉揚起手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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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渡,你簡直不配爲人父。你爲了自己的利益以兒子女兒爲餌讓他們處於危險之中,現在還要不顧他們的意願強行帶走他們,你會遭報應的。”
這一巴掌力用盡了她的力氣,但她臉色蒼白,一看身體就有些虛弱,所以這一巴掌看似力道大,其實臉都沒紅。
但是沈西渡心裏的不甘與怒火還是被挑了起來,他本想上前拽她,但是談津墨快了一步,將她摟在懷裏。
看到這一幕,沈西渡怒到極點反而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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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不報應不是你說了算,我也不在乎。再說我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兒子女兒有什麼錯,他們跟着你的兩年,一直遭遇危險,我相信法官知道什麼對他們最好。”他整了整衣領,“我看你還是好好養肚子裏那個,就別惦記我的孩子了。”
看着和以往皆然不同的兩個人,容聆才知道一個人變臉之後是多麼的陌生。
自從兩年前和沈西渡離婚後,他們確實已經分道揚鑣,但至少爲了孩子還維持着表面的和平,如今他是徹底不裝了。
容聆氣血上涌,腦袋一片暈眩,下一秒就倒在了談津墨懷裏。
再次醒來,還是在病牀上。
容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直到談津墨伸手握住她的手,“起來喫點東西,醫生說你最近情緒起伏太大,需要保胎。”
她眼睫一顫,聽話地從牀上坐起來,看了眼窗外月色,喃喃問,“幾點了啊?”
“快十一點了,我買了粥,還熱着,喫一點?”
她乖巧地點頭。
談津墨把粥盛到小碗裏,拉了張凳子坐在牀前,“我餵你。”
容聆無奈地笑了笑,“我可以自己喫。”
“我想餵你。”
容聆看着他,眼神柔成一汪水,“好吧。”
談津墨一勺勺喂她,等她剛嚥下,就接着一勺遞至她脣邊,如此反覆,一小碗粥不一會兒就喫完了。
大概是胃被填滿,容聆覺得身體舒服了許多。
她靠在牀頭,想着沈西渡的話,眉頭不由地越皺越深。
談津墨放好空碗後坐到牀沿,將她摟進懷裏。
容聆靠着他,吸取他身上讓她安心的氣息,皺着的眉頭才一點點鬆開來。
“我該這麼辦?”
容聆問出這話其實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她甚至開始思考沈西渡是不是說的對。
孩子們跟着她的兩年,從未有過安定,跟着她一會兒在這個城市,一會兒在那個城市,也總是會遇到危險。
是不是她太過於強求了?
談津墨瞭解她,自然也聽出了她聲音裏的自我懷疑,不由得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別胡思亂想,孩子們跟在你身邊纔是最好的,從小到大都是你在付出,他們也更喜歡待在你的身邊。你不要被他的話洗腦,你不欠任何人。”
容聆僵了一下。
沒想到他能猜到此刻她心裏的想法。
她擡起眼看他,“可是沈西渡不放手這麼辦?”
他安慰她,“總有辦法的,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養胎,其餘的交給我。”
容聆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這一夜,兩人依偎着在醫院睡了一夜。
翌日,談津墨得到消息,談曜成被遣返至港城接受調查,如無意外,等待他的是漫長的監獄生涯。
至於蘇瀾音,則因爲綁架容聆而面臨被起訴的局面。
她曾多次要求見談津墨都被本人拒絕了。
容聆知道這件事還是幾天之後,但她沒有主動去問談津墨。
這是他的私事,她也不會聖母到去幹涉這件事。
蘇瀾音助紂爲虐,絲毫不在意談津墨的處境,她不僅沒資格得到談津墨的原諒,更沒有資格做她的母親。
容聆私心是不想談津墨插手的,但又一想,談津墨不是她,萬一他只是不好意思同她開口呢?
於是她猶豫再三,依靠着門看向正在廚房做菜的談津墨,這幾天他都是親自下廚,儼然已經變成家庭煮夫。
但他一個肩膀受傷,切菜的動作很是生硬,容聆站了幾秒,看不下去了,準備上前幫忙。
他卻像是提前知道一樣,看都沒看就準確無誤地抓住她的手,“油煙味重,進來做什麼?”
“你肩膀疼啊,我幫你。”
“不用。”
他牽着她的手走了出去,把她按在沙發裏,然後打開電視,給她找電影看。
容聆拿開他手裏的遙控器,“我有話和你說。”
談津墨停下動作看着她。
“你希望我去幫你媽媽嗎?”
容聆盯着他的眼睛,想從他眼裏看出一絲不忍和猶豫,可是沒有。
他很冷靜,也冷漠。
“不用,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請了律師,不用我操心。”
“你不想認她嗎?”
談津墨摸着她的臉側,“有些人註定沒有父母親緣,你和我都是。”
容聆想起自己至今沒有原諒容盛華,就算知道容氏破產,她也沒有回去看過他們一眼。
如此一想,他們還真是像呢。
一個被父親傷害,一個被母親傷害。
談津墨低頭,在她額間親了一下,“以後,你和孩子們纔是我們的親人,等找到只只嘉辰,我們一家五口去你喜歡的地方生活,只有我們。”
容聆,“好。”
幾天後,談津墨正在幫容聆洗頭,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容聆從他手裏拿過自己的長髮,“你接電話吧,我沖洗一下就好了。”
談津墨起身,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是邵庭打來的。
“有消息了?”
邵庭語氣有些急,“只只和嘉辰在沈夫人孃家。”
談津墨眼神一冷,“消息屬實?”
“千真萬確,我此刻就在林家門口,但是剛得知消息,兩個孩子早上就偷偷跑出去了,現在林家亂成一團,到處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