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先是震驚,然後是懷疑。
“我憑什麼相信你?”
蘇瀾音在那端輕笑了一聲,“我在分公司大樓旁邊的咖啡廳,你想知道就過來找我。”
單方面說完,她掛了電話。
容聆盯着屏幕,一顆心七上八下。
而這時,沈西渡來電了。
她急忙接通,“你終於肯回我電話了!沈西渡,你還是不是人?只只和嘉辰被談曜成綁架,你卻騙我他們出國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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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沉默了片刻,想起沈西渡平淡如水的聲音,“只要談津墨交出股份,談曜成會把他們放了。”
容聆嗤笑,“談曜成那麼恨談津墨,他怎麼可能只要股份?沈西渡,他是不是還和你做了什麼交易?你現在和他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我也只想救只只和嘉辰,談津墨的死活和我無關。”
容聆抿着脣,手指攥緊,骨節突出。
她深深呼吸,才能壓制胸口不斷涌出的怒火,“沈西渡,綁架裏面有沒有你一份?就像當初安南月自導自演一樣。”
輕笑聲響起,他並沒有否認,“反正我在你心裏的形象已經惡毒至極,隨你怎麼想。”
他聲音驟冷,“通知談津墨,今晚籤協議,時間地點我會發你手機上,讓他自己過來。”
“只只和嘉辰呢,我要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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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渡頓了一下,“我也想見他們,容聆,只有談津墨出面,談曜成纔會放了孩子們,如果抉擇,看你們。”
說完他就掛了。
容聆捏着手機,力道大的像要被捏碎,胸口窒悶地快要喘不過氣來,她開了車窗纔好受了一點兒。
等冷靜了些,她給談津墨打電話。
他很快就接了。
容聆便把沈西渡的說辭告訴了他。
談津墨聲音平靜,“好,我知道了。”
大概是聽到了風聲和汽車的鳴笛聲,他問,“你不在家裏?”
“嗯,我心裏不踏實,現在去公司找你。”
容聆如實告知,想起蘇瀾音,她又說,“蘇瀾音找我,說她知道只只嘉辰的下落。”
談津墨冷漠道,“別信她。”
容聆咬脣,“可是……”
“她和談振輝一直有接觸,我們剛回來她就搞得項目雞犬不寧,讓我回來處理,緊接着又約你,很難不會有什麼陰謀。”
容聆自然也知道自己有點病急亂投醫了。
可那樣的消息很佑人。
談津墨怕她不聽,強勢道,“容容,從現在開始你只能聽我的,身邊所有人都不可信知道嗎?”
容聆嘆了一聲,緩緩點頭,“好,我知道了,我不去就是了。”
“嗯,還有多久到,我去接你。”
容聆,“快了,大概還有一刻鐘吧。”
“好,到了我讓邵庭去接你,我有個會議。”
“嗯,你先忙。”
掛了電話,容聆靠在後座。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她變得脆弱了很多,也笨了很多,更是依賴談津墨很多。
她曾經還嗤笑蕭窈像菟絲花一樣,如今她也快要和她差不多了。
她甚至不敢想,如果沒有談津墨在身邊,他該怎麼辦?
思忖間,她到了公司樓下,正發個消息給邵庭,這時車窗門卻被敲了敲。
容聆看向外面,是蘇瀾音。
到這一刻,容聆也不得不承認談津墨推測的沒錯。
她有所圖謀。
否則,蘇瀾音怎麼知道她不會去咖啡館,而是改在這裏等她。
容聆推開車門,站在蘇瀾音面前。
蘇瀾音手裏拎着鱷魚皮包包,淡淡地朝容聆笑,“就這麼不信我?”
容聆面無表情,“你這麼知道我在這裏?”
“自然是猜到的。”
蘇瀾音笑了笑,“你難道不想知道兒子女兒在哪裏?”
容聆反問,“你爲什麼會知道他們失蹤,又爲什麼知道他們在哪裏?”
對上她略微僵滯的表情,容聆心中已明,“我會自己找,就不用你費心了。”
容聆朝兩個保鏢示意,準備拿起手機讓邵庭下來接她。
誰知蘇瀾音趁她打電話之前直接搶過她手機。
容聆驚呼,“你做什麼!”
然而蘇瀾音後退了幾步。
兩個保鏢見狀不對,立刻衝上來,然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幾個人攔住了兩個保鏢的去路。
這時一輛面包車停在容聆面前,上面下來兩個保鏢模樣的人,一把將她拖上了車。
“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麼?”
容聆大叫掙扎。
然而對面是兩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她根本掙脫不開。
她怒目看向站在車門口的蘇瀾音,“你是他母親,爲什麼要這麼對他?”
蘇瀾音將她的手機扔進了垃圾桶,朝她一笑,“我是他母親,可不是你的,你要是沒了,他就只會聽我一個人的。”
說完,車門被拉上,容聆嘴上多了一層膠帶。
她掙扎不開索性不動了。
她還懷着孩子,胡亂掙扎只會對自己不利。
容聆向來看得清局面,不會做無謂之爭。
她說過一刻鐘,如果她不出現,邵庭會懷疑的,只要查監控,就能發現車牌,發現車牌就能知道她的下落。
現在不過就是等而已,但是在這之前,他要保護好自己。
此刻,她還不知道綁架她的人是蘇瀾音,還是她背後的人,但是總會知道的。
她要耐心,也要鎮定。
容聆被蒙着眼,不知道自己被帶去了哪裏,但她逼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而另一邊,邵庭沒等到人,先是在樓下找了一圈沒找到,又去了地下停車場,當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名保鏢,他臉色一僵,立刻給談津墨打了電話。
談津墨立刻停了會議,去了監控室。
“車牌查出來沒?”
邵庭掛斷電話,“是輛黑車,已經轉了幾手了。”
談津墨臉色陰沉到極點,“談曜成的位置確定了嗎?”
“傅先生說還沒有。”
談津墨沒說話,轉手走出監控室,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蘇瀾音接了。
談津墨質問,“你把容聆帶去了哪裏?”
蘇瀾音淡淡道,“這就是你和長輩說話的腔調?”
談津墨額頭青筋鼓起,“你不配。”
蘇瀾音嗤笑一聲。
“所以,你失憶那段日子都是僞裝,你根本不想認我這個媽。”
那一個月的僞裝徹底被撕開,談津墨冷聲道,“不算全是。我想看看我那個生物學母親的爲人到底是人人相傳的低劣,還是以訛傳訛的誤會。只是可惜,相處一個月,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絲愧疚與溫情,蘇瀾音,你不配爲人母。”
蘇瀾音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破防,她只是淡淡勾脣,“津墨,我倒是希望你能永遠失憶下去,這樣我們還能平安無事做母子。”
談津墨冷漠迴應,“我不想和你廢話,容聆在哪裏?”
“在國貿大廈,不過我勸你別去找她,免得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