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急着要回南城,卻被談津墨制止,“我去把只只和嘉辰帶回來,你安心在這邊養胎。”
可容聆怎麼會肯。
一聽到只只和嘉辰出事,她原有的聰明冷靜全都打了折扣。
“不行,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她什麼都不想聽,從衣櫃裏拿出行李箱就開始收拾。
談津墨將她拽了回來,“你冷靜點。”
“我沒法冷靜。”
容聆擡頭看着他,“只只和嘉辰不是你生的,你當然不急,現在我懷了孕,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會有以前那麼在乎他們了是嗎?”
談津墨臉色沉下來,“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嗎?”
容聆推開他,從衣帽間裏拿出兩身換洗衣服塞行李箱裏,然後拎着箱子就要走。
談津墨深呼吸,擰着眉抓住了她的手,“一起去。”
容聆垂着眼,睫毛顫了顫。
談津墨從她手裏接過箱子,然後往外走。
看着他明顯失望的背影,容聆追上前,從後面抱住他,“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是我的錯,我不該口不擇言。”
他只是想要保護她和肚子裏的孩子,這不是他的錯,是她因爲自己無能而產生的挫敗感壓在了他的身上。
談津墨抱着她,等她平復下來才說,“這件事蹊蹺,沈西渡不可能連兩個孩子都看不住,我怕有危險纔不讓你去。”
容聆悶悶地說,“我知道,他可能是衝着我來的,但是只只和嘉辰如果有危險,我沒辦法原諒自己。”
談津墨知道。
她是因爲他纔來的港城。
如果兩小只出事,他同樣不會原諒自己。
最後,兩人一起回了南城。
一下飛機,談津墨陪着她一起回了沈宅。
踏進大門,容聆就看到沈西渡站在落地窗前吸菸,她正要開口喊他,就見他緩緩轉過身來。
沈西渡的眼神在她和她身後的談津墨身上掠過,似乎並不意外兩人一起出現。
他指尖夾着煙,吸了一口,緩緩吐出菸圈。
容聆走上前,焦急問他,“沈西渡,只只和嘉辰怎麼會不見,你報警了嗎?”
沈西渡走到茶几旁,將菸蒂按滅在菸灰缸裏,然後慢條斯理地站起身,看向兩人,“我送他們出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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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容聆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看着他。
沈西渡下巴朝談津墨努了努,“你和他複合了?那和我的約定呢?”
容聆這才明白過來是這麼一回事。
他利用孩子們騙她回南城。
“你騙我?”
容聆衝到他面前,揚手對着他就是一巴掌,“沈西渡,你有什麼資格把孩子們送出國?他們撫養權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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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渡蹭了蹭被打的側臉,眼神輕慢地垂視她,“不是你先騙的我?你從始至終就沒想再嫁給我,也不過是利用我罷了,虧我相信你。不過,還好,你把孩子們留在我這裏了。”
他擡起頭,朝談津墨輕蔑一笑,“談津墨,在港城這一戰你贏了,很得意是不是?”
談津墨淡淡地問,“你和談曜成合作了?”
這話幾乎一擊即中。
沈西渡臉色瞬間僵了,又以極快的速度恢復自然,“何以見得?”
“他剛被保釋,你就騙容聆孩子們不見了,你們的目的是讓我回南城?還是你想從我手裏得到什麼。”
談津墨眯着眼審視他。
他勸容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些。
事情太巧。
如果沈西渡和談曜成合作,談曜成要的無非是兩樣東西,要麼是他的命,要麼是談氏的股份。
相比而言,得到談氏的股份相對來說更容易些。
所以當時他纔不打算讓她回南城,就怕到時候她爲難。
容聆看看沈西渡,又看看談津墨,“什麼意思?”
兩個男人對峙着,誰都沒有開口。
容聆眉心微皺,思忖兩人說的話,等她猜測到什麼,猛地轉身,“沈西渡,你想利用只只和嘉辰交換條件?”
沈西渡眼神落在她身上,淡淡道,“容聆,你對我一絲情分都沒有,我又何必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你不是一向都說我是利己主義者,那我這一次就利己一下。”
容聆氣得發抖,“你到底要做什麼?”
看着眼前的女人,憤恨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沈西渡喉嚨像是吞針一般的疼。
罷了,她從來都不愛他。
如今只怕是想要敲他的骨吸他的髓。
“很簡單,讓談津墨用談氏的股份來換,我就讓只只和嘉辰回到你身邊。不過……”沈西渡勾了勾脣,“不知道談總願不願意。”
談津墨沒有絲毫猶豫,“可以。你什麼時候讓只只和嘉辰回來,我什麼時候籤轉讓協議。”
容聆僵住,“談津墨……”
談津墨波瀾不驚地看着她,“我不在乎這些,只要你和孩子們都在我身邊。”
容聆紅了眼眶。
眼前一幕太過刺眼。
沈西渡雙手緊握成拳,心裏像被熱油澆過。
憑什麼?
憑什麼他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談氏的股份不是小數目,幾乎是富可敵城。
談津墨就這麼不在乎?
沈西渡不相信,他咬着腮幫,“談總,我可要提醒你,交出談氏股份後,談氏和你再無關係。”
談津墨眼神輕蔑,涼薄的嗓音裏透出一絲輕嘲,“沈西渡,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重利,我知道什麼對我更重要。你不必懷疑,什麼時候見到只只和嘉辰,什麼時候籤協議,我隨時恭候。”
說完,他就牽着容聆的手走了。
客廳裏空空蕩蕩,只剩沈西渡形單影只。
他緊握的雙拳青筋鼓起,胸口沉痛難擋,可又無處發泄。
直到保姆小心翼翼走上前,“少爺,晚上做幾個人的餐啊?”
沈西渡失焦的眼神重新聚焦,移至她身上,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保姆嚇得立刻跑開。
幾秒後,客廳裏響起重物碎裂的聲音。
沈西渡掃落一地價值不菲的花瓶器物,口中喃喃,“容聆,這就是你喜歡談津墨的理由嗎?”
“這就是我比不上談津墨的原因嗎?”
他不停地自言自語,表情迷惘。
直到一聲手機鈴聲打斷他。
他深呼吸,從茶几上拿起手機,劃開屏幕接通,“喂。”
“這麼樣了?”
“他同意了,你能把只只和嘉辰放了嗎?”
談曜辰嗓音陰沉,“沈西渡,別和我討價還價,我要拿到協議,還要他死,不然你別想見到你兒子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