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要嫁給他

發佈時間: 2025-02-17 14:3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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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知道自己現在百口莫辯,說什麼他也不會信了。

受益者沒資格說委屈。

雖然她也是被迫入局,但如果能嫁給傅時聿她確實就能達到接近他的目的了,她沒資格說這一切和自己無關。

此時此刻,面對他的冷嘲熱諷,她保持了沉默。

這在傅時聿看來,無疑是默認了。

一想到自己對這個滿是心機的女人產生過好感,以及剛纔在記者面前對她的保護,簡直愚不可及。說不定當初和凌成周也不過是做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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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暗嗤,狹長的眸子裏是從未見過的冷淡,連斯文都懶得裝了。他擡手捏起她的下巴,使了勁,逼着她不得不迎上他的視線。

時綏喫痛,微微皺了眉,想要撇開臉,然而男人的手指緊緊箍着,不讓她動彈半分。

他低下頭,緊盯她的眉眼,菲薄的脣抿起凌厲的弧度,“你敢這麼算計我,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時綏,之前我對你太好了讓你產生了錯覺,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

說完,手指一推,時綏的臉撇了過去。

傅時聿冷哼一聲,開門離開。

時綏堅持不住,踉蹌了一步,跌倒在地,似乎還不能從剛纔的一幕裏回過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纔有氣無力地站起身,離開行政中心。

她沒有去找時經年,也不想求證這件事和他有沒有關係,她現在覺得自己已經無力去思考任何一件事,只想回去脫掉貼身穿着的已經全溼的衣服,然後上牀好好睡一覺。


她站在路口等出租車,冷風吹過,她哆嗦着裹緊了大衣。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面前,車窗落下,沈蓁的臉露了出來。

她轉過頭,精緻的妝容下是饒有興趣的笑,“時小姐滿意這個結果嗎?”

時綏強裝精神,咬緊牙關一字一字道,“傅夫人,你用這種方法強迫我,難道不怕我反水?”

沈蓁笑了,笑聲張揚。

“哦?那你覺得傅時聿是信你還是信我?”

時綏想起剛纔傅時聿氣得恨不得咬死她的臉色,眸光波動。

“我想時小姐是個聰明人,現在這種情況你不答應也只能答應了,我很樂意和時小姐做交易。”沈蓁瀲灩的紅脣在夜色裏一張一合。

時綏其實已經沒有精力應付了,但仍不死心地問,“如果我不答應呢?然後告訴傅時聿是你在算計他。”

沈蓁冷聲提醒,“那你父親永遠都會被貼上罪犯的標籤,而你和我見面密謀的視頻將會出現在傅時聿的手機裏,這種局面對你有什麼好處?聰明人不要做蠢事。”

時綏心裏緊繃的弦徹底崩斷。

所以她已經騎虎難下。

和沈蓁交易是唯一的選擇。

她咬緊了脣,幾乎聞到了血腥氣,沈蓁坐在後坐,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做出決定。

時綏攥緊了大衣的前襟,吸了一口氣,下了最後的決定,“我只替你監視傅時聿,多餘的事我不會做。”

“成交。”沈蓁勾脣笑着,“我就說時小姐是個很好的合作伙伴,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時綏自嘲一笑,不願意與她多聊,只是點點頭。

沈蓁對於她的冷淡並不在意,任誰被設計一番還背了鍋都不會高興。

她能體諒。

何況今晚她是最大的贏家。

一點小小的臉色不足以影響她的心情。

她瞥了站在冷風中的時綏一眼,吩咐司機離開。

時綏回家時,時經年還沒回來,時淮還在劇組,方茴大概出去打麻將了也不在家。別墅裏只有她一個人,她撐着最後一點力氣回了自己的房間,泡了個熱水澡後便上了牀。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知道自己睡得並不踏實,斷斷續續醒了幾次,還做了噩夢,夢裏的場景模糊,什麼都看不清。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燒似乎退了,身體又有了氣力。

房間裏暗沉沉的,窗外似乎下着雨,細密的雨水打在窗戶上,規律的聲音讓人感到心安。時綏掙扎着起身,這時,房門敲響,

“姐,我能進來嗎?”

時綏套了件外套,走到窗戶邊,迴應着時淮,“進來吧。”

時淮先腦袋探進來,看見她已經起牀後,才端着托盤走進來,“林姨說你有點發燒,我爸讓她給你煮了雞絲粥開胃,你嚐嚐。”

時綏捏着窗簾的手頓了頓,轉過頭來,“叔叔在公司?”

“他一大早出差了,說有了新項目,公司能不能存活就看這個項目了。”時淮把粥放到牀頭櫃上,忍不住嘮叨,“照我說這麼個破公司關也就關了,不知道我爸怎麼就這麼寶貝,把那些搭進去的錢存銀行利息也夠他下半輩子了。”

時綏又看向窗外,脣角浮現虛淡的笑,“有感情吧,捨不得。”

正因爲捨不得,所以纔會和外人聯合起來擺了親侄女一道。

也許在他心裏,能嫁給傅時聿對她來說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畢竟憑她這種身份要遇到這樣一門親事擱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

如果既能嫁入豪門,又能解決公司危機,何樂而不爲呢?

看在他曾經也掙扎過的份上,時綏無法責怪他。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

但是不責怪並不代表不失望。

她原以爲自己的家人至少能問問她的意見。可在他們心裏,那些理所當然的事比她自己的意願更重要。

時綏心裏是極其矛盾的。

一方面,她對能更接近傅時聿而鬆了一口氣,另一方面,卻又反感自己是以這樣的方式被迫妥協。

她深吸一口氣,在窗戶上呵出一團水霧,以此平息自己倉皇的心境。

從時淮這個角度看時綏,就像在看一幅畫,她安靜又疏離,親切又冷淡,不知爲何,她身上總有一種矛盾感。

她從十六歲起就一直在國外,與他其實並不親近,不過在他印象裏,她一直是漂亮到讓人過目不忘的,就是那種見過一眼就驚豔了時光的那種長相。

他想起網上那個已經爆了的新聞,試探地問,“姐,網上說你和傅時聿要結婚的消息是真的嗎?”

“什麼?”

聽到那個名字,她回過神來,目光茫然地看着時淮。

“你不知道嗎?社交媒體上已經炸鍋了,大家都在揣測你的身份,不過聽說傅家發過話,不準人肉你的身份,所以纔沒人挖到你。”

時淮偷偷觀察她的神情,支支吾吾,“姐,你大概不知道傅時聿的爲人,他……怎麼說呢,別說更有名的惡那些女明星了,就我合作過的半數都和他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你真的要嫁給這樣的人嗎?

在時淮的注視下時綏回到牀邊,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細長的手指解鎖着屏幕,一條條推送跳了出來。

她面色平靜地看了一分鐘,而後才鎖住屏幕,黢黑的眸子裏看向時淮,淡淡道,“嗯,我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