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聽完更加絕望。
沈西渡公司的事從不讓她插手,私生活大概因爲安南月也並不亂來,要找到可以掣肘他的把柄幾乎不可能。
容聆垂眸,“如果找到他出軌的證據呢?”
“可以。不過這僅僅能讓法官相信你們感情破裂,判離婚概率大一些,至於是否能獲得撫養權還需要更多證據,但目前來看所有條件都對你不利。另外,即使孩子判給你,沈家是否能執行都不得而知。”
因爲是沈西渡的不配合,離婚變成一件極其艱難的事。
金駿庭作爲律師自然是先把各種不利因素都告知她。
容聆滿懷期待而來,最後失落離開。
和金駿庭分開後,她心事重重。
談津墨坐在車裏,看着遠處站在咖啡店門口垂眸等車的女人,眉頭微蹙。
思忖間,金駿庭拉開車門上了車。
“你這麼空,竟然來接我?”
談津墨偏頭,“談得怎麼樣?”
金駿庭聳肩,“還能怎麼樣?對她樣樣都不利,她既想離婚,又想得兩個孩子撫養權,難度增加。何況沈西渡沒有家暴,又沒有不良嗜好,不管是不是做戲,對孩子們還不錯,我就是再有本事,也不能給他按一個殺人放火的罪名吧?”
談津墨凝眉,“你不是金牌律師嗎?這點事都搞不定?”
金駿庭瞠大眼睛,“我是金牌律師,但不是神仙好不好?如果只是涉及財產,這個案子我分分鐘拿下,但問題是人家不想離。”
“不過……”他頓了下,“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要沈西渡主動放棄。”
談津墨冷眼瞥他。
“我不是說廢話。”金駿庭解釋,“你想想,硬碰硬對容小姐沒有絲毫好處,除非他主動放棄,否則這個官司一打好幾年,容小姐還要不要開始新生活?這期間沈家如果搶走孩子,她根本阻止不了。”
見談津墨沉默,他豎着手指分析,“要讓他主動放棄無非從幾個方面入手。第一,他急着要和別人在一起,需要迫不及待離婚;第二,事業受挫,讓他無暇顧及婚姻和孩子;第三,讓沈家人逼他放棄。容小姐沒有沈西渡的把柄,那沈家其他人呢?我不信豪門裏沒有一兩件祕密。”
談津墨,“這話你和她說了?”
金駿庭往後一靠,“說了啊,她說她會想辦法,我這邊先幫她走流程。”
談津墨再次看向車外,見她已經上車離開,吩咐邵庭開車去公司。
–
沈氏總裁辦公室,幾張照片躺在沈西渡辦公桌上。
男人手裏還捏着一張,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着。
助理站在他身後解釋,“夫人和這個人待了近一個小時,不過喝完咖啡後彼此就分開了。”
沈西渡將照片揉成一團,“去查這個男人的身份。”
“是。”
助理很快離開。
沈西渡看着桌子上的照片,表情晦暗不明,下一秒,擱在辦公桌上手機驟然響起。
他視線落在屏幕上,是個不屬於南城的陌生號碼。
沈西渡接起,“哪位?”
“沈總……”
聽到這個聲音,沈西渡瞳孔一縮,“談總。”
呼吸之間,想起在會所裏談津墨的幾句話,他扯松領帶,裝作平靜,“談總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談津墨開門見山,“聽說你有個項目缺資金,我有興趣。”
沈西渡呼吸一滯,他平復着心情,在辦公室走了幾圈,才沉聲道,“看來談總消息有誤,我的項目融資已經到位,並不缺投資。”
“是麼?”談津墨笑了下,“那就算了。不過沈總如果改變主意,我隨時恭候。”
說完,他單方面掛了電話。
沈西渡氣得要砸手機,可冷靜後到底忍了下來。
談津墨那邊放下手機,捏了捏眉心。
金駿庭捧着杯咖啡湊上來,“怎麼樣?”
談津墨搖頭。
金駿庭喝了一杯咖啡,取笑,“我怎麼覺得味兒不對,你對這件事過於熱心,你談家三少爺可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
談津墨坐在沙發裏,沒搭理他,叫來邵庭,“替我盯着沈西渡那個項目,想辦法阻斷所有想投資的人,我不信他能撐得下去。”
邵庭看了他一眼,點頭。
待他出去,金駿庭追上來一把從後面勾住他脖子,“老實交代,你家boss和容小姐什麼情況?”
邵庭摸摸鼻子,“啊?我不知道啊?”
“你少來。他一向性冷淡,什麼時候對女人感興趣了?”
邵庭一本正經拉開金駿庭的手,“大狀,就算您和我家boss關係好,也不能這麼詆譭他,他挺正常的。”
“正常這麼多年沒個女人?”
金駿庭嗤之以鼻,還想挖出點八卦,卻被談津墨拉住後領子,“你有這個閒工夫想辦法打贏官司,若是爭取不到撫養權,我讓你回港城爬着走。”
“喂,談津墨,你有異性沒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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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不滿與控訴直接消失在了門背後。
–
容聆今天爲了見金駿庭請了一天假,和他聊完後心情不好,於是便一直坐在幼兒園附近的小公園等孩子們下課。
她自從車在車禍中損毀後,還沒來得及去買車,今天開的是沈西渡停在車庫中的一輛。
她看着時間差不多,就在幼兒園門口等着。
鈴聲一響,孩子們魚貫而出,只只老遠就看到她,向她跑過來。
她因爲壞消息而失落的心,此刻在看見孩子們的笑臉後,也暫時擱置。
嘉辰在只只後面,他也跑過來,跑到一半,卻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左側。
容聆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見安南月帶着墨鏡站在她那輛卡宴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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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頭微擰,正要開口,嘉辰收回視線,直直地朝她飛奔而來。
容聆鬆了一口氣。
“媽媽。”
嘉辰和只只跑到她身前。
“今天這麼這麼多汗?”看着兩小只溼漉漉的額發,容聆邊幫他們擦邊問。
只只搶先報告,“老師教我們種樹了,我和嘉辰都種了一顆,媽媽回家我們也種樹吧,這次我可以教你了。”
容聆捏捏他們的小臉,笑着道,“好呀,週末我們去買苗,然後一起種。”
只只點頭,轉頭問嘉辰,“你想種什麼樹?”
嘉辰心不在焉,小臉一直撇向安南月那邊。
此時安南月也已經走到面前,她摘下眼鏡,露出痛苦的表情,“嘉辰,你忘了媽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