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外,紀宴西焦躁地走來走去,溫南檸已經進去了好久,久到他已經記不得在外面等了多長時間。
他心裏慌亂,就怕她出什麼事。
口中不斷念叨:怎麼還沒出來?怎麼還沒出來?
謝文慧被他轉的頭疼,忍不住勸道,“宴西,你能不能停停,我被你來回走得頭都暈了。”
紀宴西沒好氣道,“讓你和爺爺在家裏等着,非要來!”
“臭小子,難道就你一個人緊張?都當爸爸的人了,對你奶奶就這個態度?”紀鋆華吹鬍子瞪眼。其實他也緊張,想着那裏即將誕生自己的重孫,那種激動的心情簡直無以言表。
但自己是長輩,這種情緒沒辦法光明正大顯露出來,只能藉着罵紀宴西兩句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
紀仲淮撐着柺杖走到紀鋆華身邊,笑着道,“他第一次當父親,肯定緊張,爸你體諒些。”
紀宴西哼了一聲,倒也聽話地準備坐下,這時候燈光一滅,護士走出來。
紀宴西幾乎是立刻猛地彈起,衝到護士面前,“怎麼樣了?”
“紀先生,恭喜。母子平安,七斤的健康男寶寶。”護士簡短地說了句。
衆人皆喜。
小埃抱着周賽琳的脖子,似憂似喜得說了句,“我以後有弟弟了嗎?”
周賽琳笑着道,“是呀,小埃以後是哥哥了。”
小埃癟着嘴,沒說什麼,小臉表情很是委屈,周賽琳沒注意到這點,她抱着小埃去了病房。
溫南檸已經被安置好,孩子放在她身邊,白白嫩嫩的,頭髮也很濃密,一點兒也不像剛出生的嬰兒。她覺得自己的心情很複雜,她到此刻纔有了做母親的實感。
看着這個哪裏有小小的人兒,心中升起無限的憐愛。
病房門被推開,紀宴西快步走進來,直接衝到病牀前,彎腰查看她的臉色,“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
“肯定很疼,進去了那麼長時間。我都說要進去陪你,你非不讓。”
溫南檸眨着眼笑,“你進去會讓我有依賴,就會變得軟弱,萬一堅持不了怎麼辦呢?”
紀宴西心疼地撫摸着她的頭髮,“辛苦你了,老婆。”
溫南檸抓住他的手,放到兒子身邊,“你不摸摸他嘛?我們的兒子。”
紀宴西這才仔細端詳睡在她身邊還未睜眼的小傢伙,看了一會兒,他才說了句,“怎麼這麼難看?”
他這話一說,就被身後走過來的老爺子打了一下,
“哪裏難看?我看比你好看多了,你剛出生那會兒又瘦又小,不及他一半。”
溫南檸也沒好氣地瞪了紀宴西一眼,“就是,明明那麼好看,皮膚這麼白,臉型眉型脣型都那麼好看,鼻樑也高,雖然閉着眼,但是你看這麼長,肯定是雙大眼睛。等過段時間張開些,肯定更好看。”
謝文慧看着重孫眼睛都直了,等他們說完纔回過神來,“我可沒看到過比嘉瑾更好看的娃娃。”
見所有人都幫着小不點說話,紀宴西頓時產生了危機感,他家庭地位好像更低了。
一羣人圍在病牀前,小埃從周賽琳身上扭着落地,從人羣中穿過走到病牀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這個小娃娃。
溫南檸見到他驚喜道,“小埃,你怎麼也來了?”
周賽琳走過來,無奈地笑說,“他非得來,我只好和幼兒園請了假,他說要見見小妹妹,結果沒想到是個小弟弟,看上去還挺失望的。”
溫南檸捏捏他的臉,“你想要小妹妹?”
小埃撇着嘴沒說話,只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小的娃娃,多少還是有點好奇的,他忍不住看了又看,還去碰了碰他的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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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才擡起頭問溫南檸,“姨姨,爲什麼不生小妹妹呢?如果是小妹妹我會很疼她的。”
溫南檸失笑,“爲什麼呢?小弟弟你就不疼了嗎?”
小埃抿着脣,僵了幾秒,然後轉頭抱着周賽琳就哭了起來。
溫南檸被他嚇了一跳,看向周賽琳,“這是怎麼了?”
周賽琳有點懂兒子的心理,他很喜歡南檸,南檸也把他當兒子一樣對待,所以不可避免地,日積月累地產生了佔有欲,他覺得溫南檸有了自己的兒子後就不會喜歡他了。
周賽琳無奈地安撫着他,“你怎麼了?姨姨還是喜歡你的呀,你有媽媽和姨姨一起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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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有小寶寶了,以後就不要小埃了。”
小傢伙鼻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傷心得不得了,哭聲也越來越大。
周賽琳有點尷尬,抱着他就想出去,怕打擾到溫南檸休息。
溫南檸卻阻止了,讓周賽琳放下小埃,溫南檸則伸手牽住他的手,輕聲安撫,“小埃永遠是姨姨的小埃,姨姨有了弟弟,會和弟弟一起喜歡小埃的呀。他會陪你一起玩,一起去遊樂場,一起喫飯睡覺,以後你就有小夥伴了呢。妹妹可不會陪你做這些。”
聽到最後,小埃的眼睛亮了亮。
溫南檸又道,“以後他不乖,你還可以教育他,因爲你是哥哥。”
“以後有人欺負他,我還可以幫他。”小埃接下去說。
溫南檸點頭,“是的。”
小埃歪着腦袋想了想,忽然覺得似乎有個弟弟也不錯。
然後他低下頭,又仔細地打量了嘉瑾片刻,才幽幽地說了句,“有個弟弟是很好,可我還是想要個妹妹,姨姨,你再給我生個妹妹吧?”
所有人都笑了出來。
溫南檸則有些頭大,你咋不讓你媽生?
因爲是自然生產,溫南檸在醫院待了三天就被接回了家。
謝文慧給她找了頂級的月子團隊,兩個保姆專門照顧寶寶,一位保姆照顧她的日常,一個營養師配餐,還給她配了個助理照顧日常。
坐月子期間,她依然過着女王般的生活,卻苦了紀宴西。
他已經素了一年了,原本以爲生完孩子總算好了,結果還有漫長的月子。
行吧,他再熬一個月。
可等到了一個月,醫生關照說不只一個月,同房最好在42天之後。
紀宴西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掐着手指頭計算猛獸出籠的日子,等終於到了那一天,他連上班都沒心思,會議怎麼開完的都不知道,隔幾分鐘就要看一下手機,害得邵銘以爲他有什麼急事,忍不住問了句,“紀總,如果家裏有事要不您先走?今天也沒什麼事了。”
紀宴西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拿起外套,“嗯,確實有點事,晚上的宴會替我推了吧。”
“好的。”
紀宴西慢條斯理地從邵銘面前離開,然而一走進總裁專屬電梯,他就扯鬆了領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個勁兒地猛按電梯按鈕。
他幾乎是衝到了溫南檸面前,一把撈起正在給兒子餵奶的她,扛在肩上大步走進臥室。
“紀宴西,你做什麼?”
緊接着天旋地轉,一道黑沉沉的身影壓下來,急切地脫掉自己的衣服。
溫南檸這還能看不出他要做什麼?
她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陽,紅着臉嬌嗔道,“大白天的,你……”
未說完的話被他盡數吞入口中。
期間他甚至沒空和她說一個字,十八般花樣,忍了快一年,終於有用武之地。
天還未暗,主臥裏卻不時地傳出混雜着低喘和嬌銀之聲,讓人想象,這該是怎樣的一幅旖旎景象?
時隔近一年,紀宴西終於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