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簡直一頭霧水。
她不明白沈蓁在說什麼,時經年電話也打不通。
她心裏有些急,洗漱完簡單化了妝坐着輪椅下了樓。
林姨見她要出門,立刻喊住她,“您這是要出門?”
時綏點頭,“林姨,我回趟時家,下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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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連忙道,“那您喫完早餐再走吧?”
時綏心裏急,扯出一絲笑容,“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
“可是……”林姨猶豫了下,還是說出口,“可這排骨粥是大少爺親自做的,我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做好了,您看在他這麼用心的份上,好歹喫兩口。”
時綏愣住。
那一夜之後,她知道他可能擅廚藝。
但是在昨晚他冷淡的態度下,尤其今天一早還聽沈蓁說他在調查她,原本她正心急,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要回到以前,正心急如焚之際。
突然聽到他一早給她煮粥。
頓時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姨見她一副喫驚的樣子,捂着嘴偷偷地笑,“這算是開竅了。我也是嚇了一跳,以前都不知道少爺竟然會做飯,看來是早就學會的。”
說完後見時綏沒再動,便立刻轉身回廚房,把粥端上餐桌。
時綏剛退燒,反應有些慢,等她回過神來,只好推着輪椅到餐桌旁坐了下來。
有林姨在旁邊殷切地看着自己,時綏也只好象徵性地吃了幾口。
然後就覺得,他的廚藝果然不錯。
林姨忙趁着她喝粥的間隙爲司空行說好話,
“少夫人,不是我爲少爺說好話,他之前年輕,難免不懂事在外面胡來了些,但是自他結婚以後,我算是看在眼裏,他對您是真好,看樣子也是收心了。希望您也不要在意他以前一些不好的評價,以後小兩口開開心心過日子。“
林姨一家人都在傅家做事,之前她一直在老宅,傅時聿結婚後她被派到在南苑這邊照顧。
這些年也是看着傅時聿過來的,原本以爲結了婚後會有另一番景象,可沒想到少爺剛結婚時還是像沒結婚時一樣,獨來獨往。少夫人也是,少爺不主動,她也沒想法,這哪裏像新婚夫婦?她都替他們着急。
不過這種狀況,從他回國後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聽着林姨對傅時聿的維護,結合剛纔深圳的電話,時綏有些尷尬,只淡淡的道,“嗯,我知道了。”
林姨心下一鬆,原本覺得自己多嘴可能會被嫌棄。
畢竟主人家的事也輪不到她管。
沒想到她倒是溫溫柔柔地應下來。
林姨就覺得,只有她這樣的脾氣才能包容以前黑歷史太多的小少爺。
粥的味道不錯,但時綏真沒什麼胃口,吃了小半碗實在喫不下了,林姨也沒逼她。
等她走後,林姨給傅時聿發了個信息,“少爺,少夫人吃了半碗粥,現在出門了。”
因爲時綏骨折在家休養,所以傅時聿特地交代林姨要定期彙報她的衣食住行。
很快那邊消息纔回過來,“她去哪了?”
林姨立刻回,“說是回一趟時家。”
“讓司機送她。”
“好的。”
傅時聿掛斷電話,收回視線,擡起頭看向正在彙報工作的宋輕,“是誰和你說那筆資金是時綏要求打入時氏賬戶?”
宋輕推了下眼鏡,平靜地道,“那人匿名告訴我的。”
傅時聿臉上沒什麼表情,沉默了一會兒。
宋輕心跳如擂鼓,只是表面仍一片淡然。
她幫着傅文舒這麼做,不過是爲了出一口氣,她可不想傅時聿因此和她生出什麼嫌隙,所以就算咬死了也不能說。
只是傅時聿的臉色太難看。
宋輕不敢確定這份難看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時綏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時聿忽然開口,“宋輕,如果你只有這點工作能力,我可以認爲你匹配不上如今的職位,不如考慮讓位。”
宋輕臉色一白,緊咬着脣沒開口。
傅時聿低頭簽好文件,丟在了辦公桌上,冷冷道,“出去。”
宋輕拿過文件,指骨捏着泛白,提了一口氣道,
“我沒調查是誰給了這個信息是我的錯,但是你這是打算包庇她嗎?她利用傅太太的身份謀私利,還是傅氏的合作方,這傳出去,傅氏難免不會被業內取笑。”
鋼筆砰的一聲扔在桌上,發出的巨大聲響讓宋輕打了個激靈。
傅時聿站起身,壓迫十足地看向她,“你沒調查就能說明這個事是她做的?”
宋輕咬着脣提醒道,“時經年公司裏的那筆錢騙不了人。”
傅時聿眯了眯眼,轉身走向落地窗,他望向一覽無遺的城市景色,菲薄的脣線繃直。
是的,那筆錢騙不了人。
是他自己在騙自己。
反駁宋輕的話其實是在反駁自己心底的聲音。
時綏究竟是表面上看到的這樣,還是如這些證據顯示的那樣,她根本就是在僞裝,在騙取他的信任。
傅時聿眸色淡漠地看着遠處,腦海裏卻不斷有另一個聲音反駁自己。
那天跳車前,她的那一句“要跳一起跳,要死一起死”讓他在那一刻對她完全放下了戒備。
生死存亡之際,沒人可以撒謊。
可是,她現在利用項目給時氏謀財,給凌成周提供便捷,又是怎麼回事?
他想說服自己,可是找不到理由。
宋輕看出了他的遲疑,趁機往他心裏戳針,狀似無意道,“她嫁給你也許是另有目的,說不定就是爲了凌成周套取傅氏信息。”
傅時聿心猛地往下沉。
若說以前這個想法一直被他按在心底深處,如今被宋輕這麼一說,這個念頭就像長了翅膀,掙脫了枷鎖要冒出頭來。
不過,他始終沒在宋輕面前表態,只是冷冷地提醒了一句,“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宋輕轉身離開了辦公室,整個人氣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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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前兩天來電話,說兩人在雲城的時候親密的不得了,還說傅時聿肯定是喜歡上時綏了,起初她還不相信,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竟然還要維護時綏,不是喜歡又是什麼?
不行。
她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時綏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宋輕給記恨上了,火急火燎的往時經年公司趕,當她推着輪椅進到時經年辦公室,一擡眼看到凌成周時,整顆心直線往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