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體溫很高,即使隔着一件睡袍,依然感受到火熱的溫度。
時綏的臉發燙,也不知道是因爲被打之後還沒消腫還是害羞。
傅時聿垂下眼皮,手指輕撫過她微腫的臉側,低啞着問,“還疼嗎?”
時綏對上他的視線,僵硬着搖頭,喉嚨乾澀得說不出話來,下意識舔了舔緋色的脣。
這個動作落在男人眼裏無疑是無聲的佑惑。
他緩緩靠近,就在將要貼上的紅脣的前一秒,時綏轉過頭避開。
不行,她不能再繼續放任自己沉淪下去。
然而還沒等她做好心理暗示,臉被捏着又轉了回去,來不及做出反應,那滾燙的溫度貼了上來。時綏下意識掙扎,推搡的雙手被男人直接扣着舉過頭頂,這個出自本能的吻越發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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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閉着眼,心底卻甚是悲涼。
越逃離,越纏繞,自己要撤退花的決心就越大。
感覺不到她的迴應,男人心底升起了戾氣,力道越發的重,直到感覺到身下女人掙扎的厲害,他才放開她,讓她得以有空間喘息。
只是鬆開她的瞬間卻讓他心裏升起濃稠的心慌感,就好像懷中的這個人隨時隨地會消失。
傅容禮的話他根本沒放在心上,別說現在,就是回到十六歲,如果他不願意,沒人能逼他。
那時候,他不過是爲了母親的一句話,才願意回傅家。
如今也同樣,如果不是他心甘情願,沒人能逼他離婚,結婚亦然。
如果說被設計的那一瞬間對她有幾分失望,那麼他心底那一絲隱祕的雀躍何嘗不是驗證了曾經第一眼時的心悅。
讓母親骨灰回來是手段,那麼娶她也不過是順應自己不爲人知甚至不爲自己知的心意。
既然結婚了,他就沒想過要離。
時綏原以爲結束了,邊喘息着邊鬆了一口氣。
她閉着眼,不敢和他深寂的眼對視。
傅時聿臉湊到她的耳邊,低啞着道,“別管他和你說了什麼,我們過我們的,嗯?”
時綏猛然睜開眼。
他這句話說得意味不明,她拿不準。
這個他指的是誰?
不過也只是停頓了幾秒,幾秒之後她已經明白,大概是傅容禮晚上和他說了什麼。
時綏閉了閉眼,保持着沉默。
接受或是拒絕,她都沒有資格。
何況他們之間不是只有傅容禮這一個阻礙。
她不知道他爲什麼好像想和她過下去似的,沈秦如呢?
他把她置於哪一處呢?
退一萬步講,如果某一天,事情都攤開來,父親的案子和他也沒關係,如果到那時,他還像現在這般堅定,她又何嘗不願意和他好好過?
這段婚姻關係也許是假的,是海市蜃樓,是夢一場。
但婚禮是真的,結婚證也是真的。
她沒理由不希望兩人的關係是真的。
見她不說話,傅時聿眼神冷下來,心頭升起濃重的不悅,幾乎沒有多想,這種不悅就化爲另一種身體的表達方式。
時綏沒想過在這三個月裏會再和傅時聿有親密接觸,除了他本身對這件事似乎並沒有多少的欲望外,她更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
女人和男人不一樣,身體的親密接觸會讓情感延續,甚至會產生更多的依戀與錯覺。她不想在分開的那一刻對他產生更多的感情。
可是在這種事上,從來不是女人說停就能停。
事後,男人從身後抱住她,親密地將她摟在懷裏,“我抱你去洗一下?”
時綏悶悶的聲音傳來,“不了,我自己去。”
其實她已經累得不想動,但是她也不想男人再碰她,掙扎了半晌,她從男人懷中退出來,掀被下牀,然而腳落地的那一剎那,她纔想起來自己的腳還傷着,一個人走到浴室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男人的輕笑聲從身後響起,倏然間,時綏被他抱了起來。
因爲已經洗過澡,兩人只是簡單地衝洗了一下,傅時聿將她擦乾後又抱回了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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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一沾牀已經困得擡不起眼皮了,男人修長的手指仍然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着她的頭髮,時綏神智已經有點不清楚,她閉着眼睛,伸手拂開他的手,喃喃地嘟囔了一句,“哥哥,別鬧。”
雖然聲音很低,但傅時聿湊的近,聽清了。
他停下動作,狹長冷然的眸微微眯起。
哥哥?
是叫他還是叫凌成周?
傅時聿伸手掐住她臉頰的肉,“醒醒。”
時綏繼續拍開,最後不耐煩了,轉過身直接抱住他的腰,又陷入新一輪的睡意。
傅時聿盯着她的頭頂看了數秒,終於決定先放過她。
抱着她一起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太陽光灑進屋內,時綏驟然睜眼,然後發現自己還在某人的懷裏,思緒回籠,她才緩緩想起昨晚的事。
男人的不知節制也打破了她對他不重欲的錯誤印象。
而且他的那些手段想起來她就恨不得將臉埋進沙子裏,果然是閱盡千帆的,什麼都會。心裏不是滋味,脾氣也跟着上來了。
時綏一把推開正熟睡的男人,掀被下牀,也不管腿了,準備單腳蹦去洗手間,結果還沒下牀,又被男人長手撈了回來,
他閉着眼,下巴擱在她腦袋上,啞聲道,
“不再睡會兒?”
時綏沒好氣的道,“不睡了。”
大概是聽出她不悅,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大概是太陽光有點刺眼,他眯了眯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時綏看呆了。
平時的傅時聿英俊淡漠,誰能想到剛睡醒的他竟萌態到她想伸手去蹂躪。
不得不說傅時聿確實有閱盡千帆的資本。
這樣的男人比罌粟還讓人上癮。
時綏轉過頭,不看他。
傅時聿親了親她的臉,從牀上起來走去衛生間,不一會兒已經穿戴整齊走到她面前,“你不用去上班,這幾天好好休息。”
“我腳沒事,我總不能一直休息到一百天吧,只要不痛就可以了。”
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怎麼,你這麼急,是想在這一百天裏做些什麼?”
時綏心臟猛跳。
睜大眼睛擡頭看他。
想從他淡漠的表情裏找到些蛛絲馬跡,然而除了臉色有些沉以外,她無法獲取更多。
他這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