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是不是打算嫁給別人?

發佈時間: 2025-02-17 14:4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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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傅時聿幾乎沒有猶豫。

“哦。”

時綏低頭把腳放在地毯上,腳踝處傳來微微的刺痛,然而這些痛卻被心裏莫名的情緒干擾,而顯得不那麼痛了。

她自失憶以來,因爲無措又怕自己無意間得罪人,同時也依賴於凌成周,所以學着察言觀色,這一年中也算是能從人的微表情中大差不差地分辨出對方說話是真是假。

傅時聿並沒有撒謊,但是他蹙眉的表情卻泄露了他也許知道真正的慫恿者是誰。

能被傅時聿庇護,又和她有過節的,無非就那兩個人。

宋輕,又或者是傅文舒。

除非傅時聿自己猜錯人而給了她錯誤的訊息,不然時綏想不出還能是誰。

她心中產生微微的澀,但儘量剋制着。

畢竟一個是青梅竹馬的情誼,一個是妹妹,她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所以他纔會選擇不追究的吧。i

入眼之處都是他爲她留下的傷痕,至少是爲了她。

男人脫了髒了的外套和襯衫,露出精壯的上半身來。他的皮膚冷白,上面的淤青則顯得更加的觸目驚心,但他並沒有立刻處理,而是蹲下身,捧起她的腳踝,輕輕撫摸了一下,擡起頭對上她怔忡的目光,“剛纔你站在地上了,疼不疼?”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過輕柔,在溫暖的房間裏更加低沉,竟有幾分柔情蜜意的錯覺。

時綏再開口時聲音明顯啞了幾分,也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撒嬌,“不疼。”

再看着他臉上的傷,心裏的那股澀意終究被心疼替代,“你先處理下傷口。”

“我去放水,你泡個澡,我去客房洗。”

時綏點頭。

傅時聿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轉身去了浴室。

聽到裏面傳來的水聲後,時綏曲起一條腿,環抱着,下巴擱在膝蓋上,發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快,他從裏面出來,把時綏抱去了浴室。

他還想幫忙脫衣服,卻被時綏拽住衣領。

第一次沒攔住就算了,她可沒辦法再經歷一次這種尷尬的局面,於是紅着臉道,“我自己來,你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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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聿挑了挑眉梢,沒說什麼,看了她一眼後離開去了客房。

時綏脫了衣服,用手撐着浴缸慢慢滑入水中。

溫暖的水流立刻包裹住全身,一身的疲憊感似乎都在此刻消失了。

她閉着眼,想讓思緒放空,腦海裏卻不斷閃現出剛纔傅時聿以一敵衆的畫面,那一刻,不可否認,除了擔憂之外,更有一種因爲男人保護女人而產生的虛榮感。

她不斷地催眠自己,傅時聿是爲了救她,而不是因爲愧疚。

大概是緊繃的情緒得到了放鬆,時綏竟然睡了過去,她是被冷醒的。

水已經涼了。

時綏不知道自己已經洗了多久,更訝異於傅時聿竟然沒有催她。

撐着一只腳有點難以起身,時綏只好跪着站起來,緩緩落地之後才發現自己忘了帶睡衣進來,她只好裹了一條浴巾出去。

房間裏沒有任何動靜,傅時聿不在。

時綏納悶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她趕緊找來睡衣,想要換上,誰知剛扯下浴巾時,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聲音。

她轉過身,恰好看見男人推門而入,然後看見男人瞬間緊鎖的瞳孔。

傅時聿沒想到一個電話之後會見到這樣的美景。

垂直漆黑的長髮半乾散落在肩頭,遮住了胸前的風光,然而依然能看到姣好的弧度,小腹平坦,腰細得似乎一只手就能折斷,修長筆直的長腿,連腳丫子都精美得像是被雕琢出來。

看到時綏,傅時聿才知道女媧造人也是偏心的。

她實在是美得驚人。

不然也不會當初第一眼見到她就驚爲天人,從而多看了幾眼。

傅時聿這時候才似乎想通了凌成周爲什麼篤定他能接受換人。

原來是因爲他多看了幾眼。

時綏幾乎同時清晰地看到男人的喉結滾動,深邃黢黑的眼眸裏充斥着最原始的想法。她幾乎下意識抱住自己。

傅時聿眉間蓄起淡淡的笑,更是低低地笑了出來,

時綏臉紅,“你轉過身去。”

聲音是命令的語氣,傅時聿聽了倒也沒有任何不悅,而是挑着眉,配合着微微側身。

時綏這才手忙腳亂地套上睡裙,檢查一番才咬着脣說了句,“好了。”

傅時聿脣邊抿起懶散的笑,一步步走到牀邊,把手裏的膏藥扔給她,然後趴了上去,悶聲道,“幫我貼膏藥。”

洗完澡的他依然沒有穿着上衣,趴在牀上後時綏能看到他腰間的淤青。

那是他們車禍後他救她時留下的,怎麼越發嚴重了?

時綏在牀邊坐下,“這是剛纔又傷到了?”

“嗯。”

時綏看着那處傷,心裏嘆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她都沒資格責怪他,但是心裏的不舒服卻不能理智地褪去。

她撕了膏藥,輕輕地貼了上去,卻引來男人嘶的一聲,“輕點,再傷了你一輩子的性福可都要沒了。”

時綏一開始沒聽懂。

怎麼貼個藥還和她一輩子的幸福有關了?

然而下一秒,時綏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睜開眼時,就看到她在下,男人在上,入目之處,是他清冷英俊的眉眼。

“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是不是打算嫁給別人?”

時綏睜大了眼睛,這才明白他說的“幸福”是什麼,臉刷地一下紅了,她撇開臉,躲過他的視線,伸手推他,“你胡說什麼?”

“哦,我可是聽說林朝那老頭子說你要嫁給他。”

時綏想也沒想反駁,“人家不到四十,哪是什麼老頭子?”

“所以呢?”

男人眼睛眯起來,“不到四十,還年輕,你要嫁給他?”

越說越離譜了。

時綏推他,“別胡說了。如果不是你下午不見人,傅九也聯繫不到,我怎麼會被他綁走?”

說到這個,男人的臉上沒了笑意,他沉下臉,手指輕輕地蹭了她的下頜,“抱歉。”

時綏抿着脣沒說話。

當時確實有過埋怨,但是後來也想通了。

她不該拿他的好當作理所當然,這件事誰也預料不到。


只是如果說心裏沒有一絲介意那也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她心裏,傅時聿並非這種人,尤其兩人還有約。

她心裏隱隱猜到了什麼,擡起眼,淡淡的道,“你下午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