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都有點不忍心了。
蘇岑一顆少女心被打擊得粉碎,一張臉紅白交替,站在那裏不知道怎麼下臺纔好。
原本她很有信心,自己的廚藝可是經過專業學習過的,她父母爲了培養她專門把她塞進了頂級女校,裏面所有的貴婦課程都有教,廚藝是必學的一項,加上她擅長,在做之前她頂着十足的信心。
可沒想到男人僅嚐了一口,就吐了出來,這不是當着時綏和林姨的面打她的臉嗎?
虧她剛纔還在林姨面前自誇。
一想到這個,蘇岑恨不得收回那些話。
時綏替她圓場,“我覺得還不錯啊。你嚐嚐這道魚,又鮮又嫩。”
傅時聿聽話地吃了一口,然而表情也看不出來好喫還是不好喫,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你做的更好喫。”
時綏,“……”
謝謝你哦,給我這麼拉仇恨。
她轉頭對着臉色僵硬的蘇岑,柔聲道,“蘇小姐一起喫吧,你今天辛苦了。”
蘇岑失落地搖頭,“不了,我家裏還有事要先走了,傅總,少夫人,你們慢喫。”
說着也沒有等兩人反應過來,脫下圍裙交給林姨,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時綏嘆氣,“你何必讓她下不來臺,女孩子臉皮薄。”
傅時聿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兀自拿起她的碗,喂她喫飯。
等喂她喫完,傅時聿菜就着她喫剩下的喫起來。
時綏已經從他懷裏出來,看着他拿着自己的碗就着菜喫起來,有些驚詫於他的不嫌棄。忽然想到什麼,時綏心裏發沉。
直到洗完澡,時綏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傅時聿對自己被忽視很不滿,低着頭就要親她。
時綏緩過神來,躲開他的觸碰,“我今天不想……”
傅時聿頓了一下,反應過來,“是不是昨天傷了,我看看。”
說完就想往被窩裏鑽。
時綏又羞又惱,夾住腿,“不是那裏,是腳踝。”
這話半真半假。
昨晚他興奮是真,但一直注意着她受傷的地方,所以多數是他伺候她,但現在她這麼說,傅時聿自然緊張,“你怎麼不早說,我送你去醫院檢查。”
時綏怕事情鬧大,連忙解釋,“沒大礙,只是不小心蹭了幾下。”
“不行。”
眼見他不像開玩笑,跳下牀就要抱她。
時綏只好做求饒狀,“腳沒事,只是手傷口再癒合,有有些癢又有些疼,總之,你讓我緩兩天行不行?”
昨晚鬧的是有些兇。
雖然他儘量避開了那些傷,卻也怕不小心弄到,怕她裂了傷口。
傅時聿低垂着一雙好看的眼睛,“真的沒事?”
時綏點點頭。
他還想說什麼,手機響起來,拿起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他彎腰揉了揉她的發,“那你看會電影,我去書房。”
見她頷首,他彎了彎脣走了出去。
時綏盯着關閉的房門好一會兒,直到眼睛酸澀,她才移開視線,側躺着枕着自己的手背,想着心事。
這幾天傅時聿對她的態度她再遲鈍也感覺到了。
她現在受着傷,出門買藥也不方便,她總要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懷孕,沒有的話就要能避免牀事就避免,如果懷孕的話……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這個節骨眼兒能怎麼辦?
而且他現在對她那麼好,如果真的這麼發展下去,紙總有包不住火的地方。
沒感情時候的背叛還好,
如果他真的對自己有了感情,到發現真相的那一天……
時綏越想越感到焦灼。
只想着傷趕緊好吧。
傅時聿站在落地窗前,聽着特助江陵的彙報,“凌成周也參與了投標,明天的招標會您參加嗎?”
“他是通過誰進去的?”
“聽說是花了大價錢搭上的趙局長那一條線。”
傅時聿勾着脣,“陪他去玩一把。”
“好,那我定明天的機票。”
傅時聿掛斷電話,不知道想了些什麼,轉回書桌旁看江霖傳真過來的資料。
他視線落在封頁上,眼神裏都是玩味。
就說凌成周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原來是悶聲做大事去了。
趙昌植那條線他竟然敢碰。
這是卯足了勁兒要和他硬面剛嗎?
那他不陪玩怎麼行?
想起時綏,他深邃的眸眯了起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給老宅那邊打了個電話,
老太太好些日子沒見他們了,怪想的,至於傅文舒讓時綏受傷的事也沒告訴他們,所以一見傅時聿給他們電話,便忍不住埋怨,
“和小綏什麼時候回老宅喫飯,你們最近很忙嗎?”
“嗯。我明天要去銀城出差,時綏腳不方便,您讓蘭姨這兩天費心關心下。”
老太太在那邊笑了,和蘭姨對視,脣語道,“會疼媳婦兒了。”
而後又清了聲嗓子,故意道,“知道了。你林姨也是個貼心的,不至於照顧不到。”
“嗯。”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家裏有保鏢,有林姨,現在還有蘇岑,不至於會出什麼事。
說白了,關心則亂。
老太太不逗他了,言歸正傳,“你老婆腳受着傷呢,怎麼突然要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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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有個招標會,要我出面一下。”
“事業重要,給奶奶生個胖孫子也很重要。”
傅時聿想起早上林姨那句無心之言,脣瓣無聲地抿起笑意,“知道了。”
掛了電話,傅時聿揉了揉額頭,低頭看着傅容禮給他發的信息,眼神越發冷起來。
他在窗邊站了一會兒,又回了房間。
小女人已經睡着,睡姿乖巧,側着一邊,只佔了牀三分之一的地方。
明明她真實地睡在那裏,傅時聿卻有種她隨時會消失的錯覺,也終於明白,古時爲了美女君王不早朝究竟是怎樣一副光景,如今算是體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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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並非昏君,知道孰輕孰重。
那個項目對傅氏並不重要,但是凌成周最近手伸太長,讓他非常不爽。
而他也感覺到這些天時綏佔據了他太多的精力,也打破了很多的原則,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加上傅容禮的狠話。
他不能再有軟肋。
想起記憶中的那個身影,他的神情冷下來。
像是變了一個人。
再看向牀上的小女人,眼神已經剋制下來。
他極力地給自己洗着腦:她合心意,也結了婚,他會對她負責,其餘的,不能再多。
他站在牀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牀上熟睡的女人,又轉身離開。
房裏又靜了下來,時綏緩緩走睜開眼,看了一眼他離開的方向,眉頭逐漸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