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

發佈時間: 2025-02-17 14: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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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秦如離他近,近到可以看清楚他臉上的不悅,這種不悅即使剛纔許言鈞出言內涵他都沒有表現出來。

沈秦如其實算不上了解傅時聿。

他們是高中同學,認識了有十年的時間,她第一眼見他就喜歡上他了。

在他們相識的歲月裏,他大多表現出來的是漫不經心,臉上也總是帶着一層薄笑,讓人無法輕易窺視他的內心,那張英俊的臉就像覆了一層無形的面具,隔絕了一切喜怒哀樂。

這是沈秦如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怒和不悅。

她心臟微縮,作爲女人敏銳的感覺,這種情緒不是因爲她,而是因爲站在門口的那個女人。

她囁嚅挽留,“時聿……”

“有什麼事改天再說,你若是害怕我讓護士來陪你。”

傅氏的醫院,安全可以保證,沈秦如當然也不是因爲害怕,她咬着脣怨毒地看向時綏,又很快斂去表情,低眉順眼地點頭。

時綏並不意外傅時聿的決定。

他至少還願意給她留有臉面,讓她不至於盯着傅少奶奶的位置卻被人嘲笑,這點她是感激他的。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醫院大門,彼此都沒有過多的話。

回到南苑,時綏喊住他,“我們談談吧。”

傅時聿脫下大衣,冷靜地道,“你如果要說離婚,那就免談。”

時綏,“……”

見她一臉喫癟的表情,傅時聿自嘲地勾了勾脣,果然要說這個。

他轉身要走,時綏匆忙跟上,

“我並不是要離婚,而是如果你有這個要求,我可以配合。我只是想告訴你,之前和你說的那些都是真心的,如果你要和沈小姐在一起,我不會阻撓。”

傅時聿點着頭,嘲諷道,“嗯,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

說設計嫁給他是因爲喜歡這種爛理由他竟然也會信,怪不了別人,只怪自己蠢。

傅時聿冷笑,一顆心冰冰涼涼的。

時綏不想和他冷戰,她推着輪椅走上前拉住他的手,“我沒那麼偉大,只是我不願意綁住你。當初設計你本就是我不對,和我結婚你也算委屈了。如果你仍然忘不了沈小姐,我又有什麼理由綁住你呢?

我們雖有一紙契約,但是你仍然是自由的。”

這是時綏的真心話,就算這段婚姻沒有任何外部因素,就算她深愛傅時聿,她也是這麼認爲的。一段婚姻中,如果有一個人的心不在了,勉強也沒有意思。

傅時聿心裏說不出的煩躁,可他又不知道自己煩躁在哪裏。

她明明這麼大度,把最好的條件都擺在他面前,可他哪哪兒都不痛快。

他冷冷地瞪了時綏一眼,一言不發上了樓。

時綏嘆氣,跟着回了房。

傅時聿一回房間就去了浴室,不一會兒傳來水聲。

時綏已經洗過澡了,她呆呆地站了一會兒,自己換了睡裙,爬上了牀。

半個小時後,傅時聿穿着睡袍從浴室出來。

房間內只開了一盞牀頭燈,燈光昏暗。牀上的女人側躺着,也不知道有沒有睡着,傅時聿沉默地站了幾秒,上了牀,關了燈,身體慢慢地靠近時綏。

時綏並未睡着,黑暗寂靜的空間讓人的無感變得格外的敏感,身邊人的一舉一動放大了幾倍的清晰。

她下意識屏住了氣,直到腰間覆過來一雙手。

時綏在黑夜裏睜開眼,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退了幾分。

就在這時,男人直接用手攬住她的退路,耳邊響起他低低沉沉的音調,“我不動你,就這麼睡。”

得了他這句話,時綏神經放鬆下來。

她還真怕他在這種情況下做些什麼,兩人情緒都不好,她更沒這個心思,弄起來只怕心裏都會有陰影。

還好他也沒這個想法。

時綏安心地閉上了眼。

翌日,時綏醒來的時候傅時聿已經不在了。

想起幾日前他也是這樣一聲不吭去出差,心裏莫名就有些委屈。

她心情鬱郁地洗漱完下樓,卻在客廳看見傅九,有一秒鐘的愣怔,“你沒去公司?”

傅九站起身,朝她點頭示意,“少爺八點有個會議先去公司了,他讓您慢慢來,十點的時候讓我送您去個地方。”

“去哪兒?”

“到了您就知道了。”

時綏沒說什麼,喫完早餐,簡單梳妝了一下,一段時間不上班,重新穿上職業裝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她的腳其實已經不疼了,生活自理方面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如果不是怕留後遺症,她還真不想坐輪椅了。


下了樓連林姨都眼前一亮,“這樣穿也好看,看着也精神,今天下班沒事的話早點回來,林姨給你做好喫的補補,看一張小臉都瘦成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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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笑着應聲,“好。”

她坐上車,等到了目的地,時綏萬萬沒想到傅時聿竟然帶她來傅家墓園。

他們到的時候,傅時聿已經在了。

他身後跟着兩個保鏢,靜靜地站在墓碑前。

像是應景似的,天空飄起了小雨,早上還有很好的天氣此刻變得陰沉沉的。

時綏已經猜到了那個墓碑的主人了。

傅九攙扶着撐着駐拐的她走上臺階,緩緩走到傅時聿身邊。

墓碑簇新,應該弄好沒幾天。

時綏看着墓碑上照片裏漂亮溫婉的女人,心想,她就是傅時聿的母親啊,細看之下,傅時聿和她並不太像,比其他母親,其實他長得更像傅容禮。

他擡頭看向傅時聿的側臉,將手中的傘遞到他的頭頂。

他很高,舉着喫力。

在時綏覺得手痠的時候,傅時聿接過了傘。

時綏抿了抿脣,露出淺淺的微笑。

傅時聿,似乎始終都不是冷心腸的人。

“我媽媽死於自殺,神父曾說,自殺的人上不了天堂。”

傅時聿清潤的嗓音透過細雨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沙,低沉而澀然,他的眸色晦暗,這座墓碑把他的思緒不知道拽回了哪裏。

時綏能明顯感覺到他逐漸僵硬的氣息,同樣震驚於聽到的內容。

她從未想過,他的母親竟然是自殺。

傅時聿眯起眼,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徑自訴說着,

“她爲了讓我安心待在傅家,隱瞞了自己的病情,最後在那間破屋裏選擇自我了結。我不知道她這種行爲是對還是錯,我只知道她用了另一種方式拋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