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億不過是個幌子,給沈秦如添堵罷了。
退一步講,就算她不喜歡傅時聿,被一個女人追着要讓她離婚,她也做不到和顏悅色。
何況,她心裏已經明白,對傅時聿,她並不是無動於衷的。
時綏話已經撂下,沒什麼好說的了,擡步要走,卻被沈秦如一把拽住手,她也跟着站起來,椅子拉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我本來想要以和平的方式解決,讓你有個至少算好的歸宿,可你非得挑釁。”
時綏低頭看了一眼她拽着自己的手,被她的話差點氣笑,“沈小姐,是你在挑釁還是我在挑釁?”
沈秦如收回了手,勾着脣瓣,“我是出於好心,可惜你不領情,非得撞南牆。行,給你看。”
她手指點了下手機屏幕,遞到時綏面前。
時綏不解,但眼睛還是看了過去。
屏幕上是一棟豪華的白色別墅。
時綏擡眸看向她,“什麼意思?”
“別墅,時聿買的。”
沈秦如明顯賣關子,時綏也不順着她的思路走,沒接她的話。
不過這對於沈秦如來說不過是無謂的自尊心罷了,她拎起桌上的包,似笑非笑地說了句,“我現在住在這裏。所以還不明白嗎?我住在他買的別墅裏。”
時綏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不明顯,但還是被一直盯着她表情的沈秦如抓到了。
沈秦如終於吐出一口氣,心口也舒暢了些。
既然並不是真的不在乎,那她就有贏的把握。
她笑,“所以我才說給時小姐留點裏子,但你非要我扯了面子。我和時聿年少六年的感情,以前我是對不起他,但他那種人,別看他面上風流,其實心裏一旦有過一個人,一輩子都會有這個人的存在,我相信我對他來說還是最重要的那個。你如果不信,我們就試試,看看是否像我說着這樣。”
她對於傅時聿向來有把握。
如果他真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了,何必趟這趟渾水做這個惡人,和許家對上,讓自己的名聲更加浪蕩。
只要他還對自己有一點感覺,她就可以讓它如星星燎原,讓他再愛上自己。
今天她約時綏出來表明立場,也沒想過她立刻會答應,畢竟傅時聿是個香餑餑,哪個女人會主動放棄?好一點看清事實,攢夠了失望,會想着放手。壞一點的,非得要人逼着纔會拿錢走人。
時綏是哪一種,她也不在乎,只要最後結果一致就行。
“我想接下來的時間,我們有足夠的機會見面,希望你不要後悔今天的拒絕。”
說完這一句,沈秦如率先離開了咖啡館。
時綏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面上的表情平靜如常,最後深吸一口氣也跟着離開。
回到南苑的時候,客廳裏的燈都亮着。
她換了鞋抱着安窈給她的盒子走了兩步,纔看到傅時聿坐在沙發上,小小地驚訝了一下,“你回來了?”
傅時聿低頭看了眼手錶,側過身看她,“十點半了,喫個飯要這麼久?”
時綏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準備上樓。
見她的態度明顯有些冷淡,傅時聿不悅地皺起眉,“我還沒喫飯。”
時綏停下腳步,轉過頭,莫名其妙的道,“林姨沒做晚飯嗎?”
男人雙眼沉沉地看着她,“嗯。”
“那叫她過來?”
“時綏!”
男人喊着她的名字,語氣明顯有點生氣了。
他是想喫晚飯嗎?他是想讓她關心一下。
時綏心裏也不痛快,懶得看他,直接進了電梯。
空蕩蕩的客廳裏只剩下男人孤單的身影,下一秒,他站起來,大步跨上樓梯,先她一步在臥室門口拽住她。
“你怎麼了?”
看出來她情緒的不對勁,又指着她抱着的盒子,“這是什麼?”
“沒什麼。”時綏避開他的視線,“我只是累了,想洗澡休息,你放開我好嗎?”
傅時聿沉着臉沒說話,但也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時綏本想安靜獨處一個晚上,可一回來就被他揪着不放,心裏的不悅也逐漸放大,連帶着橫豎看他不順眼。
她咬着脣道,“放手。”
傅時聿擰眉,但還是放開了。
時綏沒看他一眼,推門進屋,抱着盒子走進了衛生間,並直接鎖上了門。
傅時聿站在門口,一張臉沉得要滴水。
一個小時後,時綏洗好出來,手裏還抱着那個盒子,見傅時聿站在陽臺上吸菸,她也當沒看到,放下盒子,撩開被子鑽進被窩,完全無視那個男人。
傅時聿扔了吸了一半的煙,走進屋內,站在時綏面前,擋住了她所有的光線。
時綏索性轉了個身,抱着枕頭假寐。
男人徹底被她激怒了,直接把她從被窩裏撈了出來,被風吹得冰冷的手直接伸進她的睡袍內,激得時綏打了個哆嗦。
“傅時聿,你好卑鄙。”
時綏冷得要命,掙扎着要把他的手拽出來,不料男人直接堵住她的脣,霸道強勢地讓她閉嘴。
一陣撕咬後,兩敗俱傷。
彼此的脣都被咬破,尤其是時綏,氣得她隨手拿了個枕頭就往他臉上砸。
男人一把奪過來扔掉,眼裏是濃稠的怒,“你到底生什麼氣?如果是和安家的事,我說過那不會是問題,我沒有答應。”
時綏抿着脣,心裏一陣焦灼,知道他誤會了,可憋屈感讓她一句話都不想說。
男人見她沉默,伸手掐住她下巴逼着她擡頭,“有什麼話你就說出來,我沒有讀心術,不知道你爲什麼生氣。”
時綏別開臉,“我沒什麼好說的。”
“時綏,趁我好好說話的時候你最好配合。”
男人低頭靠近,脣角勾起冷嘲,“不然……”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臉上磨蹭,所過之處引起一陣戰慄。
時綏忍不住接話,“不然怎樣……”
男人勾了勾脣,“結果不會是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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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又移到她的肩頭,帶有薄繭的指腹存在感極強地摩挲着她肩頭細嫩的肌膚,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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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氣極,這人不僅卑鄙還下流。
只會用這招。
她倔強地閉起眼,反抗之意明顯。
男人心頭涌起一陣無力感,突然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
打不得罵不得,可好好說話她又不配合。
傅時聿垂着眸看了她兩眼,忽然鬆開了手,淡淡地道,“你不說的話明天開始不要去公司了。”
時綏陡然睜大眼睛,“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的公司我說了算。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