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時綏,你有什麼事瞞着我

發佈時間: 2025-02-17 14:4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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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太過沖擊。

時綏幾乎是立刻轉身,因羞惱而有些結巴,“你、你怎麼回來了?”

傅時聿隨手拿了件睡袍,繫緊腰帶,又拿起毛巾擦着短髮,全程沒說話,而是繞過時綏走了出去。

這明顯疏冷的態度讓時綏一愣。

繼而明白過來他可能是因爲這兩天她沒聯繫而生氣。

她側臉,看向鏡中的自己。

案子的事情查到現在這個地步,進一步則需要與沈蓁再次交易,無異於與虎謀皮,雖然不知道她要自己做什麼,但如果西郊分公司原來是沈策的,她有預感,沈蓁要做的事會和傅氏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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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退一步,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怎麼還能退?

時綏甚至有這個衝動,想要跑出去直接質問傅時聿,這件事和他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他爲了五億資金讓她父親背了黑鍋。

可她發現自己沒有這個勇氣。

她竟然怕聽到那個“是”的答案。

時綏閉了閉眼,深呼吸,走了出去。

臥室裏暖氣足,男人頂着溼發坐在單人沙發裏,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看到時綏出來,他輕搖着酒杯淡淡地道,“幫我吹頭髮。”

時綏視線落在擱在沙發扶手的毛巾上,點了點頭,又轉回浴室拿了吹風機。

她走到他身後,插上電,電吹風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兩人之間冷滯的關係有了緩和。男人的短髮濃密,女人修長手指在其間穿梭,配合着熱風,很快就吹乾了。

時綏關了吹風機,輕聲道,“好了。”

男人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綏見他沒什麼反應,拿起毛巾和吹風機,準備去浴室洗澡,誰知男人猛地將杯中紅酒飲盡,一把將她拽了過去。

一時不察,時綏身體不穩跌入男人的懷抱,她下意識掙扎,卻被男人直接扣住下頜,下一秒,薄脣覆上,溫熱的紅酒被渡入口中。

“咳,咳……”時綏被嗆到,猛烈地咳嗽起來,幾個來回,才慢慢止住。

“你幹什麼?”

她瞪着眼,被嗆紅的臉蛋滿是怒意,想到自己還坐在他懷裏,立刻掙扎着站起身,卻被男人一言不發地掐着腰。

他的眼眸深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着她的眼神平靜淡漠,像是沒什麼情緒,如果不是腰間那雙用了力道的手,時綏怕是要以爲他只是一番惡作劇。

然而他繃直的脣線卻泄露了內心的不平靜。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要去洗澡!”

男人還是沒反應,只是眼神更加壓抑。

僵持了幾秒鐘。

時綏對上他的視線,怒氣和冷淡碰撞,首先擺下陣來,嘆了口氣柔下聲來,“你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從她眼睛裏看出她的真心或假意,然而女人的眼太過澄澈,他看不到想要看卻不敢看的東西。

他不說話,時綏也不想更惹怒他,她側坐在他腿上,安靜的等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沙啞出聲,“你嫁給我究竟是因爲什麼?”

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不止一次。

以前她給他的答案是因爲喜歡,自己也信了,然而事實真是這樣嗎?

時綏轉過臉,抿着嘴道,“我已經說過了,哪有人一直問?”

男人自嘲的笑,“自然是因爲我感受不到你的喜歡,所以纔會問。”

時綏不說話。

男人等不來回答,心中的嘲意鋪天蓋地地涌上來。

他以前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坊間傳言他喜歡宋輕,可他對宋輕更多的友誼,是對宋家的感激;而沈秦如更像是一種責任。他初來傅家,爲人乖戾,誰都看不入眼,每天都打架。

沒被傅容禮扔進訓練營之前,他當慣了校霸,戰鬥力雖強,但抵不過羣毆,負傷是家常便飯。如果傷在身上還好,遮遮掩掩的沒人發現,可若是臉上,被傅容禮看到肯定是一頓揍。

那時候沈秦如被小太妹欺負遭遇校園霸凌,被他撞到救了一次後便粘上了他,打着幫他處理傷的幌子尋求他的庇護,談不上年少慕艾,只是因爲保護久了,就把她當成了責任。

後來他被扔進了特殊基地,偶爾回來上課,便是滿身傷痕,沈秦如就經常給他上藥,被照顧的久了,少年人又喜歡慫恿,兩人就璦昧不清地相處着。


直到傳出她和許家的聯姻。

那時候他雖然意外,但也沒什麼更大的情緒,並尊重他的決定,只是後來隨着他留學,媒體便以爲他爲愛遠走天涯。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是個冷淡的人,心裏的愛早就被畸形的家庭給磨沒了,原以爲和沈秦如之間的璦昧是他最大的情感。

直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出現。

一開始他只是受她容貌吸引,這無可厚非,畢竟沒有人不喜歡美的事物,然後是對她的戒備,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地開始覺得她並非心機深沉的女人。

她對爺爺奶奶的耐心與照顧,對傅文舒的寬容,以及對自己的溫柔,在遇到險境時寧願和自己一起死都不願意單獨逃生的決心,一點點瓦解他的冰冷,他一度想要壓制過,但喜歡一個人的心藏不住。

他甚至覺得,被她設計結婚被她喜歡是值得慶幸的事。

直到這兩天他讓人查到的事瓦解了他的自信。

兩天前他收到了宋輕的消息,原本不以爲意,然而恰好南苑保全系統要更換,他拿到一段視頻,是他上一次出差時,她嘗試打開保險櫃的畫面。

他盯着那個畫面許久,才通知傅九去查她這段時間的行蹤。

她和凌成周的聯繫,和金瑞方總的見面,以及她在傅氏內部的動作,這些事串聯起來,讓他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加上他曾見過她和沈蓁在一起時那種奇怪的感覺。

他在英國一刻都待不住了,連夜包機回國,想要親耳聽她的解釋,可見到她那一秒,所有的言語都堵在了喉嚨口,什麼都問不出。

尤其此時面對她躲閃的眼神,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心口戾氣頓生,他低下頭,一口咬住她的脣,發了狠的啃噬。

時綏被他強烈的怒氣震住,脣上鈍痛,她才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麼,她雙手捶着他的胸膛,躲着他的脣,然而灼熱的呼吸噴薄在臉上,像怒意一般滾燙。

他的手從腰間撤離,轉而扣住她的脖子,阻止她亂動。

窒息感傳來,她的掙扎有些失控。

男人這才鬆開她,眉眼壓得極低,聲音沉得如從地下傳來,“時綏,你有什麼事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