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撫着脖子喘息,還未來得及平息,就被男人冰冷的聲音怔住,她擡頭,一雙漆黑瞳孔震動,似難以相信,繼而緩緩擴大,但她很快恢復,偏開視線,“沒有。”
男人臉色黑沉,心裏滋味難明。
到這個時候還撒謊。
他手扣住她的腰,聲音粗啞,“你確定?”
腰再次被他掐痛,時綏也有點惱了,“你到底怎麼了,是在英國遇到什麼事嗎?怎麼一回來就發瘋?”
“我發瘋?”傅時聿喝笑,一雙冷稠的眼睛裏滿是失望。
他盯着她看了數秒,突然將她抱起,走了幾步,將她甩到大牀中央,自己也跟着跨上牀,雙腿禁錮住她,身體壓下來,眼看着就要吻。
時綏被他壓着,有火發不出,胸腔裏氣息都要被擠走。
她擡手就要推他,卻被他一手握住,舉高至頭頂。手腳都被他鉗制無法動彈,時綏一張臉憋得通紅,她惱怒道,“你要幹什麼?”
“幹你!”傅時聿性感的薄脣冷冷吐出兩個字。
沒等她反應,空出一只手脫她的衣服。
時綏後知後覺,意識到他說了什麼後身體掙扎得更厲害,“傅時聿你別發瘋,你有話就說,動手動腳算什麼男人!”
時綏氣急,說出的話不過腦。
她心裏不是沒想過他可能知道了什麼,但是他不說,她無法確定,自然也不會主動說出口。
他們的關係建立在謊言之上,如果要相安無事,謊言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可是時綏已經厭倦謊言,此刻只想保持沉默。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比誰都清楚?”
他貼近她,讓她感受,語調譏誚,“是不是?”
這個時候他都能……
時綏又惱又無力,她自知體力上比不過,只能軟了語氣,“我們好好說話行不行?”
“不行。”他呵氣在她耳邊,引起她一陣戰慄,“你已經沒機會了,我不信你了。”
她阻擋他的手微微一頓。
因他這句“不信”,四肢百骸的無力感席捲至心裏,她忽然覺得好沒意思,停止了掙扎的動作,任由他予取予求。
然而正是這樣一幅任你爲所欲爲的樣子,刺痛了傅時聿的眼。
他呼吸沉重,滿眼都是她抗拒但平靜的神情,想起她那一系列反常的表現,心裏眼裏都是失望。身體的熱度隨着心冷而消散。
他忽然鬆開她的手,身體上的重量頃刻消失,等時綏回過神來的時候,傅時聿已經下了牀,頭也不回地離開。
心臟狠墜,他決然的身影似乎給了她無聲卻狠戾的一拳,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他究竟怎麼了?
是宋輕添油加醋和他說了什麼?
還是說他全都知道了?
時綏躺在牀上,青絲亂鋪,一雙眼睛放空地盯着牀頂,什麼都不願意去想。
傅時聿換了身衣服,拿起車鑰匙往外走,林姨從保姆房裏出來,見到氣息冷厲地往外走,連忙喊住他,“少爺,剛回來你去哪兒啊?”
傅時聿冷聲回了句,“有事。”
隨手拿了外套,盯着夜色,消失在花園裏。
林姨看了一眼,又望向二樓,喃喃道,“這是又咋了,前兩天不還膩歪得要命?這年輕人啊,就是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完了又喜歡得要命,何苦哦。”
傅時聿自己開車,不一會兒就到了賽車場。
陸城陽慢了五分鐘,等他帶着人到的時候,傅時聿已經上了場。
只見銀灰色蘭博基尼如閃電般在亮如白晝的場內飛馳,響徹夜空的引擎聲震動着所有人的耳膜。
有人驚歎,“傅少這速度,專業頂級水準也不過如此。”
陸城陽勾脣,這是又發哪門子騷?
大半夜不摟着媳婦兒睡覺,來這兒給他添堵來了。
車子在眼前疾馳而過,最後衝破終點線,緩緩又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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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下車,一雙逆天長腿落地,他摘了頭盔,短髮在夜空飛揚。如果不是滿身顯而易見的戾氣,這場面無異於是帥的。
陸城陽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這是怎麼了?今兒不是剛回國?不回家陪老婆,來這兒吹冷風。”
傅時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頭盔扔給其他人,自己一言不發走到看臺,從機車夾克裏拿出煙,抖出煙,點燃。
陸城陽看得眼饞,屁顛顛跑過來,討了一根,顫巍巍的火星亮起,他自嘲,“想戒這玩意兒,有點難啊。”
接着傅時聿頭來的視線,陸城陽訕訕,“你怎麼看着我幹嘛,我就是覺得吸菸對身體不好,沒什麼其他原因。”
不打自招,此地五一三百兩說的就是他這樣。
陸城陽自己也意識到了。
“我說什麼了?”傅時聿雙指夾煙,吸了一口,眼睛眯着,緩緩吐出煙霧。
如果不是因爲喜歡的女人不喜歡,誰會主動戒這玩意兒。
傅時聿幾乎立刻想起自己近來很少在她面前吸菸,眼神不由得更加冷寂。
她根本不會在乎,也許從來沒有發現他的改變。
陸城陽靠着欄杆,看着賽場上一輛接一輛的車駛過,深深吸了一口,“你還沒說,大晚上這冷得要命,你跑出來做什麼?吵架了?”
傅時聿靜默地抽完一根菸,才啞着聲道,“如果你知道一個女人刻意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會怎麼做?”
陸城陽沒想多,雙手擱在欄杆上,身體往後仰,一雙深棕色的眼眸眯了起來,似乎在回想着什麼,半晌後,他自嘲一笑,“接近就接近唄,只要人是我的就成,遲早讓她心甘情願。”
這番話可不像陸大少平時的爲人。
傅時聿驚詫,但也沒表現出什麼。
“她不喜歡你也沒關係?”
陸城陽嗤笑,“喜歡這玩意能堅持多久?我能源源不斷滿足她的需求,她還能跑?”
男人就是對自己有盲目的自信。
傅時聿也曾以爲時綏喜歡她喜歡得要命,所以纔會設計這段婚姻。
後來結合宋輕的話,他已經猜到她是和沈蓁合謀嫁給了她,那天發生的事加上她最近在查的事串聯起來,無一不指向了一件事,去年分公司的案子。
所以她要幫沈蓁來套信息?
想起她的隱瞞和欺騙,他的心就像火燒一樣。
如今再聽到陸城陽這一番話,他才猛然清醒,他生氣恐慌的不是她的欺騙,而是她的不喜歡,和她有可能的離開。
又想起她曾經說的三個月後離婚。
他似乎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徒手捏滅菸蒂,一雙漆黑的眸子在夜幕中越發陰鷙,
時綏,要離婚,你做夢!
體內如炙火燃燒,他猛然轉身離開,留下陸城陽呆愣在地。
傅時聿一口氣開回南苑,直奔上樓,推開臥房門,只見時綏恰好從浴室裏出來,她穿着深藍色絲質睡裙,皮膚在燈光下細膩嫩滑,一頭青絲垂在身前,勾勒出胸前欺負,一雙長腿盈盈戰慄。
看着眼前美景,一股熱流直衝尾椎骨,傅時聿眼眸一黯,朝她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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