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那雙桃花眼直視鏡頭,薄脣勾起,
“關於這段時間網上出現很多關於我私生活的揣測,爲了避免我女朋友受到更多傷害,藉此機會特地澄清一下,我和沈家從沒有聯姻,我女朋友也不是第三者。她更沒做過任何違法犯罪的事,當年那件事遲早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是無辜的。還有,我們很好,以後也會考慮結婚。”
三句話,陳述了三件事。
溫南檸沒見過他一本正經的工作狀態。
屏幕那端的他矜持冷淡,禮貌疏離,只有在談及私事時臉上纔有了一點柔和。
溫南檸默默地看着視頻,眼眶有點熱。
季呈湊過來,拿走她手裏的草莓,放入口中,“這就感動了?”
溫南檸擡起頭,“你早就知道了?”
“嗯,三個小時前發的,他到現在還沒和你說?”
溫南檸搖搖頭,也許他在忙吧。
她知道這幾天帝星的股價受到了影響,她不想打擾他。
“這傢伙光嘴上說得好聽,行動一點都沒有。”季呈故意道。
溫南檸想反駁。
哪裏沒行動,他都做了這麼多了。
一對上季呈的眼,她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當。
季呈笑着摸摸她的腦袋,“好了,這兩天都悶悶不樂的,不就是怪他沒聯繫你嗎?舅舅幫你打聽了,他這兩天忙得很,手段強硬,在和他大伯鬥着呢。不生氣,嗯?”
她沒生氣。
溫南檸心想。
說了幾句,孟嫺又湊過來,想要加入聊天中。
正好電話進來,溫南檸搖搖手機,朝季呈挑眉一笑,幫不了你啦。
季呈聳聳肩,轉過身和孟嫺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溫南檸回了房間,接通電話。
窗外菸花咻的一聲竄上夜空,耳邊響起了紀宴西低沉疲倦的嗓音,“想我嗎?”
嗓音像醇酒濃郁,聽得人心裏沉醉,溫南檸一只手捂着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另一只緊緊地握緊手機。
半天說不出話。
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來。
這幾天她的心情像過山車,忽上忽下的,可也讓她證明了一件事,
她是真的有點喜歡紀宴西了。
不,不是有點喜歡。
也許再多一點點。
多到她可以不計較以前他堅持送自己進監獄的偏執,也可以不計較沈歆容爲了得到他而害死母親的事。
她可以告訴自己,這些事都不是他的錯。
以前的她不能輕易釋懷,可現在,她是不忍心責怪。
那邊只有輕微的呼吸聲,紀宴西等了幾秒,才低聲道,“這幾天太忙了,不想破壞你的心情,抱歉,沒有聯繫你。”
溫南檸打開陽臺的窗戶,走出去,吹了點夜風,臉上的熱度才降下來。
她剋制道,“嗯,你忙完了?”
“嗯。”
他應了一聲。
溫南檸靜靜地聽着,似乎那邊有小孩在鬧他,他低低地笑了一聲躲開,直到身邊安靜下來,才繼續道,“抱歉,是親戚家的小孩在鬧。你在做什麼?”
她抿着脣,看向前方星星點點,“在房間的陽臺,你在老宅?”
“嗯。”他頓了一下,問,“後天想回來嗎?”
他突然問。
溫南檸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不是他讓她初二回去的嗎?
現在突然問,是不想她回去了?
溫南檸臉色淡下來,身體靠着陽臺欄杆,神情忽明忽暗。
她沒說話。
男人繼續說,“如果想多陪陪外公外婆,就多待些天再回,這邊事情有點多。”
待在深城更安全些。
不然他做起事來總是會擔心她會受波及,尤其沈歆容就是個瘋子,他怕她把氣撒在溫南檸身上。
他之前讓唐景越查的結果已經出來,果然是韋禎在後面推波助瀾。這沈歆容也是本事,把韋禎玩弄在股掌間,簡直是她說什麼韋禎就做什麼。
既然查出來,這次他也不想姑息,既然裴欣欣還沒有把他們供出來,法律暫時制裁不了兩人,那他也不介意先用自己的方式來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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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檸剛纔有點跳躍的心情歸於平靜,她淡淡地道,“嗯,我會多待幾天。”
說完後,氣氛變得有點沉寂。
紀宴西站在陽臺上,點燃一根菸,啞着聲道,“你還沒說回答我。”
“什麼?”
“想我麼?”
溫南檸閉了閉眼,剛想回答,就聽紀宴西那邊有小孩在喊,“表叔,12點了,大爺爺讓你下來放煙花。”
紀宴西應了一聲,無奈地對着手機道,“老宅裏小孩多,太鬧了,我等會兒再給你電話。”
“嗯,再見。”溫南檸淡漠地說了句。
“我想……”你了。
紀宴西話還沒說完,聽筒裏就傳來嘟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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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宴西眉間蹙起,他情願認爲這是一場意外,而不是她生氣了。
掛斷電話的溫南檸抹了下微溼的眼角,扯了扯脣,讓自己臉色看起來輕快一些,才走下樓和外公外婆說了句新年快樂。
外公外婆早已經支撐不住,兩個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季呈送孟嫺回家還沒回來。
於是道了聲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溫南檸洗完澡吹乾頭髮上了牀,拿開手機看,除了大家祝福的短信,並沒有紀宴西的。
想來他也不會發這些。
溫南檸關了機,悶頭就睡。
這一夜溫南檸睡得並不安穩,斷斷續續的到九點才睜開眼。
如果今天不是新年第一天,她還不想起。
好不容易掙扎着起身,洗漱穿戴完畢,一開門,一個完全沒料到的身影站在門口,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多麼驚訝。
男人低頭,眼眸中是她微張的小嘴,瞠大的杏眼,一張清冷的臉上除了驚,還帶着點喜,就這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男人笑着,上前環住她的腰,把她摟到懷裏,吻上她的脣,一陣溫情繾綣後,他低啞地說,“新年快樂。”
溫南檸還在懵着,但也沒忘回他,喃喃道,“新年快樂!”
男人捏了捏她的臉蛋,笑道,“見到我這麼開心?都笑傻了。”
溫南檸拿開他的手,瞥了她一眼,故意淡着表情道,”你怎麼來了?”
才九點多,這是坐最早一班機來的吧?
“某人在生我的氣,我當然得來消氣,不然新年一天就讓她生氣,豈不是一年要氣到頭?”
“哪有這種說法?”
溫南檸推開他,走出門去,脣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紀宴西攔住她,“去哪裏?”
“和外公外婆拜年呢。”
“有其他親戚在,你等會再去。”紀宴西說着將她撈進了房間,腳一踹關上了門。
“你不想我,我想你,想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他把她放在牀上,雙手撐在她兩側,頭一低就啃上她的脖子。
溫南檸頭一偏,躲過他的親吻,滿臉不信地哼了哼,“這些甜言蜜語說了我也不信,網上鬧成那樣,你都沒聯繫我,還說想我?”
“果然氣着呢?”男人笑了下,“彆氣了,嗯?公司裏出了點事,那兩天加起來我只睡了四個小時,緋聞我一看到就讓人壓下去了,以爲你不會看到。”
男人頂着那張俊臉扮起可憐來大概沒人會拒絕,溫南檸立刻就心軟了,“那你昨天豈不是也只睡了四五個小時?”
“要不你在這裏睡一會,我去和外公外婆說?”
說完就要起身。
男人壓着她的肩,壞壞地笑了笑,“不要,我只需要一點能量就可以。”
“什麼能量。”
“這個。”
說完,他手伸進了衣服裏。
溫南檸,“……”
她扭過臉,耳朵通紅,見她沒有阻止,男人心喜,脣就落了下去。
雖然沒到最後一步,也算解了一點相思之苦。
所謂小別勝新婚,尤其這兩天溫南檸心情起伏有點大,再見他也情動得厲害。
她氣喘地撩開他的手,啞着聲道,“好了,我要去拜年了。”
說完,重新套上衣服,落落大方地站在他面前。
今天她穿了深綠色的改良旗袍,邊緣鑲了金線,看上去優雅又清冷,身線被勾勒得前凸後翹。外面套了個白色兔毛的坎肩,看上去純潔迷人極了。
紀宴西忽然就不想讓她出去了。
他跳下牀,想要去抓她,溫南檸卻提前看出了他的意圖,早在他下牀前就退後兩步,見他跑過來,邊跑邊笑着喊,“別過來。”
外公外婆聽到這聲音擡頭看去,就見兩個孩子吵鬧着下樓,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最後,兩人拜了年,又在深城呆了一天,第二天上午,坐上了回北城的飛機。
從機場出來,很快又一條新聞被推上熱搜。
“帝星總裁一週二度約會女友,兩人疑似見家長。”
新年第二天,沈歆容氣得砸了手機。
她憤恨地盯着兩人的牽手照,“溫南檸,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