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檸猛地轉過臉來,狠狠地瞪着她,那雙杏眼像被水洗過一樣,溼潤乾淨。
惱怒的眼神就這麼撞進來,紀郡勵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
不過下一秒就被她這麼嫌棄的表情給惹怒,好像自己癩蛤蟆喫天鵝肉般。
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陰測測道,“怎麼?看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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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檸覺得這人有病,翻臉和翻書一樣,腦子裏也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從頭到尾全憑他一個人在說。
她拍開他的手,惱怒道,“你別太過分!我是紀宴西的女朋友,你作爲大哥是不是該自重些,免得以後見面了尷尬。”
紀郡勵聳肩,不屑道,“還不知道能維持多久呢,走着瞧,有你哭的一天,不過到時候你來求我要你,我可就沒現在這麼好說話了。”
這大過年的,沒一句好話。
就沒見過這種人。
溫南檸頭都快氣暈了,反脣相譏,“放心,就算以後紀宴西不要我,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你,更不會來求你。”
說完,她站起身,想要離他遠遠的。
紀郡勵瞪着她氣得通紅的臉,心裏忽然軟下來。
他和她撒什麼氣,自己和紀宴西之間的問題,沒理由讓另外一個女人來承擔。
他上前拽着她手腕,笑着說,“算了,就當我說錯了,我向你道歉。”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道歉如果可以解決問題,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那麼多傷害呢?
她板着臉想要抽回手,紀郡勵故意用了力,彼此僵持着。
“發生什麼事?”紀宴西從書房裏出來,看到眼前這刺眼的一幕,臉立刻沉下來。
紀郡勵收回手,攤攤手,“沒什麼,和溫小姐聊天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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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紀仲昀跟着出來,站起身告辭,“走了,下次見,溫小姐。”
說完也不看紀仲昀,手插着口袋慢吞吞走出大門。
紀仲昀看了紀宴西一眼,也跟着離開。
偌大的大廳裏只剩下紀宴西和溫南檸兩人。
紀宴西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看得出心情不怎麼好,溫南檸走到他面前,“談完了?我們是不是也要走了?”
老爺子這時候走出來,笑着說,“走什麼?過年也沒什麼工作,在老宅住幾天陪陪我們兩個老的。”
溫南檸踟躕地看了紀宴西一眼,等他發話。
沉默片刻,紀宴西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淡淡地說,“今天不走。”
“哦。”溫南檸應了一聲。
和老爺子道晚安後,兩人一起從四合院走去白色洋房,一路上無言。
直到踏進大廳,紀宴西突然轉過身來抱住溫南檸,強行索吻。
溫南檸蹙着眉,接受了他這個橫衝直撞,甚至是粗暴的吻,直至有一股血腥氣在脣齒間蔓延,紀宴西才停下來。
“你……”
溫南檸剛想開口,脣又被堵住,連帶着未說出口的話一同被吞噬。
紀宴西輕舔她被咬破的地方,氣息灼熱,“他剛纔和你說了什麼?”
“什……麼?”
溫南檸腦子裏嗡嗡的,被他氣息包圍着,連思考都慢了半拍。
紀宴西沒有再重複。
重新吻上去,不負剛纔的啃咬,而是放了耐心,溫柔了許多。
大廳裏沒開燈,漆黑一片。
紀宴西胸腔裏有一種陌生的情緒,他不知道怎麼了?尤其當他和許詩涵之間的事被人在她面前剖開時,他心虛又怕她介意。
他怕因此失去她。
這種擔心化作深吻後變成了一種掠奪。他想要看着她軟化在自己懷裏,眼裏心裏只有他。
爲他呼吸,爲他沉淪。
黑夜裏,彼此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身體的親密接觸燃燒心裏殘存的理智。
男人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刮過她頸部細嫩的肌膚,脫去她的外套,摟着她往屋裏走。
溫南檸對屋裏的結構並不熟,只能任憑他抱着自己往裏走。
男人一秒鐘也不想浪費。
他抱着她走到電梯後,從電梯上二樓,邊走邊吻着她。
兩人跌跌撞撞。
溫南檸被吻得意亂情迷,甚至忘了剛纔心裏的彆扭。
到達臥室的時候,溫南檸上身已經未着寸縷,停頓間隙,她冷得打了個哆嗦。
紀宴西隨手開了暖氣,抱着將她撲倒在大牀上,邊扯了上身的衣服邊笑着說,“等會兒就不冷了。”
溫南檸和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每一次她閉着眼不這麼敢看他。
耳邊聽他這麼調笑着,臉不由地漲紅幾分。
他又吻下來,又深又重。
到後來溫南檸喫不消,避開他的脣,“紀宴西……”
他喘着氣,貼在她耳邊,“以後離紀郡勵遠一點,嗯?”
這個名字想要魔力一樣,把她的記憶又拉回一個小時前。她胸腔裏憋着的氣忽然就像氣球一樣膨脹,被他吻的意亂情迷的心也安定下來。
她扯來牀單企圖分開兩人的距離,可他不讓。
溫南檸掀起纖長濃密的睫毛,在黑暗裏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清冷低啞的聲音響起來,“我們聊聊天吧。”
紀宴西心臟倏然收緊。
他從她身上下來,扯過被子蓋住兩人,伸手摟她入懷,兩人半躺在牀上。
安靜地沉默了一會兒,紀宴西握住她的手,“你想聊什麼?”
溫南檸趴在他的胸膛,悶着聲問,“你和你大哥爲什麼關係這麼差,因爲你大伯?”
紀宴西愣了下,沒想到她竟然不問另一個問題。
心裏驀然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一絲隱匿的失望。
他淡淡道,“不僅因爲大伯。”
溫南檸擡起頭,“還因爲什麼?”
紀宴西抿了下脣,垂眸看她,“很多原因,他和大伯想回帝星,但是爺爺不允許,就把我記恨上了。最近因爲他們操縱帝星高層搞對立,被我抽了他們在帝星的股份。”
是這樣嗎?
溫南檸虛空地看向黑暗,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總覺得他隱瞞了什麼。
但是他既然不想說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她也不至於逼他。
於是又換了個話題,“你和你爸爸有聯繫嗎?”
紀宴西勾脣,隱沒在黑暗中的臉上浮起一絲自嘲,“沒有,他已經兩年沒有回來,大概心裏早已沒有我這個兒子。”
懷裏的女人聽了心裏一陣疼,她忽然直起身子,摸索着去開了燈,漆黑的房間裏一下子盈滿了暖黃的燈光。
她俯視着男人,兩人明亮的瞳仁裏只有彼此。
她心中一動,低下頭主動去吻他的脣,試圖用親密去趕走他的不開心。
今天從謝文慧口中得知了一些關於他的事,
當時聽了,她真的很心疼。
於是,她決定了,不想去紀郡勵故意干擾她的那些話。他不安好心,即使說的是實話,可心思太惡劣。
畢竟,許詩涵不會再回來了不是嗎?
她可以允許他心裏的某個小角落裏留一點想念。
當然,只能是一點點。
紀宴西沒想到她會忽然主動,有點受寵若驚,一晚上吊在高處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心裏對她更是心疼。
他知道她故意避開了關於許詩涵的話題。
畢竟兩人心知肚明,許詩涵是他們之間的禁忌。
男人享受着她的主動,到最後反客爲主,加深了這個吻。
原本還想繼續,可沒想到被連着幾條的微信信息打破了這份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