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面而來的氣息隱含怒意,紀宴西吻的近乎發泄。他脾氣本不算太好,不過是在她面前才露出三分孩子氣,伏低做小想要討她開心。
可並不代表他在得不到她迴應後依然會如此。
他霸道地奪取她的氣息。
溫南檸臉憋得通紅,就要喘不過氣來。
她不斷地躲開他的掠奪,男人蠻狠地緊箍着她的下頜,讓她不能動彈半分。
越掙扎他越兇狠,溫南檸索性放棄了,任憑男人粗魯地吻她,她不迴應也不抵抗。
終於,紀宴西心中的火氣變成了脣邊的嘆息,落在她的頸側。
車內只有兩人沉重的喘息聲。
許久,紀宴西雙手捧着她的臉,漆黑的眸子似要望進她靈魂深處。
她怎麼會這麼敏感呢?
許詩涵早就不是他們之間的問題,她爲什麼還要往回看?
對於許詩涵的父母他只是有一些惻隱之心,畢竟他們沒了女兒,縱然行爲可恨,但只要不再犯,他也不想做得太絕。
他心裏對許詩涵是愧疚的。
這份愧疚延續到她父母身上,他自認並沒有錯,爲什麼她就不能翻篇呢。
溫南檸也想翻篇的。
但是她需要一點時間,不是讓她不在乎她就可以不在乎的。
紀宴西替她繫好安全帶,又回了駕駛座繫好自己的,開回了山頂別墅。
紀宴西走下車,替她開車門,卻見她動也不動地坐着。
“下車。”他手搭着車門,耐心地站在一旁等着。
兩人似乎在比耐心。
一個車內車外。
最終還是紀宴西敗下陣來,他彎腰伸手穿過她的背,強硬地把她從車裏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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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檸踢腿掙扎,“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好好和你說話你不聽,我不認爲你會乖乖的,還是我抱着吧,省事。”男人眉眼間一片陰翳,他已經盡力剋制讓自己冷靜。
溫南檸沒法,嘆着氣道,“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我想回公寓。”
“不回去了,以後住這。”紀宴西抱着她往前走,腳步不停。
仙姨聽到車子的聲音,趕緊跑出來,看着紀宴西抱着個女人回來,一時怔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
紀宴西吩咐,“仙姨,幫我把車裏的行李拿出來,然後派人去天臣御景收拾些南檸的日常用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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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走得匆忙,她現在的衣服想必都是在深城買的,老宅的兩夜也是將就用着,既然接下來要住在這兒,東西都得備齊。
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牌子,先把東西搬過來,到時候再買新的。
仙姨聽他一說,這才知道原來他抱着的是溫南檸。
臉上立刻一副老懷欣慰的表情,
“小少爺,你要和溫小姐一起住回來了嗎?”
紀宴西點點頭,徑自走進客廳,然而他並沒有停下,而是直接把溫南檸抱回了主臥。
把她放在牀上,紀宴西轉身就走,卻被溫南檸一個上前攔住。
男人挑着眉期待地看着她。
溫南檸在他的視線裏撇開臉,聲線乾淨清洌,帶着些軟意,“我們談談。”
紀宴西攤手,“好,談談,你要談什麼?”
他走回窗邊的沙發裏,好整以暇地坐下來,一手搭在沙發背上,長腿交疊。
“第一,你不要逼我;第二,我想有自己的空間,所以我想回公寓住。”
紀宴西愣了一下,片刻後笑了出來,那笑聲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
溫南檸被他笑得有些發毛。
“溫南檸。”他迅速斂了臉上的笑意,表情幾乎是一個大反轉,讓人心都顫了顫,“我是不是對你太好說話了?你這是和我談談的態度?”
溫南檸緊抿着脣反駁,“我好好說的時候你聽麼?”
“我什麼時候不聽了?”
溫南檸頭疼地走近兩步,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爭論,妥協道,
“好,剛纔就算是我不對,那我和你好好商量可以嗎?我現在畫室剛剛起步,需要大量時間畫畫,你也很忙,我們各自需要空間,分開來住不好麼?況且這裏離畫室有點遠。”
“不好。”紀宴西想也沒想就拒絕,“你也說了我們各自都很忙,這麼忙,什麼時候才能見面?當然是住在一起更好一些,這裏有傭人,會省下很多時間給你畫畫,這裏房間也多,你隨便選一個做畫室。”
“至於遠不遠的問題,我不是說了會讓明峴幫你?不用你自己開車,不是更省你時間?”
溫南檸一時找不出理由了。
她靜靜地注視着男人俊美的臉,她承認所有的藉口都被他彈回來,自己沒有半分勝算。
紀宴西嘆氣,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摟她入懷安慰,“我們需要時間磨合,那些事我不逼你,這樣總行了吧?但是我不希望你回公寓,我想和你住一起,天臣御景太小了,而且我工作忙,讓仙姨跑來跑去的也不忍心。住在這裏更方便,好嗎?”
溫南檸向來喫軟不喫硬。
他這麼溫言軟語低聲下氣的,她倒不好意思再說不了。他又把仙姨搬出來,她還能說什麼?
理由都在他那裏,自己再堅持倒顯得自己不講理矯情了。
於是,溫南檸就這麼住下來了。
她也沒讓仙姨回去拿東西,而是讓紀宴西陪着,自己回了一趟公寓。
要搬的東西有點多,畫架畫材還有衣服日常用品什麼的,最後又讓明峴來了一趟才把要用的都帶走。
接下來幾天,她監督着工人把外牆整修好,等陸熙然來上班了她都沒發現外牆已經重新粉刷過。
紀宴西也開始上班,兩人的生活迴歸了平靜。
新年裏發生的一切都被掩藏在這種平靜裏。
高於楊來上班,第一反應就是去看畫室外面有沒有恢復,見到恢復原樣也就放下心來。
他來的時候溫南檸正在二樓畫畫,她工作的時候很認真,基本是不喫不喝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溫南檸是覺得自己荒廢了三年,即使以前自己的畫在小圈子有了些名氣,但是這三年來基本把她原來的成績全部吞噬。
她得加倍甚至是多倍的努力,才能讓這個畫室運作起來並堅持下去。
高於楊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沒有人回答。
他便推門進去,就見溫南檸坐在高腳凳上,在畫一幅巨型的少女圖。
高於楊沒有出聲打擾,而是靜靜地站在身後觀賞,她每一筆都如行雲流水,色彩大膽卻不違和,少女的輪廓立體豐滿,非常逼真。然而最吸引他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她認真而又絕美的側臉。
她的嘴脣說是櫻脣也不爲過,卻不單薄,不塗口紅就已瀲灩,讓人忍不住想要探尋滋味。
高於楊喉結一滾,嚥下忽然竄上來的少男心思,伸手就去摸她的頭髮,卻在即將觸到的時候才驚醒過來。
他退後一步,狼狽地想要離開,卻在轉身間對上一抹洞穿的眼神。
高於楊身體一僵,臉色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