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汀堯是個考究人,出席宴會行頭必須一套高標準。
容聆已經選好禮服做好妝造,卻看傅汀堯還在挑選西裝,不是嫌棄版型不好,就是埋怨不是喜歡的牌子。
容聆等了半個小時,終於忍無可忍,“你又不是主角,誰來看你?”
傅汀堯勉爲其難選了一套深藍色的西裝,穿好從試衣間出來。
聽到容聆這話,他非常不認同,“不管是不是主角,有我傅汀堯在的地方,我都要變成主角。”
容聆嘲笑他,“你和談津墨擺了談曜成一道,談家人難道不認識你?”
傅汀堯得意挑眉,“沒人知道我和談津墨的關係,我又不傻。”
他穿好外套,伸手下意識就要去摟她的腰。
容聆白了他一眼,拉開保姆車的門,上了車。
兩人到晚宴地點的時候,容聆看到所有人進場都需要邀請函,她看向傅汀堯,“糟了,沒想到要邀請函,怎麼辦?”
傅汀堯移開目光,不知從哪裏變出來兩張白底燙金字邀請函。
容聆疑惑,“你哪裏弄來的?”
“你和岑時在那裏聊個不停的時候,有人送過來的。”
“你的人送過來的?”
傅汀堯避重就輕,“你管是誰的人,走吧。”
他肯說,容聆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大概是,擺平了舉辦方吧。
傅汀堯雖然在港城沒什麼勢力,但他有財力啊。
拿到兩張邀請函也不過是小事。
有了邀請函,兩人順利進入。
進入後才發現這場宴會竟然是假面晚會,所有人都帶着半張面具。
這些有錢人真會玩。
可大家都戴着面具,她要怎麼找到談曜則?
容聆站在門口踟躕不前,“這到哪裏去找人?”
傅汀堯指着不遠處,“談曜則。”
容聆望過去,果然,談曜則沒帶面具,正站在一人面前不知道在說什麼。
她挑選了一款面具,拿在手裏,轉頭對傅汀堯說,“我去找談曜則,你應該能認出我吧?”
傅汀堯點頭,“放心,我跟着你。”
容聆帶上面具,直直地朝談曜則走過去,等走到他面前,她沒有立即開口說話,而是等他和對面看上去是他父親同事的人說完話。
身邊站着一個人,目光還一錯不錯地盯着自己,談曜則再遲鈍也感覺出來了。
他和對面點了點頭,那人離開。
談曜則轉過身面向容聆,慢條斯理帶上屬於他的那張面具,“看來這位女士有話和我說。”
其實容聆原本是有點緊張的。
她倒是不怕出現在談曜則面前,但她有些擔心談曜成。
所以她挺慶幸今晚是一場假面舞會。
至少談曜則應該認不出她是誰。
容聆沒和他兜圈子,“關於談若騏,談少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跟我出來說。”
彼此隔着面具,容聆看不到談曜則表情。
但是她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降了幾度,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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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等他有所反應,容聆轉過身就往外走。
她知道他會跟過來。
所以也沒有理後面的人,直接就走到酒店的一處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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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聆停下來,看向談曜則慢慢走近。
他依靠在柱子上,上下打量容聆。
有那麼一瞬,容聆以爲他認出她了。
雖然認出她也沒事,但是能少一分麻煩最好。
他開口的聲音有點陰冷,“你這麼會知道談若騏這三個字?”
他很謹慎。
容聆沒提孩子,他也不提。
互相試探,虛與委蛇而已,但容聆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談少很寶貝這個兒子,寶貝到連談長官都不告訴。”
談曜則扯下面具,陰鷙地表情立刻透着路燈出現在容聆面前。
看着這樣一張臉,容聆幾乎沒有辦法和從前風流的他重合。
不過,容聆痛快,他更痛快,“說吧,想要威脅我什麼,容聆?”
她怔了怔。
他還是認出她。
罷了,本就沒打算能瞞住。
不過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在他面前的石凳上坐下,平靜地提出交易,“我可以幫你治好他,但同樣的,我要讓你做一件事。”
“什麼事?”
容聆擡頭看他,“我要談耀輝和談曜成的證據。”
談曜則眯起眼,像是覺得她異想天開板嗤笑了一聲,“你不覺得自己太天真?”
“是麼?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真愛自己的兒子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可以讓談若騏過上至少健康的生活,不用像現在這樣以醫院爲家。”
其實容聆也想過,當初談曜則接近自己,是不是爲了他兒子?
可她和談津墨結婚的時候,自己也沒什麼名氣,港城能做這個手術的醫生也不是沒有,憑他的實力應該不至於找不到好醫生。
那唯一的原因,大抵還是怕兒子暴露。
但如果由她來做手術就不同了,爲了證據,她可以保密。
“你想要幫談津墨?他不是失憶了嗎?還記得你?”
談曜則步步畢竟她。
容聆只能後退,最後抵在柱子上。
她不卑不亢看向他,“我也想過安穩的日子,我手裏有2%的股份,你以爲談曜成不會放過我?
何況,如今談津墨失憶,談曜成雖然還沒判下來,但那也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他往監獄一坐,談振輝再下來,談氏就是你的了。這唾手可得的財富地位,你爲什麼不要?何況只要把談振輝再送進去,你父親的官才能坐的更穩不是嗎?”
談曜則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緊,“你可真大膽,不怕我現在就讓你消失?”
容聆閉着眼,就賭這一刻,“你不會,你還要救這個兒子,他曾是你愛而不得的人所生,是你和她唯一的關聯。”
“你真的是找死。”
自己想要隱藏的感情被她挖出,談曜則這一刻真是想殺了她,手中的力道也越來越用力。
容聆已經感受到呼吸艱難,眼前甚至已經模糊一片。
她心裏想着,傅汀堯那傢伙這麼還不出現?
就在她心裏要把他罵死的時候,談曜則的手機響了。
也就是這一瞬,他像是清醒過來,放開了容聆。
呼吸重新順暢,容聆立刻推開他幾步。
談曜則拿起手機,發現是熟悉的號碼,他立刻接起來,眼神都變得銳利,“怎麼了?”
對方語氣驚慌,“談少,若騏不見了。”
談曜則語氣驟緊,“怎麼回事?”
“他在醫院裏被人帶走,監控裏顯示,他是被人抱着上了一輛保姆車。”
“車牌號。”
“監控裏沒拍到。”
談曜則猛地切斷通話,轉過頭,用一雙猩紅的雙眼瞪着容聆,伸手扯掉她臉上的面具,“是你綁了若騏。”
容聆還沒回答,談曜則又接到一通電話,是談津墨的。
談曜則深吸一口氣,接通。
談津墨幽幽地聲音傳來,“考慮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