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她身後,離得近,溫南檸都覺得他呼吸都是滾燙的。
心裏擔心的要命,可耳邊又是他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聽聽,這是一米九大高個說的話嗎?還不如七歲的秦雙懂事呢。溫南檸暗自吐槽着,眉擰得死緊,卻不肯妥協,“你不去醫院也行,那我也不管你了,今天我回公寓睡。你愛去哪裏去哪裏。”
“你這是威脅!”紀宴西立刻鬆開手抗議。
溫南檸不打算慣着他,走去開門,把明犀叫進來,指了指站都站不穩的男人,“替我把你家少爺扶上車,他發燒了。”
明犀不敢怠慢,跑過來就要去扶他。
誰知紀宴西直接甩開他,嘴裏還嘟囔着,“究竟誰纔是你老闆?”
雖然這麼說着,腿已經開始慢慢向外移動。
明犀看看溫南檸,又看看他,摸摸鼻子跟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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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檸抿了抿脣,上前握住他的手去乘電梯。
回到車裏,紀宴西就開始發揮了病人的特權,直接躺下來,枕在了溫南檸的腿上,睡下之前又強調了一句,“我不去醫院,明犀,你經過藥店的時候買點退燒藥就行,我要回家。”
明犀看向溫南檸。
溫南檸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紀宴西呼吸很重,腦袋裏像針一樣扎得疼,但他不想去醫院,也不想她在醫院陪他一夜。
家裏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不好嗎?
他又不自虐。
他想抱着她睡覺。
這麼想着,立刻轉了個身直接抱住溫南檸的腰,臉也緊緊地貼着,然後長長地舒了口氣。
溫南檸覺得自己像是在抱着個火爐,還真怕他燒壞腦子。
經過藥店,明犀下車去藥店買了退燒藥和溫度計。
溫南檸在車上就給他量了體溫,竟然有40度。
他可真能忍。
於是逼着他立刻把藥吃了。
回了別墅,溫南檸給他放滿了整整一浴缸的水,哄着他泡了一個小時的澡。
原本都挺順利,結果這傢伙不肯從浴缸裏出來了。
嚷着要溫南檸幫他穿衣服才肯起來。
溫南檸怕他再着涼,只能硬着頭皮把赤條條的大高個從浴缸裏撈出來,用一條大浴巾胡亂地幫他擦乾淨,套上浴袍推着他上了牀。
男人全程都意外地聽話。
大概是實在頭疼得厲害,上了牀後一聲不吭地睡過去了。
溫南檸站在牀邊,累得渾身散了架似的。
這生病的男人和小孩子也沒什麼區別,脾氣拗得很,硬來不行,還得哄着。
又用溫度計幫他量了一下,37.8,溫度一下子退了不少。
終於心定了下來。
已經快一點,溫南檸困得眼皮子都要打架,趕緊梳洗一番也上了牀睡覺。
結果一進被窩,身後的手就熟練地探過來,把她摟進懷裏。
她扭頭一看,發現他並沒有醒,似乎只是下意識的動作。
溫南檸心頭一軟,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溫南檸先醒過來,想到什麼,立刻伸手去探他額頭上的溫度。
感覺到手下的溫度已經恢復正常,心也徹底放下來。
紀宴西伸手去握着她的手,又重新放回被窩。
他眼睛還閉着,聲音很是沙啞,“再睡會,嗯?”
“你再睡會兒,我讓仙姨去幫你煮點粥。”
“不要,我要你陪我睡。”紀宴西閉着眼拒絕。
這是撒嬌還撒上癮了?
溫南檸無奈地腹誹。
但想到他畢竟是病人,怕他一個不高興要起牀,這事憑她對他的瞭解真做得出來。
只得耐着性子道,“那再睡會兒。”
“嗯。”紀宴西又摟緊她,滿足的再次陷入睡眠。
等兩人再次醒來已經快十點。
兩人收拾整潔出門,在門口親吻分別,兩輛車一前一後駛離別墅。
到畫室的時候高於楊和陸熙然都已經在了。
溫南檸原本以爲陸熙然今天會請假,畢竟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可她竟然心情頗好地來上班,這不得不讓溫南檸對她刮目相看。
前段時間還因爲要戀愛的事和陶芷鬧得不愉快,甚至是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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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短短一夜,她竟然就從失戀的情緒裏走出來。
溫南檸心想,這可真是太厲害了。
陸熙然搖搖手中的卡,“陶女士讓我隨便刷,今天姐姐請客,晚上請你們去星辰嗨。”
“熙然姐發財了。”高於楊邊打包畫框邊笑她。
“你懂什麼!姐姐難得大度一次,把握住機會啊,叫上你姐和朋友,一起來玩。”
高於楊搖頭,“我姐出國了,不在國內。”
“啊,她又跑哪裏去玩了?”陸熙然對這個小姐妹相當的崇拜,她常年在外面旅遊,根本不着家,心裏只念着要用腳步丈量全世界。
見過這麼接地氣的千金名媛嗎?
高於馨就是。
高於楊想了想,“大概現在在亞馬遜吧?”
“去當野人嗎?”陸熙然吐槽,手裏翻着記錄的訂單,然後提醒溫南檸,“南檸,有位許小姐的訂單,她想你幫她畫一幅巨型的人物油畫,說是要放在臥室的牆上。”
“有尺寸嗎?”
“她沒說,只說明天上午會來畫室親自和你說。”
“好。”
溫南檸也沒放在心上,和他們說了幾句便進了畫室。
晚上,溫南檸和紀宴西給彼此發着消息,說不回去喫完飯,陸熙然湊過腦袋,“不回去正好,我們去喫飯,然後去星辰喝酒,我叫了好些小鮮肉,嘻嘻。”
溫南檸笑了,“你這算放飛自我了嗎?”
“人生得意,我這個條件幹嘛要委曲求全啊,以前真是想不開。我媽說得對,階層的跨越沒那麼容易,三觀大多不相同,這會造成兩人沒法一起生活。”
話一說出口,陸熙然就悔得想要咬掉自己舌頭,“我不是說你和紀宴西啊,我沒這個意思,這話是我媽說的。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越解釋越亂。
她偷覷了一眼溫南檸的臉色,見她沒什麼表情,心裏更是着急,“南檸,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溫南檸彎起脣,淡淡地笑,“怎麼會?陶女士說的是實話,她年長我們許多,很多觀點都是經過驗證的,你不服氣不行。”
自從那天陶芷來和她道歉後,她也跟着陸熙然一起喊她陶女士了。
“可也有例外嘛,你和紀宴西不就挺好的?任何事都不能一概而論。”陸熙然安慰她。
溫南檸笑着點頭。
晚上,陸熙然非常豪爽地請溫南檸和高於楊搓了一頓大餐,美其名曰公司聚會。
然後三個人浩浩蕩蕩去了星辰。
後來的某一天,溫南檸回想起這一晚,覺得如果可以,真想這一天從沒有踏進過星辰,這樣她就不會有機會知道真相,也不會導致後來和紀宴西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