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這人是故意這麼說,時綏也沒解釋。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傅時聿不放,兩人僵持着,但是很意外,空氣中並沒有劍拔弩張的意思,相反,兩人都有點失神,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倏然敲門聲響,
兩人驚醒,同時鬆了手。
時綏趁機站起身,“進來吧。”
林姨推門而入,見時綏在,心裏也鬆了一口氣,至少還沒嚴重到不管不顧的地步。
她把醒酒茶放在茶几上,沒給時綏開口的機會,直接當着兩人的面又關上了門離開。
時綏站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幫我把茶端過來吧。”
傅時聿開口道。
時綏抿了一下脣,試圖找出他可以自己下牀的蛛絲馬跡,然而他躺靠着牀頭,眉心緊皺,一臉被酒精折磨的樣子。
時綏嘆了一口氣,把醒酒茶遞給他。
傅時聿接過來一飲而盡,又遞給她。
時綏想着正好藉着空杯子的理由離開,然而還未開口,傅時聿就好像知道她要做什麼似的,一把拽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擱在腦門上,閉着眼睛輕喃,“頭疼。”
時綏停住,微微側身,眼睛並沒有看向他,只是淡淡的道,“睡一覺就好了。”
聽着她平淡的語氣,傅時聿心口燒灼,思考都變得艱難,心中只被一種念頭支配。
她要離婚。
而他決不同意。
身體被酒精驅使,他用力一扯,將人拉入她的懷中,隨着杯子落到地毯的聲音,他翻身而上,把她壓在身下,倏然間,吻如雨點般落下。
時綏閉着眼,側過臉,躲開他雜亂無章的吻,但也沒有更多的反抗。
似乎,她只是在履行妻子的義務。
傅時聿看着她這幅逆來順受的模樣,心火燒得更旺,也不管她到底真心是什麼,密密麻麻的親吻落下。
然而再多的激情與欲念都經不起身下之人的冷淡,她閉着眼,動作上並無拒絕的意思,但是她的身體僵硬,每一處毛孔都散發着抗拒的意思。
傅時聿因酒精催生的欲火想被一盆冷水澆滅,只留下呲的一聲。
他躺回牀上,揉着額頭淡漠地道,“你走吧。”
時綏一愣,卻並未猶豫,直接下了牀,撿起地上的杯子離開。
傅時聿的心臟隨着關門的聲音而急速下墜,他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頭頂的燈光。
他傅時聿也有這一天?
竟是連責問她一句爲什麼要離婚都不敢。
他怕。
怕聽到真話。
怕聽她說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時綏站在門口,怔怔地站了一會兒才下樓。
第二天一早,傅時聿跑步回來,恰好看到時綏離開南苑。
他很想叫住她,轉念一想給傅九打了個電話,“你這幾天跟着她,不要讓她發現。”
傅九猶豫了一下,問,“是監視還是……”
“保護,如果沒遇到危險,你不需要向我報告她的行蹤。”
“是。”
傅時聿大概也能猜到她忙什麼,時經年的事是有蹊蹺在裏面的,他怕她調查過程中會遇到什麼,傅九跟着至少讓他可以放心些。
他慢慢走回別墅,林姨見他回來,連忙道,“少夫人已經走了。”
“嗯。”
傅時聿沒什麼情緒地說了一聲。
林姨看着小兩口這樣那個操心啊,可又不好干涉太多,只能自言自語道,“少夫人是個內斂的,平時有什麼話也放在心底,這樣的女孩子心好,但也喫虧,說得少就會被人認爲做得少,受了委屈別人都不知道。”
林姨是知道傅時聿在外名聲的,以爲是他改不了讓時綏遇見生氣了,加上那個沈小姐最近新聞上也經常出現,林姨免不了爲時綏抱不平。
傅時聿揉着額頭,沒心思猜完時綏還要來猜林姨,直接道,“你有話就直說。”
“少夫人其實挺關心你的,人美心善又入得廚房出得廳堂,比有些姑娘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少爺您要珍惜啊。這輩子能做夫妻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別一個不小心就把這福氣給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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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聿勾了勾脣,心道,這話你應該和你那個人美心善的少夫人說。
林姨也沒多說,等傅時聿喫完早飯,忍不住和蘭姨報告去了。
這小兩口這麼冷戰不是辦法,還得靠老的來撮合。
蘭姨知道,也就到代表着老太太知道了。
老太太一聽,眉毛都皺起來,“這倆孩子怎麼回事?我還等着抱重孫呢?他們這麼一分房,我哪年哪月才能報上重孫?”
“就是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要鬧到分房這麼嚴重?”蘭姨嘆氣。
老太太輕哼一聲,“肯定是時聿那孩子惹的禍,莫不是因爲那沈家丫頭?”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是有這個可能,於是揹着老爺子躲在另一個房間裏密謀對策。
“過幾天不是您生日嗎?您就藉口要大操大辦,讓他們回來幫忙,然後……”蘭姨附耳嘀咕。
老太太眼睛一亮,“這個辦法可行。”
時綏完全不知道,老宅裏兩老太太把他們算計了,她正在病房裏給方茴按摩,因爲中風突然,她半個上半身如今還僵着,醫生說要多按摩增加血液流通,恢復成正常的可能性很大。
方茴躺在牀上,看着時綏耐心地給她揉搓着胳膊,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流下來。
時綏低着頭沒注意,方茴偷偷用一只手擦去,冷靜片刻,才低低地問,“你叔叔的事現在進展如何了?”
“我正在和律師溝通,會有辦法的,您別擔心。”時綏並不想和她具體說太多,徒增她的煩惱,有些事情並不是一定會有結果,就比如說和律師的溝通,周律師沒有一口回絕,並不代表他就會接這個案子。
主要還是要看有沒有新的證據,不然開庭就是敗訴。
這些話時綏沒法和她講,於是岔開話題,“時淮今天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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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有廣告要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方茴嘆了一口氣,“我現在也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就怕他爸爸的事會影響他。”
時綏柔聲安慰,“不會的,您放心吧。”
方茴看了她一眼,試探地道,“你找過時聿了嗎?他有沒有因爲這件事和你鬧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