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檸臉色煞白,像是被雷擊中。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腳瞬間冰冷,甚至連知覺都沒了,就這麼石化般地擋在兩人面前。
紀宴西幾乎是立刻鬆開了拽着許詩涵的手。
臉色更是同樣的泛白。
“南檸……”
紀宴西艱難地看了她一眼,心裏不斷地祈禱她沒有認出來。
可是她這個表情,又怎麼可能沒有認出來。
她的瞳孔沒有焦距,失神地盯着許詩涵。
“南檸,你聽我說。”
紀宴西上前抱住她的雙肩,卻發現手中的人兒在顫抖,他的心不斷地下沉,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的情況。
溫南檸用指甲不斷地摳着手心,直到痛意傳來,她才覺得自己的神智有了幾分回籠。
她沒看紀宴西,而是轉過臉看着同樣站在門口發愣的許詩涵。
兩人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下見面。
可心思卻是南轅北轍。
許詩涵抿了抿脣,“溫小姐,你別誤會,宴西只是來救我,我們……”
紀宴西皺着眉冷斥,“閉嘴。”
他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恨不得立刻帶着溫南檸離開。
許詩涵被他這一聲低喝嚇住,不甘心地咬了咬脣。
可溫南檸不肯動,她似乎已經恢復了冷靜,眼神也清明起來,她喃喃地地問,“所以,許小姐是沒死?而你也早就知道了是嗎?”
她看着兩人,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話。
忽然怒意襲上心頭,她猛然甩開紀宴西的手,轉身就往外走。
“南檸!”紀宴西追上前,想要攔住她解釋清楚。
明顯她是誤會自己了。
“不是你想的這樣,我也是才知道沒多久。”
“放手。”溫南檸不想聽,咬着牙去推他。
紀宴西沒防着她,一下子被推開,作用力也讓溫南檸退後兩步,冷不防跌進一個寬厚的胸膛裏。
“怎麼了?”溫沉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陸御風視線掃過在場的三人。
霍青楊是和陸御風一起出現的,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看到溫南檸臉色慘白的樣子,即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在她心裏南檸一定是被欺負了。
心裏一股無名火冒上來,忍不住懟紀宴西,“怎麼每次紀少出現場面都這麼辣眼?你是表演欲旺盛是吧?怎麼?你還想欺負南檸?”
“這是我和她的事,你們少插手。”紀宴西壓着眉,表情陰戾,他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尤其是看到溫南檸躲在陸御風懷裏的樣子。
霍青央可不怕他,挑釁道,“我就要插手,你還想打人不成?”
“星辰你還想不想要?”紀宴西冷聲嗤笑,“別以爲有陸御風做後臺你就可以目中無人,我紀宴西想讓星辰今日死,它絕活不到明天。”
霍青央沉了臉,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即使陸御風,也比不過紀宴西。
從他以前收購那些公司的例子就能看出來,他不在乎手段是不是光明正大,他永遠可以在法律範圍內讓一個公司求生不得。
溫南檸站穩後,走上前兩步,淡漠地看向紀宴西,“別遷怒其他人。你說的沒錯,這確實只是我和你的事。那我現在就和你說清楚,紀宴西,我們分手。”
分手兩個字說着很重,像是想要用盡所有的力氣。
她的聲音清冷,裹挾着走廊裏的風,竟冷得讓人渾身發抖。
許詩涵眼睫微微動了下,脣角抿起,在意識到有視線投過來時,她脣角又垂了下去,顯得更加無辜可憐,
“溫小姐,都是我的錯,是我隱瞞了死訊,不關宴西的事。他也不知情,你不要怪他好不好?今天也是因爲我被投資商騙來陪酒,出於無奈才聯繫他的。他真的沒做什麼。”
說着說着,竟要哭出來了。
霍青央這才聽出來了,整個人也像是被驚到了極點。
半天才反應過來,指着許詩涵,面色冷沉地朝紀宴西吼道,“就因爲她的死,你讓南檸做了三年牢,現在你告訴我她還活着?不僅如此,你還和她舊情復燃?紀宴西!你把南檸置於何處?”
她真的氣死了,就算紀宴西要搞垮星辰,她也豁出去了。
怎麼會有這樣一對狗男女?
怎麼不去死?
陸御風比霍青央冷靜許多,表情雖也很肅重,但紀宴西說的沒錯,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他插不了手。可眼前單薄的身影明明抖得厲害,卻仍剋制着。
陸御風看不下去,想要帶走她,剛伸出手還沒碰到溫南檸,卻被紀宴西扣住,另一只手揮了過來,陸御風沒有防備,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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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頓時一片混亂,許詩涵捂着嘴驚呼,霍青央想要去拉架。
溫南檸身形一錯,直接擋在陸御風面前。
她打不過紀宴西,所以只能用這招。
拳帶着風揮過來,堪堪停在離她十公分距離的地方。
溫南檸的眼眨都沒眨,冷冷地看着紀宴西。
紀宴西臉沉如墨,晦暗的眸底裏都是怒意,他收回手,改了個方向,直接將她一把扛在肩頭,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許詩涵想要追上去,卻被霍青央攔住,“許小姐,既然活着了,就是老天給你的又一次做人的機會,你得把握好這個機會,別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做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
霍青央是什麼人,從小摸爬滾打裏出來的,對面是人是鬼她瞧得分明。這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長得清湯寡水柔柔弱的,可一雙眼睛太不安分。
許詩涵被她這劈頭蓋臉的一頓訓給氣得不行,可面上卻還是裝的無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完就想走。
霍青央也沒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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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着她的背影懶懶警告,“我也不管你有沒有聽懂,不過最好是聽懂了,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另外,許小姐,你以後進入星辰黑名單了。”
許詩涵的背影僵了僵,卻還是挺直腰揹走出去了。
不來就不來,當她稀罕麼?
許詩涵離開北城三年多了,自然不知道星辰的地位,如果她要是知道以後有一天被導演邀請來這邊談合作,卻被攔在門外丟了大臉時,不知道有沒有後悔此刻這一瞬的不屑。
紀宴西把溫南檸毫不客氣地扔進了後座,自己緊跟着上來,繃着臉對着保鏢說了句,“開車,回別墅。”
保鏢還沒來得及回,就被溫南檸攔斷,“我不去,開門。”
說着就要去拉車門。
紀宴西冷聲道,“看什麼,開車!”
“是。”保鏢硬着頭皮踩下油門。
溫南檸握着拳,冷冷道,“紀宴西,你沒聽清楚我的話麼,我說……”
分手兩個字還沒說出來,下巴就被他掐住,力道很大,她立刻痛得說不出話來。
紀宴西抵住她,盯着她溼潤的眸,陰測測道,“想分手,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