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憑他死在你的手裏

發佈時間: 2025-02-17 14:5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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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晚上是老宅例行家族聚餐的日子,時綏到老宅的時候除了傅時聿其他人都到了。

她剛出現,蘭姨笑着迎來,接過她手裏的大衣。

時綏眼神冷冷清清地掃過坐在客廳裏的人,一一打過招呼。傅容禮對她並沒有好臉色,時綏喊到他的時候他也只是和傅容廉說話,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沈蓁則靠着沙發,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傅文舒還沒有走,大概是看着傅時聿最近沒時間管她,心裏想着能賴一天是一天。雖然她現在對時綏沒以前那麼討厭了,但也沒有好感,因此也只是和季允致嬉笑打鬧,沒搭理她。

爺爺奶奶還沒出來。

這一家子人各做各的,時綏站在客廳,像是一個被排除在外的人。

傅時聿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眉宇間蓄起濃濃的不悅。他一出現,自然是焦點,所有人的視線都轉過來,尤其是傅文舒,立刻從沙發裏跳了起來,跑到他身邊。

“哥,大家都等你了,你怎麼纔來啊。”

說完,還打算接他脫下來的大衣。

然而傅時聿卻把衣服遞給了站在前面的時綏。

時綏愣了愣,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把衣服遞給蘭姨,讓她放好。

傅文舒見他冷冷淡淡的,嘴巴一撇,“偏心鬼。”

傅時聿撥開她像八爪魚一樣抓着他胳膊的手,沒什麼情緒道,“怎麼還在國內?還沒開學?”

一到這個話題,傅文舒就蔫巴了,“我捨不得爺爺奶奶,想多待兩天。”

“沒必要。”傅時聿淡淡地看她一眼,“明天我讓傅九送你。”

傅文舒腳一跺,委委屈屈地嚷道,“哥,你……負心漢!”

“這又怎麼了?”老太太正攙扶着老爺子從房間裏出來,然而一跨進客廳就聽到了負心漢三個字,不由皺眉,“小孩子家家的,整天胡說八道。”

傅文舒一見救星,立刻上前,撒嬌地勾住老太太的手,“我哥又欺負你。”

老太太笑,“他不是一向最寵你?你這話可讓他傷心。”

傅文舒嘟着嘴,“那是以前,現在他變了。”

“當然得變了,他現在是有媳婦的人,自然最寵自己媳婦。”

老太太扶着老爺子坐下,眉眼含笑地取笑。

這一天是她一週裏最開心的時候,一家子熱熱鬧鬧,唯一的缺憾是結婚三個月,時綏肚子還沒動靜。

不過說回來也是她心急了,她年齡還小,結婚也才三個月,小兩口想過點二人世界也正常。

何況這兩人的感情看起來還不太穩定,還是要磨合磨合,學會彼此包容。

被提到的時綏安安靜靜地站在傅時聿身邊,臉上的笑意很淡,傅時聿低頭看去,覺得她像是帶着面具的笑很是刺眼,臉色也愈發地冷淡下來。

一家子到齊,老爺子宣佈開飯。

傅家人的餐桌永遠是安靜的,從小教養如此,就連最鬧騰的傅文舒此時也最像大家閨秀,溫靜地喫着飯。

飯後,男人坐在一起聊工作,女人則有點聊不起來,尤其沈蓁和周嵐兩個妯娌實在沒什麼共同語言,周嵐死賴着不肯離婚,試圖討好老太太挽救婚姻。

以至於老太太明顯有點嫌棄她,她還一個勁兒上趕着噓寒問暖。


傅文舒姐妹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時綏便落了單。

老太太怕她無聊,湊近問她,“要不要上樓歇歇?等會喝甜湯再讓蘭姨叫你?”

時綏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有一說一,傅家兩老對她沒得說,就算以後她和傅時聿主動分開,也希望把對兩老的傷害降到最低。

這也是她一直下不了決心的原因之一。

她回了房,終於鬆了一口氣。

房間裏有點悶,她打開了連接陽臺的落地窗,陽臺下面是個長廊,一直延伸連接着另一棟傅容禮和沈蓁住的別墅。

她靜靜地站着,思緒煩亂,應該說這幾天裏她腦袋裏的千頭萬緒就沒有清晰過。

正發着呆,手機鈴響。

是時淮。

時綏接通,時淮那邊的聲音焦急的傳過來,“姐,我聽周律師說了,現在唯一的線索斷了?”

“嗯。”

“那現在怎麼辦?”

時綏輕聲安慰,“彆着急,會有辦法的。”

和沈蓁交易是最後的籌碼。

只是她並不希望會要到那一步。

“你好好拍戲,別因爲這件事影響工作,叔叔這邊我會盡力,傅時聿他……也會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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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傅時聿三個字對他們來說也許是顆定心丸。

果然,時淮沉默了兩秒,嗓音難得有幾分沉穩的音調,“替我感謝他。”

時淮如今能在娛樂圈扎穩腳跟不容易,叔叔這件事還沒開庭,外面的人還不知道,能把這件事儘快壓下來纔不會影響到時淮,否則他剛剛冒頭的事業只怕止步於此了。

媒體不會在乎真假,他們只在乎熱點,抓住一個新聞便會無限放大,路人更不會關心,到時候時淮只怕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時綏拿着手機,深吸一口氣,覺得差不多了就要下樓,她剛準備轉身的時候,聽到陽臺下傳來傅時聿和沈蓁的聲音。

她收住了腳步,手扶着落地移門,連呼吸都屏住了。

傅時聿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你找時經年的麻煩是因爲我?”

時綏怔了怔,他這是爲了這件事質問沈蓁嗎?

一顆心提到了高處,沈蓁,會不會把所有事都說出來。

可轉念一想,應該不會。

除非沈蓁已經放棄了和她的交易。

安靜了一會兒才聽到沈蓁淡淡的開口,“你想多了,我和時經年沒什麼關係。”

傅時聿冷笑一聲,“沒關係你綁走劉錦昌妻女?”

沈蓁不喫他這套,聲音更加懶散,“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她停頓了一下,腔調拉長,“哦……是不是別墅裏保全沒到位,人被劫走就怪我?傅時聿,你這麼沒用?”

她知道瞞不過傅時聿,也沒打算瞞。

繼母與繼子的關係在這種豪門裏,大多數都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她隱忍了這麼多年,如今允致回來,卻還是哥哥長哥哥短的,她實在忍不下這口氣。

一個兩個,傅靳南也好,傅時聿也好,究竟給她那個傻兒子灌了多少迷魂湯藥?

允致不肯出手,那就讓她來做那把刀。

傅氏的一切,原本就該是他們的。

沈蓁的聲音裏充滿了挑釁,傅時聿也沒生氣,他聲音裏有幾分涼薄的笑,“有什麼話不能在裏面說?既然不是因爲時經年的事,難不成我們這種勢同水火的關係還有其他可談的?”

沈蓁不着痕跡地擡頭看了一眼,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當然有談資,比如說傅靳南。”

傅時聿頓了下,隨即低低的笑出聲來,“你以什麼立場和我談他?”

“憑他是我一手帶大,憑他死在你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