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笑着的,卻是威脅的語氣。
溫南檸知道今晚是拗不過他了。
其實基本上除非他妥協,不然她還真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實在沒辦法了,她嫌棄地推他,“不洗澡別想睡這兒。”
紀宴西咧嘴一笑,猛地抱着她的臉親了一口,把她抱到一邊,翻身下牀去了浴室。
速度快得史無前例。
溫南檸還在發呆,他已經洗好跑出來了。
濃密的短髮上還滴着水,他胡亂地擦乾,迫不及待地鑽進被窩,上來就要抱她欲行不軌。
溫南檸臉色僵着,推開他湊上來的臉,冷聲道,“我只是讓你睡這張牀,沒說讓你碰我。”
“我們已經很久沒做了。”他頓住動作,一臉不滿道。
對於他的厚臉皮,溫南檸實在是沒轍。
忍住脾氣,她提醒他,“首先我還沒說不分手,其次我沒心情,你要再這樣,還是分開睡比較好。”
紀宴西動作不停,咕噥道,“可是我想。”
氣息吹拂在胸前,引起她一陣戰慄。
溫南檸咬着牙掐他腰間的肉,紀宴西嘶了一聲,“你謀殺親夫。”
溫南檸是花了大力道的,因他腰間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根本捏不到,必須鉚足了勁兒才能捏起來一塊。
痛也是真的。
紀宴西伸手捏她的臉頰,勾着脣威脅,“放手。”
她也不想和他糾纏,放了手,推開他捏自己的臉,轉身背對着她,低啞的嗓音傳過來,“你如果不想睡可以去另一個房間,我要睡了。”
見她後腦勺對着自己,紀宴西微嘆,他這麼鬧她只是想讓她不再沉溺於分手的執着中,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既然她一直在退,那就只能自己上前了。
溫南檸閉着眼,感覺腰上一沉,知道是他抱住自己。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有下一步動作,她就沒在管他,閉上眼,沒多久就睡着了。
紀宴西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着的,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
手下意識地摸向牀邊,卻撲了個空。
他驚醒,發現她不在房間裏。
“南檸!”他喊了一聲,沒人迴應他。
應該也不在浴室。
他迅速下樓找她,到處沒有她的身影。
仙姨澆完花園的花草回來,正進門,差點和他撞上。
她嚇了一跳,捂住心頭安慰自己,等緩過神來,看到紀宴西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轉。
一會兒廚房,一會兒衛生間的。
仙姨忍不住問,“少爺,你找什麼呢?”
“南檸呢?”
“她一大早就走了啊。”仙姨走進廚房,想起什麼,又回頭笑着道,“她吃了早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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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敷衍地點點頭,又跑回臥室拿手機,給她撥了過去。
通話是響了三聲接的,到底是接了。
紀宴西松了一口氣。
這些天他患得患失,精神緊繃。
昨天好不容易睡個好覺,一覺醒來卻不見人,就怕昨晚兩人稍稍好轉的關係是一場夢。
“怎麼起這麼早?”
“有事。”
溫南檸沒騙他,確實是有事,昨天周賽琳回國了,今天便約了她。
“你怎麼不叫醒我?我可以送你。”
“明犀送我也是一樣。”溫南檸淡淡地說。
“晚上回家喫晚飯嗎?”
“看情況吧。”
一個是明顯的討好,一個是淡淡的疏離。
說了幾句,紀宴西已經想不出話題了,只能掛了電話。
他站在陽臺上,深呼吸,才覺得胸腔中的憋悶感少了些。
……
溫南檸和周賽琳約着一起喫午飯,上午這點時間便空出來和客人溝通具體的細節。
昨天接到一個訂單,說是要給導演送一幅人物像作爲生日禮物。
一開始溫南檸並不想接,因爲對方要得急,自己手頭上還有好幾個訂單要畫,如果再加上這個,她得熬通宵才能完成。
但對方好說歹說,並且願意出三倍的價格一定讓她幫忙畫。
溫南檸並非看在錢的面子上,而是覺得自己剛開始沒多久,竟然有人衝着她而來,不免有些意外。
她是屈服於認同感之下。
於是她接了,但並沒有要多出來的錢。
她現在還在起步階段,目光還是得放長遠一些。
趁着還有些時間,她和對方溝通了一些細節和交付時間,然後先勾勒輪廓,等和周賽琳約會完之後再加班畫出來。
她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陶芷來找陸熙然,於是打完招呼就準備離開。
陶芷忽然喊住她,“南檸,你上次幫我畫的肖像我挺喜歡的,你再幫我畫一幅她爸爸的吧。”
溫南檸是個聰明人,她自然能察覺出來陶芷是在變着法想做她生意。
她笑着點頭,“好吧,不過還是老樣子,可能要多等一會兒。”
還沒等陶芷說話,陸熙然插嘴,“媽,你是想累死我家南檸嗎?她最近手頭的單子快爆了,我們還準備再招人,不然兩個人真要勞累猝死了。”
其實按陶芷所想,兩個女孩子的事業坐着玩玩就成了,也賺不了什麼大錢,搞那麼累做什麼?
可兩人又做得很起勁,尤其是熙然。
她從沒見過她這麼認真的對待一樣事情。
這是第一次。
因爲這個陶芷打心眼裏感激溫南檸。
溫南檸笑着道,“沒事伯母,您別聽熙然說得誇張。”
“這孩子就是這樣!那麻煩你了。”
“嗯。”溫南檸應了一聲,又看了眼時間,“伯母,您坐一會兒,我還要事要先出去一趟。要先走了。”
“好的,你去吧。”陶芷連忙道。
溫南檸點點頭,轉身離開。
待她走遠,陶芷的視線還沒轉回來。
陸熙然看看遠處,又看向陶芷,一臉地瞭然,“怎麼,陶女士?後悔了吧?”
陶芷轉過頭瞪了她一眼。
“胡說什麼!”
陸熙然攤手,“我可沒胡說!您眼睛裏就寫着後悔二字呢!當時嫌棄人家背景,現在覺得好了吧?我就覺得她人品好,做事認真負責,又穩重又有安全感,關鍵是人長得多好看啊,天天看都看不厭!”
“你哥不好看?”陶芷白了自家女兒一眼。
“嘖嘖,自己暴露了吧,我可沒扯上我哥!”陸熙然咂嘴,提醒道,“後悔也沒用啦,這顆珍珠被紀宴西那傢伙淘走啦,他還真是有眼光。”
陶芷嘆了一口氣。
這事她也只能怨自己。
誰讓自己勢利呢?覺得她坐過牢,配不上御風,也不想家裏有個坐過牢的兒媳婦。
可這半年來,她也算開竅了。
當人的思想一轉變,看待問題的角度就不同了,
尤其和溫南檸幾次接觸下來,就覺得這孩子打心眼裏的好。
想到自家兒子,再看看那孩子,就覺得原本可能是一段好姻緣,
現在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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