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只是因爲你是你

發佈時間: 2025-02-17 14:5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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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似乎明朗起來。

溫南檸終於知道自己要什麼,也知道自己該走怎麼走。

雖然決定這段感情走向的是紀宴西,但她也可以做出引導,她不該退縮,更不該傻傻把喜歡的人往外推。

什麼努力都沒做過,他也沒有親口和她說不喜歡她。

難道她就這樣放棄了?

曾經她是失去的太多,可並不代表她就不值得擁有。

至少有這麼一次,她該爲自己努力爭取一次。

似乎是一瞬間想通了,她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雖然身體像被重型坦克碾壓過,每走一步都覺得快要散架,可抵不住嘴角上揚的笑意。

連仙姨看着都猜她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然而溫南檸卻說,“仙姨,晚上不用做我的飯了,今天開始我要搬走了。”


“啊?”

仙姨愣在原地,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難不成她是因爲要搬走才這麼開心?

可是……少爺允許了嗎?

溫南檸邊喫着早午飯,邊笑着說,“他同意了的。也許您也不用做他的晚飯……”

想起昨夜他說也要搬過去,她含含糊糊地說了句。

仙姨不明白她的意思,不過也沒有深究。

溫南檸也沒繼續說,繼續喫着口中的小籠包。

紀宴西有自己的決定,無論什麼決定,這一個月中,她都會像個旁觀者一樣去觀察。儘量不帶有偏見,認認真真地考慮他們之間的未來。

溫南檸素來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決定好了的事就會立刻去做。

她喫完飯,回房收拾了一下,簡單地把換洗衣服塞進一個行李箱,讓明犀送自己回了公寓。

仙姨站在原地跺腳,卻只能無可奈何地看着她離開。

着急地看了許久,直到轎車消失在山路盡頭,她才醒過神來,趕緊給老宅撥了個電話。

“夫人,溫小姐拎着行李箱離開了,這可怎麼辦?”

那頭的謝文慧也驚了一下,立刻站起身對着手機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今天溫小姐明明看着心情不錯,一開口就是要搬走,還說少爺同意了。”

“我知道了。”

謝文慧掛斷電話,立刻走去書房和紀鋆華商量。

“你說,這兩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謝文慧有點着急,她還真怕宴西這死孩子留不住南檸。

紀鋆華撐着手帳站起身,安撫道,

“你先別急,你打個電話給宴西,讓他帶着南檸回來喫晚飯,如果他同意了,那就是沒什麼事。如果他找藉口,就說明兩孩子之間肯定出了問題。

到時候你再想辦法聯繫南檸那孩子,總要找出問題癥結,幫宴西一把。不然,我真怕這孩子出什麼事。”

紀鋆華這麼分析一通。

謝文慧也覺得有禮,趕緊給紀宴西打電話。

正在開股東會議的紀宴西沒接到電話,他正在經歷着一場前所未有的對峙。

質問他的正是一羣維護紀仲淮的老傢伙,這羣人想必受了紀郡勵的鼓動,正在公司裏掀起一股欲討伐他這些年錯處的浪潮。

坐在上首的紀宴西看似平靜,可垂在桌子下面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眼神裏凝聚狂風驟雨,卻被他深深遏制着,逼着自己冷眼看着會議桌旁那羣人的惺惺作態。

他只是在想着,

紀仲淮究竟知不知道這些事?

還是說他默認了?

這麼多年沒見,一回來就要把他這個親生兒子趕下臺,爲他人做嫁衣裳?

紀宴西心裏冷笑,卻又覺得悲涼。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存在多麼不招他這個親生父親的喜歡。

在他眼裏,自己怕是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他面無表情地聽這幫老傢伙數落了一個小時。回到辦公室時才被邵銘提醒老夫人打電話過來了。

紀宴西坐回辦公桌後的椅子裏,回撥了謝文慧的號碼。

很快接通,他神情委頓道,“奶奶你找我什麼事?”

“南檸搬走了?你怎麼可以讓她走?你到底怎麼想的?”

電話一接通,謝文慧劈頭蓋臉地一頓問題砸下來。

紀宴西被砸得有點懵,等回過神才意識到南檸此刻已經搬走了。

溜得和兔子一樣快。

離開自己就這麼高興麼?

紀宴西忍不住一陣腹誹,面上卻淡淡地回謝文慧,“嗯,我們有約定,您別擔心。”

“既然如此,你爺爺說晚上一家人聚聚,讓你帶南檸回來喫飯。正好你爸回來,一起見見也好。”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的紀宴西手指輕輕摩挲着手機邊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分鐘後,他才撥了溫南檸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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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響起的時候,她正在收拾客廳,許久不回來,已經落了一層灰,經過一番大掃除已經可以住人了。

她見是紀宴西的來電,拿起手機擱在耳邊,用肩膀夾着,手裏正在擰着抹布。

“在做什麼?”略顯倦懶的聲音傳來,有些不同尋常的低落,

正在擦着廚房檯面的人頓了頓,拿起手機停下手中的活回他的話,

“在打掃衛生。”她頓了頓,又問,“怎麼了?”

紀宴西長長地舒了口氣,聽到她的聲音讓自己鬱悶了幾個小時的心情有點緩解,故意揚起幾分音調,”爺爺讓我帶你回老宅喫晚飯,他們想你了。”

溫南檸沉默了幾秒,脣角扯出一絲弧度,“好啊,我讓明犀送我過去?”

“我來接你,在公寓等我。”

“好。”

又沉默了一會,誰都沒有掛斷電話。

男人的呼吸有些重,透過聽筒傳遞過來,壓在溫南檸的心上,帶出幾分不規則的跳動。

“我今天忽然在想,不管帝星,不管家族,只有你和我,會是怎樣一番日子?如果真是那樣,你還願意跟着我嗎?”

他忽然說。

溫南檸是敏銳的人,他寥寥數語,就能參透出幾分不尋常,她有點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他從沒有說過這麼喪氣的話。

在她心裏,他一向霸道,充滿力量,即使偶爾露出幾分倦懶,那也是剛睡醒的野獸在蟄伏,只需給點時間,他又可以重新睥睨世界,他很少有這麼煽情的時刻。

“沒有。”他淡淡地說。

溫南檸咬着脣,牙齒摩擦着脣瓣,幾乎沒有猶豫,“紀宴西,我和你在一起,從來不是因爲其他,只是因爲你是你。”

那個重情的,傲氣的,又有責任感的你。

紀宴西握着手機的手頓住,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冒上來,因紀仲淮失落頹喪的心情立刻被她這句近乎表白的話給捲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清的悸動。

他啞着聲調,淺淺地“嗯”了一聲。

生怕多說一個字就要泄露此刻恨不得想要揉她入懷的心思。

溫南檸背靠着操作檯,垂眸盯着地上的磚,靜靜地等他呼吸恢復以往的頻率。

之後才平靜的問,“你幾點過來,我要準備一下。”

“我五點出發,快到的時候和你電話。”

“好。”

等了下,彼此都沒有主動掛電話。

這時辦公室門被敲響,紀宴西才說了聲,“你先掛,晚點聯繫。”

“嗯。”

說完,溫南檸掐斷通話。

掛了電話,兩人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明明是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簡單對話,卻讓他們品嚐出雋永的味道來。

太過自然,沒有對抗,水到渠成,似有一種默契逐漸在兩人之間形成,彼此不用太多的話語,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情。

紀宴西垂着眸,對着門口應了一聲,“進來。”

門被推開,明峴走進來,手裏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袋,神情肅重地一瘸一拐地走到紀宴西面前。

他一手撐着拄拐,一手拿着文件袋,站定後,他把文件袋遞給紀宴西,“少爺,這是許詩涵這些年的資料,我從幾個方面入手,真實性99%,請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