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看着手中的支票,微笑,“沒什麼不能要的,誰能嫌錢多呢?再說這些錢對於亞當斯夫人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嬸嬸不必替她心疼。”
方茴心裏哼哼,誰替她心疼,我嫌這錢髒。
不過有些話罵一遍爽快就夠了,再罵下去只怕時綏臉上也無光。
時綏當着衆人的面把支票收下,才正眼去看辛雅,“錢我也收下了,還有其他事嗎?”
收完錢就趕人。
辛雅一口氣憋在心口。
其實她的臉色在時綏收下錢那一剎那已經有點難看了。
她這錢是用來買斷時綏和時家關係的,但時綏以感謝時瑋年的藉口收下,也就是說這五千萬打水漂了。
辛雅臉色沉沉地對着時綏道,“我明天先回英國,給你一點時間處理好和這邊的關係,和傅時聿離婚如果有困難,我會請最好的律師幫你。”
時綏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你好像比我本人更急着離婚這件事。”
辛雅眸子一頓,繼而露出笑意來,
“以前是我不對,如今我想要彌補母女親情,自然是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傅時聿不適合你,離掉也不可惜,媽媽以後會幫你找更好的。”
如果不是時綏早已聽到她和亞德那番話,只怕還真以爲她是爲了自己好。
她和傅時聿的不合適無需別人來說,她自己知道,只是打着爲她好的名義卻是想要利用她,這樣的母親她不敢要。
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自己已經知道這件事,她現在沒空陪她玩母女情深,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時綏敷衍了一句,“如果有需要,我會聯繫亞德先生。”
辛雅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朝方茴瞥了一眼,那眼神有輕蔑,有高高在上,方茴被她看得脾氣上來,又要破口大罵,這次在旁邊保持沉默的時淮坐不住了,一把拉住方茴,朝她搖搖頭。
怕時綏爲難,方茴哼了一聲,又朝着她翻了個白眼才轉過身。
辛雅如今高高在上,也懶得和她一向看不起的方茴計較。
當初時瑋年把她帶回家時,方茴就和她不對付,揹着她不知道和時瑋年說了多少她的壞話,但時瑋年從來沒聽進去。
那時候方茴就拿她沒辦法,所以說成口舌之能有什麼用,如今高人一等的是她,甚至只要她願意,她隨時能讓時經年這個小破公司破產。
不過是看在時綏的面子上,也擔心她破罐子破摔,暫且放過他們一家罷了。
辛雅和亞德很快離開。
方茴一屁股坐在沙發裏,氣得氣喘吁吁。
時綏覺得有點好笑,何至於爲了這種人生氣呢?
不過她怕方茴多想,面上並未表現出來,而是坐到她身邊,輕聲安慰,“嬸嬸,你就當她不存在好了,彆氣壞了自己。”
方茴睨着她,像是在思考什麼,過了幾秒,她坐直身體,臉色也變得肅重起來,
“小綏,你和我說,你是不是想和她走?如果你是這麼想的,我們也不會攔着你,但是希望你和我們說實話。我們不想被矇在鼓裏。”
時綏溫淡的笑,“沒有,我沒有想和她走,我對她的恨只會比你們多。”
“可是她如今有錢有勢,聽說攀上了英國的貴族,是真的嗎?”
時綏點頭,“亞當斯家族是子爵出身。”
她笑了笑,“不過英國那邊最不缺的就是貴族,您不必在意。”
方茴嘆了口氣,“我是擔心你。她年輕的時候就只想着自己,人啊,三歲看到老,我可不信她能突然醒悟,想起要補償你來。說不定把你騙回英國賣了。”
時淮聽不下去了,朝天翻了個白眼,“媽,你別嚇我姐。”
方茴轉頭瞪了他一眼,“我可沒嚇人,你是不瞭解她這個媽。”
當年把時瑋年迷得團團轉,明明婚前就懷孕了,硬是到和他結婚生產時才告訴他真相。時瑋年愛她,雖然生氣了一段時間,但是不知怎麼被她一通騙,不僅接受了她,連帶着孩子都接受了。
方茴想不服氣都不行。
她怕時綏也會如此,經不住她三言兩語的騙,就迷迷糊糊跟着跑了。
時綏沉默淡笑,看來還是方茴瞭解辛雅啊。
她可不就想把她騙到英國賣了嗎?
方茴看了她兩眼,心裏有話,但是卻不知道該不該挑明。
時綏見她欲言又止,便道,“嬸嬸有話請直說。”
“嬸嬸想問,你是決定要和傅時聿離婚了嗎?他同意?”
時綏臉上的笑意凝滯了一會兒,又輕輕散開,“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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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同不同意,應該是統一的。
他已經答應籤離婚協議了,雖然現在還有點問題,但結果應該不會改變。
方茴看了看時淮,又看了看時綏,心裏的想法更加清晰起來。
自己兒子的心思也很明顯,他那邊應該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這幾天偷看時綏的次數頻繁得她想忽視都難。
一開始方茴還沒把心思往這方面轉,但今天被辛雅這麼一氣,腦海中的這個念頭便破土而出,而且越發清晰。
她拉着時綏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親暱地摩挲了幾下,才試探地開口,“我和你叔叔知道了你的身世,你和我們時家沒有血緣關係。”
時綏頓了頓,又很快了然。
他們知道是遲早的事,她也從來沒想隱瞞,不過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當初叔叔和她相認時應該是不知道的。
方茴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我們整理你父親的資料時,發現了他的遺書。”
時綏一怔,“爸爸寫了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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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等會拿給你看。”方茴沒在意,而是繼續道,“現在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我有一個想法,你聽聽看嬸嬸這個想法怎麼樣。”
時綏看着她,等着她說。
方茴沒再猶豫,一口氣說了出來。
“你看,你既然要離婚了,又不願意和那個女人回去,那就留在北城好好生活。你和時淮也沒有血緣關係,不如你們兩個湊成對,我和你叔叔也是樂見其成的。”
聽見這話,時綏和時淮兩人都是一愣。
兩秒後,時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嬸嬸你在說什麼?我和小淮是姐弟。”
她眼睛瞥向時淮,見他還愣着,以爲他也被嚇到了。
便笑着道,“小淮都被你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