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窈的臉,雖然算不上頂級美女,可也很有自己的特色,加上從小培養的氣質,比起葉傾心這樣的大明星來說,少了驚豔,卻多了分名門書香氣的氛圍感。
自然是美的。
時綏的話其實已經說得很明顯了。
她身邊只有安窈一個朋友,陸城陽即使不知道,但他也見到過她們曾在一起。
如果他對安窈有點意思,應該也會往她那兒想一想。
她注視着他的表情變化。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陸城陽一聽卻是樂了,極其興奮地看着她,“有多漂亮,比不比得過你?”
時綏,“……”
這人還有的救不?
陸城陽只當沒看到她嫌棄的表情,自說自話,“沒你漂亮我是不要的啊,我發過誓的,找的女朋友一定要比傅時聿那傢伙的好看。關乎自尊心。”
時綏懶得理他,她也只是替安窈試探一下。
結果是大失所望。
陸城陽如果心裏有安窈,怎麼可能聽到要給他介紹,還一副興致十足的樣子。
時綏勾了勾脣,既然如此,便閉口不提了。
她越這樣,陸城陽反倒是好奇了,非要追着看照片。
這一來一往都落在遠處傅時聿眼裏。
沈山海順着他的視線,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時小姐還挺受歡迎的。”
傅時聿轉眸看了他一眼,脣角笑意未明,“說明我眼光好。”
沒挑撥成,沈山海臉上的笑意僵住,但很快又散開,附和道,“確實。”
兩人又說了幾句,傅時聿藉故離開,然而沒走兩步,又被其他人攔下。
傅時聿雖說只是來參加個私人生日宴的,但是別人得知他來,自然不會放過攀談的機會,時綏又不願意參合這種場合,即使傅時聿想把她攬在身邊,也沒有這個機會。
不過身邊的人既是陸城陽,他倒也可以放心,被人拽着說話還算和善沒黑臉。
時綏那邊被陸城陽纏着沒辦法,只好找了個藉口躲一會兒,暗惱自己嘴踐,怎麼就想着替安窈試探了,結果這人一點都經不起試探,一聽要介紹的是個美女,眼睛都放光了。
若他對葉傾心專一也就算了,結果喫着碗裏看着鍋裏。
渣男一個。
如果他不是傅時聿的好兄弟,她一定把他拖到角落裏揍一頓,替安窈出口氣。
不過試探過後,時綏也就認定他們不適合,安窈值得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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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跑到宴會廳二樓,找了個可以俯視全場的角落,沒了陸城陽在耳邊嗡嗡,終於清淨了。
她撐着欄杆向下看,同時和安窈發短信聊天。
安窈很快回過來,
“你不是陪傅時聿去參加宴會了嗎?怎麼一晚上有空找我聊天。”
時綏發了個語音,“無聊,都是不待見的人。”
安窈大概是不方便語音,她依然是打字發過來,
“也是。能去參加情敵生日宴我也是佩服你。”
時綏糾正她,“不是情敵。”
“是是是。”
時綏抿了抿脣,還是換回打字,“我剛纔見到陸城陽了。”
這回安窈不打字了,直接語音通話。
時綏撫額按下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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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窈聲音可以壓低,但聽得出特別懊惱,“你不早和我說!他和沈家又沒什麼交集,去幹嘛?”
時綏笑道,“你不方便說話嗎?”
“我在相親。”
時綏睜大眼睛,“那你也敢現場打電話過來!”
“我趁機出來了,反正也不是看我一個人,我和我表妹都在。”安窈咕噥一聲,立刻轉了話題,“我沒時間和你說其他的,陸城陽真在?”
“我騙你幹嘛?”
安窈氣道,“早知道我就不來這了,被人當個商品一樣挑挑揀揀,結果還錯過和我男神見面的機會。你還沒和我說他怎麼會去?”
“我不知道啊。”時綏看了一眼一樓的陸城陽和葉傾心,嘆氣道,“窈窈,不如放棄吧。”
“怎麼了?”安窈的聲音明顯低落下去,“他是不是和女人一起去的?”
都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女人簡直可以化身福爾摩斯。
時綏“嗯”了一聲。
她沒想過隱瞞安窈,其實安窈心裏何嘗不明白,只是沒到最後一步,不願意死心而已。
作爲朋友,時綏只希望她開心。
可她暗戀陸城陽的過程並不開心。
“不如你和他表白吧。”時綏建議。
“我不敢。”
“可是這樣一直拖着他也不知道。”
安窈苦笑了一下,“也許他知道呢?”
時綏想起陸城陽的樣子,確實和平常比起來有點反常。他不是那麼急色的人,身邊什麼美女沒有過?哪能聽到個美女就興奮成那個樣子?
本來她還覺得有點納悶,安窈這麼一說,她似乎明白了。
他知道了。
知道自己要介紹的對象是安窈,他表現成那個樣子是故意的。他以爲她會告訴安窈。
時綏忽然覺得很生氣。
他如果真的不喜歡安窈,爲什麼不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何必拐着彎兒抹黑自己呢?
後來又一想,安窈都沒有說過她喜歡他,他又怎麼會主動說出來傷她的心呢?
到了這一步,時綏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如果陸城陽不知道的話,安窈表白還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可若是他知道,安窈表白無異於自討沒趣,白白傷心,但是如果不說出來,她的一顆心永遠只能七上八下,被吊在半空中。
“窈窈,這在於你怎麼想。你是想繼續這樣暗戀,還是想重新開始?”
“我不知道……”
時綏安撫道,“這事又不急,不用急着下決定,你還是先去把相親搞定吧。”
安窈一想起剛纔的場面,尷尬的腳趾都要摳地,實在不願意回去,但是她爸爸發話了,如果敢半路跑掉,要打斷她的腿。
雖然不會真打斷,但是安窈也不能讓自家失了面子,只好掛了電話又走回包廂。
時綏收起手機,眼睛又望向一樓,在人羣中尋找傅時聿的身影,然而找了半天,發現他不見了。
時綏皺了皺眉,站直了身體,又仔細地掃了一圈,確定傅時聿不在其中。
她轉身欲走,手臂卻一緊,被一個力道止住腳步。
時綏轉過身,竟是許久不見的凌成周。
忽然覺得有點恍惚,一直覺得失憶的那一年多像一場夢,可凌成周的出現告訴她那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她幾乎快忘了這個人。
凌成周見她怔怔看着自己,脣角勾起淡淡的笑,“好久不見。”
時綏回過神,亦笑着,“好久不見。”
朝他點了點頭,時綏拿開他抓住自己的手,“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失陪了。”
“你在找傅時聿嗎?”
凌成周沙啞開口。
時綏挺住腳步,轉過身,狐疑地看着他。
凌成周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她,似乎怕她太過傷心,聲調委婉,帶着些試探,“我看到他和沈秦如進了樓上的房間。”
“不可能。”
時綏下意識反駁。
凌成周嘆氣,“只是進了同一個房間而已,我也沒說他們會幹什麼?你別緊張。但是今天這個場合,有什麼事需要去樓上的客房說?”
時綏眉頭因這番話狠狠皺了一下,也沒說話,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