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如只穿着一件內衣站在傅時聿面前,原以爲他至少會有些慌亂的反應。
然而他的臉上只露出嘲諷的意味,別的更多的情緒一點也無。
沈秦如心中如在油鍋中煎熬,她已經一點面子裏子都沒有了,咬着脣,閉了閉眼,準備脫下最後一件遮羞布,這時,傅時聿冷淡到幾乎冰冷的聲音在她面前幽幽響起,
“你即使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有絲毫反應。沈秦如,你會如此作踐自己,倒是我看錯了你。”
沈秦如身材不差,尤其胸前四兩肉沉甸甸的,此時被胸衣勒出波濤洶涌的溝壑,男人見了即使不流鼻血也不會無動於衷。
然而傅時聿的眼睛裏卻無一絲波動,那眼神和看菜場裏砧板上的肉沒什麼區別。
沈秦如亦有幾分羞恥心,尤其是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可事到如今,進退兩難,心一狠,她迅速摘了胸罩,朝傅時聿撲了過去。
傅時聿真心沒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沈秦如如此大膽,心中早期形象驟然坍塌,他皺着眉錯開身,避開了她這一撲。
然而這種場面實在難堪,傅時聿冷喝出聲,避開眼呵斥,“沈秦如,你還有沒有羞恥心?”
自己脫光了站在他面前,只得到他的躲避和辱罵,沈秦如臉皮再厚也受不住了,痛哭出聲,“沒有!我那麼喜歡你,爲了你離婚,早就沒有羞恥心了!”
她手臂交錯抱住自己,傷心地看着他,緩緩向他走近,“時聿,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哪裏比不上時綏?我愛了你十年,而她不愛你,你爲什麼不看看我?”
傅時聿快步往門口走,不想和她多說廢話,只道,“把衣服穿起來,然後給我滾出去。”
“我不。我今天就要讓緋聞做實!”說着,她跑過去,趁他開門之際一把從背後摟住他,然後不管不顧地就要親他。
傅時聿惱怒,想要推她,可又怕碰到她,到時候又說不清楚。
明明時綏不在,他卻有種她會知道的錯覺,更覺得碰到沈秦如就是對不起時綏。
糾纏之際,傅時聿順勢脫了外套,連帶着沈秦如的糾纏一起甩了出去,正巧這時,辦公室門從外面往裏面推進來,進來的人差點和傅時聿撞上,
下一秒,房間裏驟然響起一聲尖叫。
時綏愣住。
和傅時聿對視半秒迅速錯開視線往裏面看過去。
只見沈秦如裹着男人的西裝外套,正瑟縮地趴在地上,她身邊是散了一地的衣服,還有一件蕾絲胸罩。
時綏神情一僵,又轉過頭看傅時聿,見他身上只有一件起了摺痕的白襯衫。
沈秦如身上的衣服想來是他的。
而他一向熨燙得一絲不苟的襯衫何時這麼皺過?他們在她進來之前正在做什麼?
時綏一時氣血上涌,腦子裏嗡嗡地,再不肯待下去,拔腿轉身就走。
傅時聿狠狠地皺了下眉,轉過身眼神陰鷙地看向面色依然慘淡的沈秦如,“給你一分鐘的時間,立刻給我滾,再不走,我讓保安上來請你。”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沈秦如也已經看清了形勢。
傅時聿是再不會回到她身邊的。
她裹着外套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眼睛憤恨又悽楚地看着他,“傅時聿,你太無情了!你這麼對我,會遭報應的。我詛咒你和時綏永遠不能在一起。”
“滾。”
傅時聿擠出一個字,對着站在門口神情複雜的宋輕說一句,“以後別讓我再看到她進傅氏大樓。”
說完這句,他追了出去。
時綏腦袋裏一片空白。
剛纔見到那一幕時下意識反應就是逃避,但直到她跑出傅氏大樓,被風一吹,忽然就冷靜下來。
她爲什麼這麼衝動?
時間地點都不對,何況門還沒鎖。
傅時聿不至於精蟲上腦到這個地步。
冷靜下來,理智就回來了。
時綏轉過身,想看一眼大樓,就看到傅時聿從電梯那邊跑過來。
她已經恢復了平靜,也沒了像剛纔看到那一幕時油然而生的怒火,直到他跑到她面前,開口想要解釋時,時綏先一步道,“我沒有誤會,你不用解釋了,回去吧。”
她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傅時聿皺着眉,上前一步拽着她的手腕,“你沒有誤會是什麼意思?”
頓了下,他解釋道,“她突然衝進來,沒說兩句就脫了衣服,我正要離開你就進來了,你看到的那一幕是我把她推開,我和她什麼都沒發生。”
他的聲音急切,像是怕她不高興,說的時候還有點語無倫次。
時綏點點頭,“我知道了。”
太平靜了。
傅時聿有點不敢相信。
可再三確認,她真的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跡象。
“你真的信我?”
時綏扯了扯脣,“你不至於這麼沒腦子,否則也做不上傅氏總裁的位置。”
聽她這麼說,傅時聿鬆了一口氣。
想起陳叔和他報備的事,她應該已經回南苑了,怎麼會突然來傅氏?傅時聿問出心底疑惑。
時綏淡淡道,“奶奶看到了新聞,打你電話沒打通,就打給我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所以想着過來和你對一下說辭。”
傅時聿點點頭,“既然來了,我們先上去。”
他牽着她就往回走。
時綏想起辦公室裏的人,心裏閃過一絲膈應,但想着傅時聿都這麼說了,沈秦如也應該走了。
等兩人回到辦公室,沈秦如確實已經離開。
時綏走過剛纔沈秦如摔倒的地方,心裏仍不可抑制地產生一陣噁心感。
即使剛纔匆忙一瞥,都能看到藏在西裝下白花花的身子。
他看了,真的會沒有反應嗎?
時綏下意識咬了下脣,暗自懊惱了一下,這不能怪他。
可她心裏有潔癖,真的無法輕易對這一幕釋懷。
以至於雖然心裏覺得不是他的錯,可人不想給他好臉色。
尤其是看到沙發上那件西裝。
她的臉色冷淡下來。
傅時聿順着她的視線往沙發上看去,臉色也跟着變了變,他直接拿起衣服塞進了垃圾桶。
解決完衣服,他轉過身,對着她道,“坐下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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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默默地走到沙發上坐下。
傅時聿走到她面前,蹲下,對上她的視線,“晚上我約了催眠師進行催眠,你陪我一起去。”
時綏一愣,“催眠師?”
很快她反應過來,“你認爲昨晚你被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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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可能。”
時綏很震驚。
她第一次聽到這種事,心裏不免有些擔心,“催眠會不會有反效果?”
比如想起不好的事,或者說出心底最深的祕密。
這句話,不過是她下意識反應的結果。
然而傅時聿聽了後眼神微微一亮,“你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