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知道,是之前的調查有了結果。
加上辛雅曾說要換人跟進合作,傅時聿就猜到謝西澤可能會出現。
只是沒想到他們兩人竟然已經見面了。
今天時綏沒用車,身邊也沒有保鏢,現在竟連手機也打不通,對於她的去向傅時聿一無所知,這才讓他心慌起來。
從未有過的感覺,就好像她隨時隨地就要離開一樣。
傅時聿立刻從座椅裏站起來,拿了車鑰匙就要往外走。
宋輕在門口攔住他,“傅總,十分鐘後有一季度會議。”
傅時聿臉色難看,“延遲到下午開始。”
說着就推開她就要走。
宋輕爲難,“這次集團旗下所有老總都會參與視頻會議,大家都是好不容易空出這個時間段的,如果不是急事的話,能不能先放一放,不然不好交代。”
集團做大了,旗下每個職業經理人都是行業內的精英,就算是家族企業,也不能太過我行我素。尤其是當家人,一言一行都備受關注,尤其最近沈秦如這件事更是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
如果他現在因爲私人事情延遲會議,只怕會寒了底下那些人的心。
傅時聿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狠狠地弄了下眉,又回了辦公室,撥通傅九的電話,“去找時綏。她應該是和謝西澤在一起。”
傅九被他這句話弄得雲裏霧裏。
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謝西澤是誰。
然而只是過了一秒,手機信息進來,是謝西澤的資料。
傅九不敢怠慢,立刻用利用資料查謝西澤的入境記錄。
時綏還不知道自己只是離開了這麼一會兒,傅時聿那邊就編出一本故事了。
她被謝西澤帶到了碼頭。
時綏戒備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遊艇,“謝先生,我沒時間和您玩。”
您知道我答應出來的目的。“
謝西澤並不在乎時綏的冷淡,聳了聳肩道,“我知道,所以我想找安靜的地方。我想你會有興趣的。”
時綏卻不這樣認爲。
她雖然不想錯過關於傅靳南死亡的任何訊息,但理智仍告訴她不能相信謝西澤。
他是怎麼知道傅靳南死亡另有隱情,以及爲什麼會知道她試圖找真兇這件事。
總覺得是衝着她來的。
她不認爲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謝西澤見她如此防備自己,不由失笑,“時小姐,我是來幫你的。你這樣對我,我是會傷心的。”
“我不相信你。”
時綏實話實說,一雙明眸直直地盯着他。
謝西澤被她的坦誠逗笑了。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得嚴肅起來。他拿出手機,翻出相冊裏的照片,遞到時綏面前,
“我和傅靳南很早前認識,我們都畢業於劍橋,並且畢業後也有過業務上的接觸,那時候傅家有意要在英國開展能源生意。我和他不能算認識了,應該可以說得上是非常熟悉,否則這次梅麗爾,你母親也不會讓我來和傅時聿談合作。”
時綏盯着屏幕上他和傅靳南合照。
兩人都穿着學士服,臉上還都有着稚嫩,確實比時綏認識的傅靳南還要年輕一點。
她皺着眉,心中防線開始鬆動。
謝西澤看出她的猶豫,笑着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如果真那樣,梅麗爾夫人,還有你丈夫是不會放過我的。”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時綏急於知道他手裏的消息,不再猶豫,直接踏上了遊艇。
踏板不平,隨着海浪起伏,時綏走得搖搖晃晃,謝西澤紳士地遞上手,卻被時綏忽略。
他笑了笑,並不在意。
兩人上了船,謝西澤讓船員開船,幾分鐘後,遊艇已經遠遠偏離港口。
傅九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時綏站在甲板上,可沒過幾秒,她就轉入船艙。
還是晚了一步。
傅九撓了撓頭髮。
糾結着到底要不要告訴傅時聿,還是說自己在這裏等他們回來。
傅九後來一想,他還在開會,加上剛纔的股東大會他被多方指責,不如先不要打擾,就在碼頭等好了,他們總會回來的。
如此想着,心情也就放鬆下來。
遊艇雖然不算大,但是內部裝修豪華,頂層有個小型的酒吧,謝西澤便領着她沿着樓梯而上。
上面是個環形的沙發,沙發背後便是個吧檯,裏面酒的品種很全,都是時綏叫不上來的。她也沒興趣研究,直接開門見山道,“你怎麼知道傅靳南是被害的?”
“說實話我也是猜測,並沒有十足的證據。”
時綏一聽,惱了。
他剛纔說得信誓旦旦的,一上了船口風就不對了。
正要發火,謝西澤卻無奈地搖了搖頭,“靳南說過,你是個柔順漂亮的小女孩,看來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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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壓着眉瞪他。
謝西澤舉起手錶示投降,“我說還不成嗎?”
“沒有十足的證據是真的,但是我知道他的繼母不顧一切想要害他,而且他出事前的那通電話是和我打的。”
“是你?”
時綏驚訝,她記得當時她和傅靳南坐在車裏時,他曾接了個電話。當時她還喫醋了,問他和誰講話那麼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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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竟然是謝西澤。
這究竟是什麼緣分啊。
“知道他出事後,我回來想看他最後一面,當作是朋友送他最後一程,誰知道傅家祕而不宣,並沒有對外公佈。我覺得有蹊蹺,私底下派了偵探去跟蹤了沈蓁一段時間,發現她竟然出軌,而且還有祕密的海外賬戶。”
這些事時綏都知道了。
原以爲謝西澤會帶來什麼新的證據,可竟然還是失望了。
她情緒低落道,“事情已經過去一年,想要找是不是她讓人做了手腳太難了。”
“不難。”
謝西澤突然說。
時綏一愣,“什麼意思?”
謝西澤脣邊勾起一抹奇異的笑,“你知道她海外賬戶的銀行是誰家的嗎?”
時綏腦回路慢了半拍,而後才緩緩睜大眼睛。
“沒錯,是我家的銀行。所以我知道她每一筆資金流向,甚至她弟弟沈策的。”
時綏的心咚咚咚地跳動起來,甚至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看着謝西澤信誓旦旦的臉,她忽然想要激動的尖叫。
沈蓁如果要買兇殺人,是不會給自己留下把柄的,她不可能用國內的賬戶。
她要麼用現金,要麼用海外的賬戶。
大概率她是不會動用大筆現金的,太容易招人懷疑,所以很大可能是用的海外的賬戶
如果她用了海外的賬戶,讓她就能知道她給誰打了款。
甚至——她還能查到他父親那件案子的五億資金!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你可不可以幫我把她的資金流水調出來。”
謝西澤還沒來得及開口。
遊艇上忽然傳來傅時聿咬牙切齒的聲音,“時綏,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