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檸已經徹底昏睡,被扔在牀上的一瞬間只感覺到頭暈了下,轉了個身繼續睡了。
紀宴西被她氣笑,修長的手指扯松領帶,扔到一旁,又解開領口兩顆,在牀頭坐下。女人青絲鋪枕,墨藍色牀單和過分白皙的肌膚呼應,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酒精上頭,多多少少有些難受,她不斷輕喃,嘀嘀咕咕,卻又聽不清在說什麼。
紀宴西看了她一會兒,出了房間,直接往廚房走,沒有去叫醒仙姨,自個兒給她泡了一杯蜂蜜水後,又重新回房間。
推開門,沒走兩步,就被牀上的女人刺激得不行。
大概是裙子太過修身,包裹着不舒服,她睡着也不安穩,動來動去的,原本就只能包住臀部的裙子此刻已經退到腹部,黑色的蕾絲底褲露了出來。
入目之處,是白花花修長的腿。
紀宴西覺得鼻尖一股溫熱,擡着頭立刻疾步走到牀邊,放下蜂蜜水後,趕緊摸了摸鼻子。
還好,沒出血。
再看向女人的眼神就有點沉,是那種看着獵物的沉。
但他還是剋制住了。
他拉上被子,蓋住她下半身,俯身過去輕拍她的臉,“醒醒,起來喝點蜂蜜水。”
溫南檸皺着眉果斷拍開他的手,然後轉過身去。
紀宴西,“……”
他索性上了牀,去撥她的身子,好心勸她,“不喝的話明天起來頭疼。”
女人依然無動於衷。
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聽到了卻不想起來。
紀宴西沒法,直接將她撥了個面,雙手從她身下抄過,直接把她撈進了懷裏。
溫南檸這時纔有了點反應,動了動眼皮,但實在困得厲害,她睜不開眼睛。
紀宴西從牀頭櫃上拿起蜂蜜水,遞到溫南檸脣邊,“不睜眼也行,把它喝了。”
溫南檸聽話地張開嘴,紀宴西湊着給她灌了下去。
然而一不小心灌得急了些,溫南檸嗆了一口,猛地咳嗽起來。
這一咳動靜有點大,溫南檸覺得一口氣就要緩不上來,差點把自己交代了去。
也正是因爲被嗆到,她的酒意也散了些,無法睜開的眼睛也睜開了,只是眼前的人有些重影。
好不容易止了咳,溫南檸捂着胸口,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宴西?”
紀宴西愣了愣。
這個稱呼他已經很久沒聽到了,她喊自己向來連名帶姓地喊他。
只有在她最柔軟的時候纔會只喊名字。
他正發着呆,一只柔軟的手輕撫上他的臉側,他垂眸看她,對上她迷濛的雙眼。
紀宴西明白她已經喝醉。
醉到連對他的討厭都忘記了。
忽然,一晚上的怒氣就在她撫摸自己後煙消雲散。
他閉眼享受這一刻。
靠在他懷裏的女人按着他的胸膛往上爬了爬,讓自己能夠用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紀宴西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無論她要做什麼,只要她能如此親近他,讓他承受什麼代價都甘之如飴。
更讓他驚喜的是,她用力勾住他的脖子,大概是希望他能夠低下頭。
紀宴西睜開眼,配合着她。
溫南檸似乎很開心他這麼配合,瀲灩的紅脣微勾,扯出一絲嬌妹的笑。
她湊上去,在他脣上舔了一口,然後輕輕地貼着他的下巴,嬌聲道,“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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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宴西覺得自己胸口都快炸了,興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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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能聽到她這句話。
無論是不是醉酒後的胡言亂語,他都解讀成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閉了閉眼,忍住快要破土而出的躁動,壓着聲音佑哄道,“有多想?”
溫南檸擡起頭,一雙眼睛似含着水光,在燈光下盈盈動人。
“很想,每時每刻都想。在倫敦的時候,我真的好辛苦,都快支持不下去,每次都想回北城找你,可是不敢,也不能這麼自私……”
她頓了頓,似是想起什麼,聲音更加哽咽,眼神也更加迷惘,
“御風爲我差點成了植物人,如果不照顧他,我良心不安。離開你並不是我本願,它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氣,可是我不能一邊照顧着御風,一邊又給你希望。如果御風一直不好,我會一直照顧下去,可我能讓你一直等下去嗎?那太自私了,我不能這麼做。”
她雖然醉着,思路卻很清晰。
紀宴西心跳如擂鼓。
如果不是醉着,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聽到這番話。
也不知道她醒來後還記不記得。
至少這一刻,他聽得開心。
她的臉貼着他的胸膛,雙手摟住他勁瘦緊實的腰身,感受臂彎裏的真實。
可她的潛意識裏知道這不是真的,這只是夢。
因爲自己太想他,所以他入了夢。
只有在夢裏,她才能這麼放肆。
“後來,我聽說你訂婚了,我好傷心,可是我真心祝福你,你很好,值得好女人愛你。我雖然只見了葉小姐一面,但我知道她是個好女人。我替你開心。”
她邊說邊流着眼淚。
紀宴西食指擦去她的眼淚,“我如果娶別人,你真的開心嗎?”
這話像是觸到她的傷心處。
溫南檸突然就崩潰了,她抱着紀宴西,不斷地搖着腦袋,“我不開心,一想到以後站在你身邊的是別人,我就好難過,難過得快要痛死了。”
紀宴西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他身上,和她面對面。
她此刻淚眼婆娑的,又委屈又嬌軟,往日的清冷樣似乎被淚水沖走,只剩下楚楚可憐。
“如果你有挽回他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溫南檸呆呆地看他,陷入了思考中,然而這超負荷的工作讓她的腦袋很痛。
她搖着頭,囁嚅道,“我不知道。他現在有未婚妻了,我挽不回他了。”
紀宴西薄脣微翹,引佑她,“他還愛着你,你有機會。”
“他還愛我?”溫南檸似乎因爲這個說法而陷入了思維的拉扯中,然而她想到了他曾說過的話,又猛然搖起頭來,“他要我當小三,他不愛我了。”
紀宴西喟嘆一聲。
那只是他故意氣她的。
如果不愛她,他又何必出現在她面前。
他只是想要她在乎他,愛他。
可她生命裏有好多人,而他不知道被排在了哪裏,要被選擇時,自己永遠是被捨棄的那一個。
這讓他不甘心,他只想做第一個被選擇的人。
他摩挲她的臉,告訴她,“南檸,我愛你。葉翡翡只是聯姻對象,她不愛我,我也不愛她,我們在一起是因爲約定。你如果愛我,就不要放棄我,只要你爭取,我就會回到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