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檸怔住,她不知道爲何紀宴西忽然改變決定,到底是什麼刺激了他?
還是說他只是緩兵之計,先穩住自己,其實並不是想取消婚約。
溫南檸咬着脣,心裏天人交戰,已經分不清真假。
她沒辦法一下子摒棄前嫌,恍若無事地答應他,但也沒辦法拒絕,其實她早就在陸御風面前表明了立場。
她沒辦法忘記他。
見她沒有一口回絕自己,紀宴西終於鬆了一口氣。
也許他們還有很多路要走,但至少她並沒有把他排除在外。
他慎重道,“我已經和葉翡翡說了取消婚約的事,但是她那邊有點事要解決,所以可能沒那麼快,只要她處理好了,我會立刻出聲明。”
“她有什麼事?”
溫南檸脫口而出,問出來後又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她這麼一問不就是變相答應他了?
紀宴西笑了,俊臉上露出幾分寵溺,他擡頭捏捏她的腮,又鄭重道,“這涉及她的私事,在她沒公開之前我沒有權利說。但是你相信我,我沒有騙你。”
即使他之前有過黑歷史,但是他現在已經深刻地知道,謊言是挽不回她的,所以他現在每走一步都要萬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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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檸心裏還有些彆扭,她不知道紀宴席和葉翡翡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約定。
但是若涉及別人難言之隱,她也覺得沒有打聽的必要了。
溫南檸垂着眸,沒說話。
都被他說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她並非如自己所想那樣堅定地想要離開他。
甚至,現在往回看,他雖曾帶過傷害給她,可後來他報復許詩涵何嘗不是用另一種方式在彌補她?只是他用錯了方法,心卻是誠的。
他有很多缺點,偏執,自我,說愛她可常常劍走偏鋒。
可也正是有缺點,那些優點才顯得更加珍貴。
他重情,又仁義,做事極有目的手段,但又會留有一線。性格其實有孩子氣的一面,但該承擔的時候又很有擔當。
這些都是當初吸引她的地方。
畢竟誰沒有缺點呢?她自己也敏感,被動又脆弱。但是如果兩個人相處只看缺點,那是沒有辦法走下去的。
既然他願意給彼此一個機會,那她爲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她想堅持初心,去找到當初他吸引自己的地方。
今晚的一切都讓紀宴西感到舒心,他沒想過她會這麼果斷地拒絕陸御風,至少在他看來,他們相處兩年,陶芷那邊又傳出訂婚的消息,她多多少少對陸御風是有不忍的。
所以當他聽到兩人的對話的那一刻,他愉悅地快要飛上天,可面上還得保持鎮定,不想讓她尷尬,也有點同情陸御風。
但現在,得到她的默認後,他脣角的弧度就要壓不住了。
笑容越來越大,到後來溫南檸都有點看不下去,想要轉起身,然而下一秒就聽到紀宴西的驚呼,“癢死了,南檸,我好癢……”
溫南檸被他嚇了一跳,“怎麼了?”
紀宴西猛地拉開褲管,可憐兮兮的伸腿讓她自己看。
溫南檸低下頭,結果看到他小腿上密密麻麻的紅點,“這是?”
“我對貓毛過敏。”
他伸手要去撓,卻被溫南檸攔住,“別撓,去醫院處理一下。”
“不用,喫點藥就好。”
他小時候因爲老宅養貓,有過幾次過敏經驗,後來實在太頻繁,謝文慧就把貓送走了。後來他再也沒有過敏過,沒想到偷聽了一段話,就讓他吃了這個苦頭。
溫南檸勸不動他,只能幫他去買藥,誰知他癢着也不安分,非得跟着她一起去藥店。
幸好小區不遠處就有個24小時藥店,溫南檸諮詢藥劑師後買了藥,轉身離開的時候看到紀宴西眼睛盯着某處動也不動。
溫南檸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那裏是一排計生用品,於是溫南檸立刻想到了他上次讓明峴送過來的避孕藥,臉色忽然就不好看了。
她憋着氣,把手裏的藥塞給了紀宴西,扭頭就走出藥店。
眼睛盯着驗孕棒的紀宴西這纔回過神,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跟着她回家。
其實他剛纔是想要不要買個驗孕棒驗一下?可又一想,距離那次才幾天,哪有那麼快?
而且這事還得瞞着她,不然她不想懷孕怎麼辦?
心裏那是又期待又小心翼翼的,卻完全沒想到走在前面的人此時正氣鼓鼓的,心裏給他狠狠記上了一筆。
兩人回到公寓,紀宴西吃了藥後就不肯走了。
“還是好癢,我睡不着,回我自己那的話沒人監督我肯定又要撓。”
紀宴西坐在沙發上,擡着頭,一雙桃花眼眨巴着看着溫南檸。
溫南檸心裏還想着避孕藥的事,也沒理他,沉着臉回臥室拿了換洗衣服走去浴室洗澡。
紀宴西納悶,不知道自己哪個地方又惹到她了,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又走去浴室敲門,敲了好幾下也沒聽到她迴應。
他又坐回沙發,拿出手機百度。
【女朋友忽然生氣了怎麼回事】
【女朋友生氣了怎麼辦】
【女朋友爲什麼前一秒還開心,後一秒就生氣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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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來的答案千奇百怪。
紀宴西手指滑動一條條往下看,最後憑他聰明才智總結出一字經驗——哄。
於是紀宴西趕緊回對面公寓快速洗乾淨自己,收拾妥當之時又回了對面。
五分鐘後,溫南檸頂着溼發走出浴室。
就見男人站在於是門口,他裹着浴袍,手裏拿着吹風機,一臉正經地看着她,“我幫你吹頭髮。”
“謝謝,我自己吹。”
溫南檸面無表情地用毛巾擦乾水分,想從他手裏拿過吹風機。
男人仗着身高手一舉,她沒拿到。
男人脣角揚起,握住她的手腕牽着她走去臥室的沙發上坐着,插上電源,也沒再詢問,徑自幫她吹起了頭髮。
“燙不燙?”
溫南檸不想搭理他,到後來實在受不了了,她頭一偏,躲開吹風機。
紀宴西頓悟,立刻調低一檔,接着,輕柔的風吹出來。
男人略有薄繭的修長手指在她發間穿梭,動作並不熟練卻很認真,溫南檸舒服的昏昏欲睡,到後來也忘記了生氣,雙手枕着臉,閉着眼享受着他的服務。
房間裏只有吹風機發出的聲音,昏黃燈光下她睡顏聖潔,純真如嬰兒般,紀宴西忍不出彎下腰在她臉上落下輕輕一吻。
既滿足又愉悅。
片刻後,繼續幫她吹乾頭髮。
相比這邊的溫馨,城市另一端某個酒店裏,正上演着一場情侶間的質問。
葉翡翡頂着毫無血色的臉,站在餘雨面前,指着信封裏的照片,“餘雨,我需要你的解釋。”